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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敬开始怀疑自己进的不是无限流剧组,而是恐怖片剧组。他自认为自己演技还不错,但是遇上诸葛燃的时候总会破功。
金敬盯着笑意满满的诸葛燃,咬牙切齿地问:“System的演员……你们没有在剧本上写出来,这不合规矩吧?”
诸葛燃一笑:“你第几次进剧组?哪怕是写上了演员,临时换掉的可能性都有,你还在意这个?”
金敬万万没想到诸葛燃能嚣张到这种地步,两人大眼瞪小眼都不说话。
一边冉导开口了:“这是我们一开始就定下的,只是发给其他演员的剧本上没有写明而已。”
现在定下还是之前定下,不都听导演跟制片的一面之词?金敬也不敢多说什么,倒是卢良羽提了一句:“如果有人搭戏的话,会不会比较容易发挥一些?你们是这么考虑的吧?并不是真的打算安排诸葛老师当System。”
“那得要看跟谁搭。”诸葛燃没给卢良羽面子,打量了一番他带来的老师,直接说“你是担心自己的演技不够用,还专门把电影学院的老师都带来了?”
卢良羽倒没介意诸葛燃这种拆穿型举动:“嗯,老师是随剧组的,这样一来我不至于整天NG了。”
在这个圈子里,大多数都是内部装满了泥浆的精致花瓶,极少数人愿意将瓶中的泥浆倒出来给大家看。
金敬经历了前男友的事件,对于很多事情要比刚入圈的人看淡许多。演员演员,说到底还是作品说话。平时包装得再光鲜亮丽,演技不行也没用,作品的效果出来了就好。正因如此,他还挺敬佩卢良羽这种愿意把短处剖出来给人看的新生代演员的。
小少爷整天扯高气扬的,其实没什么坏心眼,反而还很上进。
“好好看好好学,你这个角色很重要。”诸葛燃大概也被卢良羽的态度感动,难得鼓励了一句。
“那肯定!总不能演了部戏,什么也没学到吧?”
看到卢良羽的态度,金敬没有再对诸葛燃出演System做过多的抱怨。可这并不代表他赞同这个行为——中途改人、安插/人,一直都是金敬深恶痛绝的。然而在这个圈里,每天都在发生这种事。
“那怎么演呢?开篇system都只有一个声音,诸葛老师是要配音吗?”金敬问。
“不需要。”诸葛燃非常自信,连剧本都不用拿,张口就是一段堪比变形金刚标准的机械音:“Enterthebootmodeselectionscreen,pleasechooseabootdevice.进入引导模式选择画面,请您选择一个启动设备。”
“哇,诸葛老师!您这口技不错啊。”卢良羽都听呆了。
“你们可别小看诸葛老师,他会的东西可多了。”冉导提示道:“光我知道的就有画分镜头图、编曲、制作3D模型、武术、模仿声音等。”
金敬当然知道诸葛燃是多么的多才多艺,也知道他在口技模仿方面很有一套,但近距离直面对方的才能。还是令他心中触动。他已经记不太清自己第一次看诸葛燃的电影是什么时候了,不过他能记住对方电影的各种情节,还有每个电影中展现出的那种独属于诸葛燃的风格。金敬一直以来憧憬的诸葛老师是阴郁而张扬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诸葛燃开始渐渐走下神坛,变成他的枕边人。可说到底,金敬对诸葛燃的崇拜并没有因为太过于接近对方而消散,诸葛燃依旧是伟大的制作人,这点毋庸置疑。
金敬拿着剧本点点头:“诸葛老师的声音很让我入戏。”
冉导满意道:“男主能入戏就最好了。”
诸葛燃来到金敬面前:“我们对次戏。”
金敬打起十二分精神:“好。”
这也是金敬和诸葛燃第一次在正面场合对戏。作为一个系统,System的声音带着机械音的冷淡,他一开始对男主只有教育和引导职能,在连脸都没有露的阶段,金敬对他是敬畏多过亲切的。诚然,对于未知的事物,人有一个最基本的距离感,更不要说是来到这种异世界,金敬没有直接吓傻过去就很给面子了。
“请用户金敬迅速前往B16区域、请用户金敬迅速前往B16区域。”
在听到这个冰冷的声音时,金敬此时要表现出焦躁和害怕的情绪。他对这个世界还并不是特别了解,在听到提示音的时候第一反应是疑问。但那个提示音只是一遍遍的重复,最终,金敬选择问话:“B16区域在哪里?”
System没有回答他。
“B16区域在哪里?”金敬又问了一次。
还是没有人回答。
“我并不知道B16区域在哪里。”金敬无助地站在家里的阳台上,在这个家中,他的母亲父亲母亲都回来了,然而他却像一个侵入者,因为无法融入而变得无所适从。现在有一个陌生的声音指点他方向,按照无依无靠的人在异世界的第一想法,金敬必然会选择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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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敬在寻求一种演绎方法,能把男主的那种外表脆弱、内心坚强的感觉演出来。但他发现仅仅通过技巧来演过于死板,为了追求更真实的效果,他便融入了这个角色,脑中催眠自己是陈雀,来到了陌生的异世界,背负着父母命案的疑虑。在写人物小传的时候,他就考虑过男主对system的态度:System在全篇故事里无疑是个凌驾于整个世界的存在。可是他同样又是这个故事的组成之一,不能脱离故事框架。金敬已经做好了无实物表演的准备,没想到System的饰演者竟然成了诸葛燃,这下可真是打乱了他整个计划。
“你跟我对戏不用想太多。”诸葛燃大概看出了金敬的疑惑,他及时指导:“我要的就是你这种惊喜感。System对你来说本身就是未知的。”
“那你为什么不在最后才出来?一开始先骗我说只是对戏而已不就行了?”金敬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那样不能给你恐惧感。让你在这个已经拍了几幕,对这个故事已经有沉浸式体验的节骨眼意识到我是System,才会让你潜意识里对我有一种敬畏感。”诸葛燃到底还是经验丰富。他猜到了金敬的演绎方法,并且当场作出调整。
“那我又要怎么对待System?”卢良羽插嘴道。
“你是听不到Systems说话的!”诸葛燃不悦:“卢二少,您到底有没有好好看剧本?”
“我……”卢良羽不说话了。
“该做的功课还是要做到位的。”冉丹秋教育道。
“我知道啦!”卢良羽瞄了一下金敬:“那你知道应该怎么跟诸葛对戏了吗?教教我呗。”
“这种事情自己考虑就好,为什么要去问金敬?”诸葛燃表面上看去就很不愉快,并且他把这种情绪影响到了卢良羽。
卢良羽并不算是傻,他能读懂诸葛燃眼中的敌意,随后眯起眼睛想:看来诸葛燃对金敬还是挺上心的嘛?
“我们再对一遍。”诸葛燃又从头开始说System的台词。
“我也要对!”;卢良羽主动上前:“这一幕我也有参与啊!我也是一起传到这个世界来的,只是一开始没有跟金敬在同一区块!不过后来打怪升级的时候碰到了。”
诸葛燃直视卢良羽:“二少,我求您别捣乱了好吗?你跟这不是一场戏!管好自己就好!”
卢良羽不依:“诸葛老师,为什么我不能得到你的单独指导?为什么只有金敬可以?”
“他是男主角,你是吗?”
卢良羽嘴角一弯:“诸葛老师你这话就说得太奇怪了。有谁规定制作人只能教男主的?这整部戏有你的投资,而且你实际上也是导演之一,这点相信大家都能看出来,又何必自欺欺人?说一句你公器私用,对金敬有意思这么难吗?”说到这里,卢良羽颇有兴味地盯着金敬,笑道:“诸葛老师,实话跟你说,我觉得金敬挺和我胃口的,你不追我可就追啦!”他从来都是个敢爱敢恨的人,看不惯诸葛燃这种不干不脆的态度,干脆把这一层保护膜捅破,大家公平竞争。
金敬果然没猜错,卢二少每次喜欢人都喜欢干一票大的,越直白越火热越好,这不,都在片场跟情敌下战书了!
金敬心中既不安又期待,小心翼翼地看向诸葛燃,期待他的回复。
诸葛燃看卢良羽的表情就像是看一个小学鸡:“从实力看,你凭什么跟我争?况且,现在是在片场拍摄中!提什么情啊爱啊?你打算让这么多人陪你玩恋爱游戏吗?你知道这个片场每天要烧掉多少钱?在这里我和金敬只是制片人和演员的关系,也希望二少你也摆正姿态,专业一点,不要公私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