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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为了温与时暂时驻留北溯,但是她在西夏还有父母、亲人、朋友,她不愿意永远呆在这里。
虽然她这样挺不道德的。
你忍心再抛下他一次吗?时音辞在心底问自己这个问题,问完又自嘲的笑了。
她本来就是被迫来到了这里,从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她现在只是想要回家,这没有错。
但这样挺对不起温与时的。毕竟温与时对她挺好的。
时音辞打心眼唾弃自己,瞧瞧,还未走,自己便为自己找足了借口。
“姑娘把奴婢都绕晕了,”晴柔动了动姿势,缓了缓蹲麻了的脚,道,“奴婢越听越觉得不懂了。”
什么叫做现在的生活便挺好?最终目的又是什么?
“不懂就对了。”时音辞说。
晴柔更加茫然了。
时音辞说着,便往后缓缓躺在了铺着一层浅绒的这片地毯上,面朝着屋顶,小手臂压住眼眶。
她有点难受。
从拒绝温与时刻的那一刻起,她的身体里就像密密麻麻爬满了虫子,啃噬着她的血脉,让她心口有点闷痛,并不好受。
晴柔拉她:“姑娘,起来穿衣裳了,您才穿了这一件,地上凉,可不敢就这么躺着。”
“四月的天,暖和了。”说是如此说,时音辞闭了闭眼睛,也便就势坐起。
“哦,对了,”还未够到衣裳边。时音辞又想起什么,匆忙爬起:“晴柔,你想一想,赵胜德有没有给你过一个药瓶?淡青色的。”
好歹是她做了半天鲜花饼才换来的,可不能没了。
晴柔立马从怀中掏了出来,“昨日夜里小兴送来的。”
时音辞便看到了那瓶取材昂贵,价值千金,被温与时吹嘘的据说专治各种外伤,不留疤的神药。
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么神奇。
时音辞半解了衣衫,让晴柔帮她上药。
一连上了半个月的药,时音辞晚上自己偷偷照了镜子,不仅背后的伤口长好了,疤痕也真是淡的几乎看不见。
不过温与时有半月没来西间了,也从未找过她。
偏两人作息时间完全错开。
温与时上朝的时间,她一般还未醒;温与时下朝路上,她一般刚醒在洗漱;温与时坐在西暖阁开始办公,她一般才开始进食早膳。
这样的作息时间,如果不是有意去寻,两人很难有交际。
整整半个月。不怪时音辞记那么清楚,晴柔整天在她耳边长吁短叹,想记不住都难。
她本来便打算先冷着温与时一段时间,让温与时冷静一下,打消他脑子里荒谬的念头,谁知倒是先被温与时冷落了。
半个月,别说人了,她连温与时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看到过。
晴柔端着茶水进屋,发出了今天的第十七次长叹:“唉。”
时音辞心底和明镜似的,这些天她每次问晴柔为什么叹气,都是那套话,为什么她不去寻温与时。
晴柔习惯了时音辞的沉默是金了,自说自话:“姑娘与陛下闹别扭了?男人都爱面子,姑娘去主动给个台阶,陛下肯定就来了。”
“不来便不来。”时音辞道,“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