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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有人求娶,奉珠猛然攥紧了拳头。深怕就此终身定!
可父母在此,圣上在此,岂由得她说话!
不想圣上却抿须开口了:“十九弟,你求错人了吧,窈窕淑女之父母高堂在此,朕纵然是九五之尊也不可强配,何况朕金口已开,择婿须由她自己选,你还是亲自去求佳人吧。玄龄,你说朕说的可对?”
房公心思转的飞快,便跪拜道:“陛下,臣素来爱女,从不愿意委屈了她,夫婿是女儿家一辈子的大事,臣不得不为自己的女儿求圣上一次,还是让她自己选吧。”
圣上闻言脸色难看了一半,盯了房公一眼,便道:“既然如此,便是让她自己选吧。”
皇后思圣上所思,看了韩王并鲁王一眼,便借口问奉珠道:“现在鲁王当着圣上和我的面要求娶你,你是什么意思?”皇后音调不禁加重一些。
奉珠自是不愿意的,既然阿爹也让我自己选,那么我便自己选,奉珠当即便道:“臣女不愿意。”
鲁王含笑的脸当即便冷了下来,直接问道:“寡人有什么不好?”
“王爷气度高华,是臣女自觉配不上。”奉珠垂眸,手放在腰腹之上,至今还没看鲁王的长相。
“狗屁,自我进殿,你压根连看都没看我一眼,现在寡人命令你抬头看过来。”鲁王不悦道。
奉珠稍稍抬眸,看了一眼,仍是没认出来,便垂下眼睫继续看黑色大理石的地。
鲁王当即就气得跳脚,指着奉珠道:“你竟然没认出我来,你竟然把我当路人!难道是我那天穿了庶民的布衣,你就没注意我,你也是个嫌贫爱富的粗鄙女人!”
奉珠只是觉得这人声音熟悉,可还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你忘了吗,我还给了你一个碧玉葫芦呢,你这个女人,把我的葫芦还给我!”鲁王像个小孩子似的,跑到奉珠跟前就伸手问奉珠要回葫芦。
说到葫芦奉珠倒是记起来了,恍然看着面前的这个少郎君道:“你是那天那个弄洒了一地小桔子的无礼郎君!”
这厢他们正相认,圣上他们却并不在意,而只问结果。
卢氏拉了奉珠裙摆一下。
奉珠立即垂眸,老实跪着。
皇后见他们竟是认识的便又忙问了一遍:“珠娘,你可是愿意了?”
“不愿意。”奉珠赶紧道。谁要嫁这种暴躁的家伙!被挡了路就要踢人家一脚,若是哪天自己和他吵架,他是不是要扇她巴掌了。想想,奉珠就打了个寒颤。
圣上便哈哈笑道:“十九弟你也无须纠缠了,和十一弟一起退下吧。到永安宫瞧瞧太上皇和宇文太妃也是可以的。”
鲁王撅着嘴,不甘心的看着奉珠。临走还对奉珠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你能和我一起享受平民百姓家的生活呢。”
圣上见鲁王这个模样便觉好笑,心中大安。
“陛下,韩王爷明明就是最大的嫌疑人,您怎可轻易饶恕!老臣不服。”裴公叩拜在地,定要圣上给个说法才行。
圣上脸色不悦,便冷冷道:“证据呢?没有证据裴公究竟想让朕如何处置他?你也是太上皇的股肱之臣,也做过宰相,如何到了今日,竟是为老不尊,倚老卖老起来!”
裴公哪里受得住此等疾言厉色,登时脸色发白,喘不过气,捂住胸口就要晕倒。
房公上前一步就扶住他,并关心道:“裴公,保重身体要紧,案子慢慢查访就是。”
裴公见是房公如此“关怀”的扶住他,他一下子就气狠了,气过劲之后,身体反倒是好了,气也不喘了,胸口也不疼了,哼了一声推开房公。
“陛下,待老臣找到证据,定会再来求圣上定夺!”说罢便叩拜了圣上,甩袖而去。
“你们也退下吧。”
“是!臣告退。”
“臣妇告退。”
“臣女告退。”
待一家三口出了大殿门。皇后便道:“这个韩王也太不像话了,圣上如何不狠狠惩戒一番。一个王爷一个庶女,圣上你这姻缘配的荒唐。”
圣上抿着他的两撇小胡子笑道:“韩王配庶女,这如何不好?朕看,哪里都好的很。观音婢,你细细想一想也便明白了。朕的北衙禁军有十二卫,十二卫负责京中和皇宫的戍卫,纵然十一弟只统领一卫,朕亦是寝食难安。如此甚好,甚好,他既然自己娶了一个庶女去,朕也无需伤透脑筋为他择取正妃了。还有比这更好的吗?”
皇后便笑睨了圣上一眼:“陛下睿智。顺水推舟,还成全了一对有情人,有这庶女在正妃位上压着,臣妾瞧着,京中那些有骨气的娘子们也都不愿为侧的,纵然娘子们自己愿意,只怕她们的父母也不愿意,如今韩王也只是一个空头王爷了。若圣宠不在,他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还是观音婢你最知朕心。玄龄那个老狐狸,知道朕的心意,还要为他的宝贝闺女争取争取,可见疼他闺女是真疼到心坎里去了。”
“臣妾若有个那般的闺女,臣妾也疼的眼珠子似的。”皇后想起奉珠的话,心中怅然忧伤。
“一生一世追随,无怨无悔,观音婢,朕……”
“圣上不要说。”皇后伸手捂住自己郎君的唇。
今夜圣上歇在皇后宫中,缱绻缠绵自是不必说。
待出了宫门,马车行在回家的路上。卢氏便发难道:“老爷,你把我和我的奉珠置于何地!”
“夫人这话从何说起。珠娘就在身边,我们回家再说。”房公为难道。
“从你同意让遗珠做韩王妃起,从你疼她胜过我女儿起!”卢氏顾不得奉珠在身旁,有些歇斯底里道。“我就知道你心里喜欢那个贱人!这么多年了,我忍着你,忍着她,到头来,却让她女儿压在我女儿头上不成,房乔,你欺人太甚!”
“你给我等着,我回去就毒哑她,我把她做成人彘,我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卢氏恨的咬牙切齿。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下来。
“阿娘你别哭,别和阿爹吵架。”奉珠见卢氏哭闹,她也心酸,眼泪汪汪的。
房公见这对母女要一起哭,可是为难死他了,便一把抱了恨不得撕了他的卢氏,道:“你听我说。我这么做也是揣测圣意。”
卢氏哼了一声:“你莫要舀这个骗我,你的心思,我看了一辈子也没看懂,你骗了我一辈子。”卢氏越说越委屈,竟顾不得奉珠在场,呜呜哭起来。
“我的夫人啊,你可冤枉死我了。”房公胡子翘起,一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样儿。
“珠娘,你背过身去。我和你阿娘说点事。捂上耳朵。”房公见此时不说,回了家又是一顿吵闹,便也顾不得,先哄好了再是其他。
奉珠撇嘴,我才不听你们说话呢。往车门口坐了坐,背过身去,捂了耳朵,漏着指缝。
“遗珠如何能比得你和珠娘在我心里的位置。江氏也不过就是一个生了我骨血的奴婢,我压根就不放在心上。”房公温声说好话。
卢氏冷笑:“待我回去就打杀了她如何?”
“只要夫人高兴,随意。”房公无所谓道。
“这个死了,你就有理由再弄一个年轻的?没门!”
房公胡子翘的老高,便笑道:“你看我让你打杀是你自己不打杀的,可就怨不得我了。不过我说揣测圣意也不是凭空捏造。这些和你一个妇道人家也说不通。”
“你就把我说通不就行了,干什么都是我不懂,我不通,你不说我如何能懂去。”卢氏白了房公一眼。
“说太多又要牵扯朝堂的事情,我若说的繁琐你又嫌我啰嗦,夫人啊,为夫可真要让你为难死了。但是你担心的她会压过咱们珠娘是不可能发生的。”房公保证道。
“哼,难不成让珠娘入宫为妃去?听你胡扯!”
“你如何就想不明白。圣宠不在,韩王什么都不是。更何况,今日过后,韩王要娶遗珠的事情定会不胫而走,到时等着落井下石的人岂会少了?”
“可是阿爹,遗珠毕竟是您的骨血,她和韩王若是过的好了、荣耀了还好说,若是落魄了,您也会被人嘲笑的。”奉珠忍不住道。
“珠娘过来,坐这儿。”房公让出两人中间的位置,让奉珠坐在他和卢氏中间。
“嘿嘿。”奉珠忙屁颠颠过去了,一手挽着卢氏,一手挽着房公。
“嘲笑能少几斤肉去,阿爹被人看的笑话还少了。咱们家的荣耀从来不是表面上的东西,那些都太虚幻易碎了,一点风言风语都能打破。任他们背后如何嚼舌,该求着咱们时还得舔着脸来求,这才是立家的根本。”
“阿爹,咱们家不要和太子走太近。”奉珠终是想起一些关键的事情,忙告诉房公道。
房公还以为奉珠对政治敏感,忙狠狠夸奖了一番。
抚须道:“咱们家哪位皇子都不亲近。你大哥这一辈里不需要太出色,守成就可,留待孙子辈方可大展拳脚。从龙之功五十年内一次就够了。”
“你和她说这些干什么。还是留着和阿直说去吧。”卢氏不耐烦道。
“你瞧瞧,我不说你嫌我不和你讲,我这想说了吧,你又嫌我烦。”房公摇头无奈了。
“阿娘,阿爹这是透过我和你说呢。”奉珠小声在卢氏耳边道。嘻嘻笑着取笑卢氏。
“去,死丫头。”卢氏失笑瞪了房公一眼。
“困了。阿娘你抱着我。”奉珠钻到卢氏怀里求抱。“你和阿爹打情骂俏吧,我睡着了,听不见。”
“孽障!”卢氏搂了奉珠在怀,抚着她黑发真是疼到心坎里去了。
房公抚须微笑。
看了这娘俩一眼。
又想起那一个不省心的来,终是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