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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离去,吞山巨兽逼退黑哥红姐,撕开大地跃了下去。黑哥红姐行到地缝前,嗅了嗅后发觉气味完全消散。两犬扭头,对着远处任婷秀连声吠叫。现下无暇追敌,任婷秀对着两犬招了招手。黑哥红姐回返城墙下,伏地休息并警戒异动。两犬强极,伤损也轻,可不会飞,也没有什么灵技,对那些高飞的气灵傀儡兵毫无办法。
青霄走了,强撑不倒的狄冲霄终是到了极限,跌坐地上,取出灵浆疗治伤势。灵灵立爪不稳,自狄冲霄肩上滚落怀里,虚弱喵吼。狄冲霄心知灵灵有一半是装出来骗灵果吃的,故作不知,取出无忧灵果,笑着喂给灵灵吃。蔷薇经此一战心智大有长进,虽是城外没人,半点不放松,与任婷秀护在左右。狄冲霄叫过百花姐妹,吩咐她们再去巡视城内,尤其是游东方与蔷薇一路打过来的地域。
百花姐妹指指天上,狄冲霄断然摇头。百花姐妹不甘离去。狄冲霄起身看向远处落满地面的聚金灵果,眼现烦恼。单是用眼能看到的就少说上万杖,绕城一周,怎么着也要在二三十万以上,这数量绝非一时半会能完全清除的。
裘必三喝口酒道:“青霄还真是无聊,居然准备了这么多。”
狄冲霄道:“先前猜对了,青霄对毁国没有兴趣,只是要借劫覆一域逼噬天狐现身。云箩只是最有可能的一处,为防狐隐别处,青霄必然准备得极为充分。青霄手里必然还有极多数量的聚金果。我不放心魔恩石碑,骑军中也可能有被控制心魂的人,魔王去看看妥当些。”
裘必三正有此意,下城离去。
过得一会,气灵傀儡们终是喷尽肚里灵果,各自散去。狄冲霄恰也恢复得八八九九。蔷薇大喜,拉着人就要去清除指引魂器。狄冲霄哪肯浪费时间做没用的事,将人拉回,将灵灵放到肩上,带着任婷秀、蔷薇下城回到城内,向莺湖住处行去。飞奔间,狄冲霄发现莺湖诸女正在街上慌急奔跑、询问,移了过去。
莺湖诸女见是狄冲霄,凄惶神情好了些,各自哭泣。先前东方神的异变、蔷薇的攻战与同伴的莫名死去,皆让姑娘们不知所措。
狄冲霄除去安慰也只能是安慰,带着人回返屋所,细细察看死去名为绿衣的姑娘。
莺湖终是镇定下来,问道:“狄大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东方大哥好似变了一个人。绿衣是怎么了?东方大哥莫名出现时,她就倒下了。”
狄冲霄道:“不是变了一个人,就是完全另一个人。你们当他是缠着东方神的恶鬼便好。莺湖,东方神出现时是能触碰到的活人,还是像鬼魂一般?我发现绿衣有些不对,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你们一向在一起,定然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知道得越多,我救活她的把握越大。”
莺湖道:“果然是恶鬼,东方大哥先前出现时就和鬼魂一样,看得见摸不到,吓坏我们了,绿衣倒下十数左右,东方大哥就是真人了,然后蔷薇姑娘就来了。”俏脸一红,轻语:“东方大哥没打算居留云箩,我们都知道,我们都很喜欢东方大哥,所以我们就希望能有一个孩子作别礼。”
蔷薇心神移分,低语:“莺湖姐,你们都和他好过了?”
莺湖点头。
狄冲霄由此想到什么,急替屋里六个姑娘把了脉。灵医一道,狄冲霄没有时间深究,只能算是二流,可自有恢复神系,二者合一,算是半个大漠医神。松开莺湖手,狄冲霄已然断定屋里姑娘都有了身孕,铁证就是胎室里都有着同出一源的别样灵光,细究起来又完全不同。
狄冲霄轻语:“原来如此,难怪东方当时说话的语气那么怪。双魂之中他是弱势一方,且以他的多情温柔,自然也是要给亲人们报仇的。他无法制约游东方,但能在自己主身时做下一些防范,只是到底无法完美。游东方,你是有什么心念才会有这种祭母杀子的邪戾神魂,我绝不会放过你!”
蔷薇道:“狄大哥,我越听越糊涂。到底怎么回事。”
狄冲霄道:“以后与你细说。小弟,你去找卫圣城,两件事,第一,让他将所有受制云箩人集中到一处,我忙完这边就去解救。第二,灭世魂器随时会来,以我们的实力清除城外指引魂器并不难,可绝没有足够时间去清除所有的指引魂器。眼下劫覆云箩将至,与其让魂器灵劫失控引发莫测变化,不如任那些魂器留着,令灭世魂器能精准笼罩云箩地域,搏命赌一局,只要圣城能撑过灵劫攻击就没事了。在这期间,所有人都要躲在屋内。骑军也是。等会我让灵灵加固房屋。”
蔷薇这才恍然狄冲霄为什么不理指引魂器,飞奔出屋,去找卫圣城。
支开小妹妹,狄冲霄给自己蒙上眼,叫过任婷秀低语几句。任婷秀点头,为绿衣脱去衣物,自花袋里取出一株安魂草,以神魂加以活体。小草人依着人类朋友的吩咐钻进绿衣口中,安魂护身。狄冲霄手中幻现东方神赠予的半个灵源,七分取一,将手按在绿衣小腹处,展开百世沧桑,将死去化真为幻。此事看着逆天,实是东方神早在七位姑娘身上预有防范,这才能轻松办到,可只能是母活,孕育的孩子无法回来。
绿衣苏醒,吐出嘴里草人,一切无恙,就是记忆有所缺失。莺湖六女喜极而泣,拉起姐妹,为她穿衣。
女子怀胎不足一月,通常是不自知,狄冲霄便是隐下不提,只说魔邪夺魂借命。并非胡扯,只是含糊笼统。莺湖诸女信之不疑。狄冲霄依前法逐一以百世沧桑将诸女体内的隐患化真为幻。保住了六个孩子,狄冲霄心情总算好了些,可也明白要想杀了游东方并不难,可只要还有类似莺湖七女的女子存在,他就会复生。
任婷秀看过神族文卷,心下有所悟,轻语:“寄情夺命,复生。”
狄冲霄点点头,解下蒙眼布带,吩咐莺湖诸女不要离屋后带着任婷秀离开,行向魔恩石碑。裘必三正倚碑喝酒,见人远来,摇手示意无事。狄冲霄心情又好了些。恰好蔷薇找来,狄冲霄便先改道去了城西的骑军营地。卫圣城正等着,引着人来到营地比战场。此处捆着千余人,大半是新来旅人,小半是云箩人,皆被打晕。
狄冲霄手中幻现神光丝,缠向众人,很快便发现各人脑中皆是显现原本没有的异样神光,底蕴与诱语、眠魂两类神魂皆有相关。此种小巧神技不发作时受制人浑然无碍,发作了便是心魂混沌不受控制,且毫无发作时的记忆。狄冲霄不擅诱语与眠魂,可神魂灵光奇变是能破散一切神光神技的存在,釜底抽薪,散去诸人脑中的微小神光。
卫圣城道:“幸好有你在。”
狄冲霄道:“没什么,此种小巧神技,你将人全塞进灵缚恶水里泡上半天就没事了。”
卫圣城道:“平常不难,现下哪有那时间,一旦醒过来就又要闹腾,顶麻烦。现在怎么办?老弟,要大哥说,你还是带着妹子们赶紧走,你要做的事太多,不能死在这里。能死在净土,是所有云箩人最后的心愿,只要是死在净土,云箩人就能安然面对,你心里不必有什么愧疚。”
狄冲霄道:“圣大哥,你看看我的惨模样,觉着我能走多远?都是拼一拼才有生路。我活了,圣城就在;我完了,一起去黄泉也不寂寞。”
卫圣城道:“你这小子果然顺眼。随你了,怎么做,都听你的。”
狄冲霄望向天穹,道:“以往只有死拼一法,恰好我新得了几件宝贝,正对目下情势,正可拿来一用。卫大哥,目下城里人太多,扩城不难可守御起来就会难上加难。灵灵,你去将圣城原有的地窖扩大连通。卫大哥,你带领骑军分引城中人进入地城。妥当后,除去你,谁都不准上街。魔恩石碑处会合。”
卫圣城应下,引着灵灵离去。
狄冲霄带着任婷秀、蔷薇回返城墙,绕城撒下下品灵种蛇盘水藤种子,以至尊肥料光魂月年催生。灵藤迅疾成长,如蛇般爬满城墙,藤粗叶厚,摸上去却又与水般柔软。狄冲霄叫上黑哥红姐,带着人离了城墙,来到魔恩石碑处。
裘必三道:“本魔能感应到天穹极高处正有极强灵光会聚,好在青霄也要些时间远离并重新安排,所以你还有些时间,但不会超过一刻时。”
狄冲霄道:“魔王要是想走早走了,这是想和我再赌一局。”
裘必三道:“云箩的生死局,本魔若不想掺上一手就是假货了。就来一局生死局。至于是我们两个一道死,还是一道活,本魔也没法肯定。”
狄冲霄眼前一亮,道:“魔王的生死赌局也能用在防御与借灵上?”
裘必三傲然道:“本魔身属天魔一系,天魔机巧一名是假的么?怎么赌才会有最大胜算,便是赌战神预也无法看到,但必须要和你赌才能有胜算可以肯定,这算是半个天命之局的佐证。赌局本魔立了,就是生死局;什么时候赌,你说了算。”
有这一变,狄冲霄信心更增,打开穿梭空界门,带着任婷秀入界移花。
任婷秀照着原先安排以花魂活体重现赏玩新珠的小花蕊,在她的配合下移花出界。百花姐妹巡城完毕找到魔恩石碑时,高大珠母花已是移栽完毕,最高层花叶吊着的地界珠闪闪生辉,以一个小灵罩将珠母花护得严实。百花姐妹以往只是听小花蕊说,没想到小花蕊真能完美操纵地界灵珠,不禁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