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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抽丝剥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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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曹操,曹操到。

    来画生的话才落音,一名工作人员便送来了运营商的反馈信息。

    这两个电话号码的使用人分别叫陶立新、陶强盛,二人都是外县人,但都属于沙市。

    杨峰二话不说,立即联系二人身份信息所在地的警方,请他们协助调查。

    很快,当地警方就将他们的个人信息反馈过来。这倒不是因为他们的办事效率高到离谱,而是因为这二人在他们那儿都留下了“被调查记录”。

    根据反馈,在2016年7月份,陶立新的家人报警,声称2015年4月份时,同村的陶强盛找到陶立新说有活干,一起外出打工后,自2016年1月底开始,陶立新与家人已经失联半年多,因此报警请当地警方帮忙找人。

    当时,陶立新的家人告诉警方,他们联系陶强盛询问陶立新的下落,陶强盛回复说他们先是一起去了沿海蓉城,在一起打了大半年的工,但到了2015年12月份,陶强盛跟着一个同乡老板回到沙市,因此和陶立新分道扬镳,平时大家也都各忙各的,基本没有联系,他也不知道陶立新已经失联了,更不知道陶立新去哪里了。

    陶立新的电话号码当时已经停用大半年,早就更换了使用人,原本的通话记录无法获取。陶强盛声称自己的手机掉了,所以也注销了原来的电话号码,重新申办了一个。因此,警方无法通过调取通话记录确认陶强盛所说是否属实。

    但警方还是联系到带着二人在蓉城一起打工的包工头,在他这里证实了陶强盛的确在2015年12月份就已经离开蓉城,至于陶立新,则紧接陶强盛之后,于2015年1月初也离职了,据陶立新自己说,是因为他家里出了点急事,十万火急地要赶回去。

    实际上,陶立新的家属反馈他们家当时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屁事,陶立新当时也没有回过家。

    包工头还告诉警方,陶强盛曾提起过自己跟着回去的那个沙市老板姓何,具体是干什么的却没有提过。

    由于陶立新失联了大半年之后家属才报警,警方可利用的线索信息少之又少,并且从当时对陶强盛的调查及问话来看,他和陶立新的失踪并没有什么关联,因此陶立新的失联也就变成了失踪。

    陶立新的个人信息显示,他的身高为1.83米,体重90公斤,与“白骨案”死者的身高体重完全吻合。

    杨峰立即指示当地警方提取陶立新父母或子女的dNA,以确认“白骨案”死者的身份。

    dNA对比结果一旦显示“白骨案”的死者就是陶立新,那就足以说明在2016年7月份警方调查陶立新失踪时,陶强盛极可能对警方撒了慌。

    “白骨案”的调查早就显示:死者曾在何双喜所有的车辆后备箱里出现过。换言之,死者如果就是陶立新,那么陶立新当年也紧随陶强盛之后回到了沙市,可谓一个前脚刚走,一个后脚紧紧跟上。

    包工头说当年陶强盛跟着一个姓何的老板回到沙市,这人极可能就是何双喜。

    何双喜在失踪前和陶强盛、陶立新都有过密切联系。

    如此种种,都说明陶立新和陶强盛当年在沙市极可能有过交集。

    所以,陶强盛当年对警方说自己于2015年12月份离开蓉城后,和陶立新之间就基本没有联系,不知道陶立新去哪里了云云,极可能是在撒谎。

    “陶立新和陶强盛为同村老乡,根据两家人反馈,这二人之间不存在什么矛盾,并且关系很好,要不然当年陶立新也不会跟着陶强盛出门打工。”

    “警方调查陶立新的失踪,陶强盛却向警方提供虚假信息,这足以说明陶强盛做贼心虚,极可能和陶立新的死脱不了干系。”

    “何双喜当年开了个养鸡场,还欠了一屁股债。陶立新和陶强盛都是建筑工人。一个欠了一屁股债的养鸡场老板极可能雇佣了两个建筑工人,最后老板失踪了,建筑工人也死了一个,这起案子横看竖看,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头雾水。”

    “找到陶强盛,将他抓回警局审讯,一边审一边想办法撬开他的嘴。”

    杨峰三言两语定下了案件接下来的侦办方向。

    来画生随即召集人员去会议室开会,以商讨“抓获”陶强盛的方案。

    他担心传讯会打草惊蛇:传讯往往意味着警方认为传讯人涉嫌犯罪,但证据不足,因而需要面对面问话,以作进一步了解。

    这就会让一些具备一定反侦察意识的嫌犯提前打好腹稿,甚至想出“死不开口,以不变应万变”的办法。

    更有甚者,会嘴上装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说自己一定按时按要求到公安机关接受传讯,实际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但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蠢人,往往都是万里无一,十数年难出一二。陶强盛的智商情商和心理素质,应该不会低下到这个地步。

    无论是从“白骨案”的呈尸现场,还是从警方调查陶立新失踪时,以“半真半假”的口供成功蒙混过关来看,陶强盛显然具备一定的反侦察意识。他甚至是一个善于撒谎的人。毕竟,“半真半假”才是撒谎的最高境界。

    同时,如果要对陶强盛实施抓捕,则又缺乏实质性证据。

    因此,来画生认为得想个办法,实现突然一下就将陶强盛“带回”警局接受审讯,这样不但能让陶强盛缺乏应付警方盘问的准备,更能在他的思想上和心理上达到“突然袭击”的效果,让他摸不清这到底是传讯还是抓捕,警方到底掌握了多少相关证据。

    陶立新父母的dNA和“白骨案”死者的对比结果虽然暂未出来,但陶立新的失踪时间,还有他的身高体重等种种线索都显示死者应该就是陶立新。

    杨峰和王星不宜出现在会场,不然就会出现“主次难分”的尴尬局面。因此,他二人主动留在来画生的办公室。

    王星看着自己的手机,突然说道:“我刚才查了一下万年历,发现3年前2016年的春节,是在2月7日,这距离1月25日的确没几天……”

    杨峰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你想说啥?”

    “三年多以前,杜玟来报案,说她妹妹杜鹃失踪,当时也是在快要过年之前。”

    “而且我记得一清二楚,当天是2016年1月24日,因为这天是我妈的五十大寿,本来说好要回家吃晚饭,结果因为调查杜鹃‘失踪’,瞎折腾了一整天,搞到夜里十一二点才回,我妈没说啥,我爸却发了脾气,说我拿着卖白菜的工资,操着卖白粉的心……”

    杨峰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你接着说,我在听。”

    “2016年1月25日以后,何双喜的电话再无任何通话记录,陶立新和陶强盛的电话号码也都在此以后弃用,我们暂时认定何双喜是在这个时间点开始‘失踪’,陶立新也是在这个时间点附近被害。”

    “1月24日和25日接连发生了这些事,单纯只是巧合?还是说这些事当中有我们暂时没有发现的关联?”

    “何双喜曾是刘媛媛的亲妹夫,杜鹃则是刘媛媛的亲弟媳。杨队,现在不止是你感觉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就连我也感觉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推着我们一步一步向刘媛媛靠近。”

    “虽然从现有线索证据来看,杜鹃的失踪和何双喜的失踪、陶立新的被害毫无瓜葛,但我总感觉这几桩案子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联系。”

    “何双喜当年失踪时,因为欠了一屁股债,所以大家都认为他是躲债跑路,包括我们警方也这样认为,从来没想过他是不是因为杀了人所以销声匿迹,更没有想过他有可能被人杀了。”

    “直到现在,我们警方发现他三年了仍旧杳无音信,阴错阳差通过层层调查,得到了种种线索信息,才认为他有可能杀了人,也有可能被杀了。”

    接着,王星十分严肃地看着杨峰:“杨队,当初杜鹃失踪时,因为她生活作风有问题,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和别的男人私奔了,甚至连我也这样认为。仔细想想,这和当年何双喜失踪几乎一模一样……”

    杨峰悚然一惊:“立即通知支队,让他们查一查杜鹃的银行账号和名下电话号码,看有没有使用记录,必要时直接和她家人联系,以此确认杜鹃这几年到底还‘在不在’。”

    王星立即照办,将杨峰的指示转达到支队,随即又掏出自己的手机,一边翻看一边朝门外走廊走去:“我当年应该存了杜玟的电话……”

    将近半个小时后,王星挂了电话回到办公室,向杨峰报告了三条信息:一条似乎就在意料之中,另外两条则完全超出意料。

    王星打了电话给杜玟。

    杜玟称,三年前杜鹃发了一条短信给她后,再也没和家人有过任何联系。家人想过报警,但想到她是跟着别的男人私奔,又觉得丢脸,因此也就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