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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欢立刻抬头看他一眼,目光有几分落寞的样子。
那种迷香的药效还没有过,她的内力还没有恢复,所以她只是靠在墙上休息,微阖眼眸。
程煜想到她被自家弟弟不信任,估计也很难过,自己还冷嘲热讽,闭了嘴坐下来,像只蔫蔫的小公鸡。
他背靠在墙上,翘着二郎腿,“那现在怎么办?等我爹过来救我们?”
明欢有点诧异这个嘴毒的少年没有再往她伤口上撒盐。但她还是想了想说,“我们只等不到你爹了。”
“为什么?”
程煜疑惑转头。
牢狱中响起拍掌声,“小姐果然聪明,只是可惜了,很快就要命丧黄泉了。”
军师带着长贵和几个人走进来,程煜甚至看到了昨夜请他过去的丫鬟。
听到这个声音,程煜感到有几分熟悉。
“你…你不是慕容回之前那个被火烧死的管家吗?”
军师哈哈一笑揭开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有几分灼伤痕迹的面容。
“你这小子,虽然人傻了点,记性却不错。没错,十几年前我因为一场火伤毁了面容,不能以真面容示人,便自动请缨来到魔教潜伏。皇天不负有心人,今天之后,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归武林正派的身份了。”
他眼神示意长贵,长贵立刻端上两杯酒水,“只要你们喝下,就不会再有痛苦和烦恼了,我也就解放了。”
程煜抬头,“是慕容回指使你这么做的?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军师轻笑,眼中有几分不屑,“你爹来的时候,剩下的只有你们的尸骨,你爹怎么想,魔教怎么样,这我可不敢说。”
明欢站起身来,目含愤怒,“教主也是你害的?你们把小喻怎么样了?”
军师挑眉,“教主走火入魔,我也不过是帮了他一把,他怀着仇恨生活了这几十年,我帮他了结了,他应该感谢我才是。
他顿了顿,“而明喻嘛,他只不过喝了点睡好觉的东西,他可是我们的宝贝,我们可不会亏待他。”
此时仆人已经强硬地把酒水塞进明欢和程煜的口中,她们不断挣扎,撒掉了一些,但还是饮进大半。
她们努力运功抵抗,想要逼出毒素,程煜内力薄弱,先是撑不住,吐了口血。
明欢面色苍白,“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到明欢和程煜的样子,军师心中大快,放松警惕,也不再隐瞒,“自然是为了再次打开水月境。”
似是想到什么,他眼珠蓦然睁大,有些红丝,有些癫狂的样子,“我们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
“咳咳,水月境,跟…小喻有什么关系?”
明欢捂住胸口,抑制翻涌的血气。
“自然是因为他就是打开的钥匙啊。哼,剩下的你们也不必知道,到了阴曹地府记得帮我们问候明向天哈哈哈哈。”
明欢低头运气,抬眸,面色已然红润起来,不如刚才的青白。
“军师,高兴得太早了罢。”
军师忍不住后退两步,盯着掉落在地上的酒杯,“你没有中毒?”
下药的过程全程由他看着,只有一段时间由长贵端着,他没有注意到。
他去看长贵,长贵立刻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大人饶命,实在是那明喻给我下的毒过于歹毒,我若不听他的,便要忍受百虫啃噬之苦,我才…”
军师气得全身发颤,拿起一旁的剑刺进长贵的胸里。
原来军师竟会武功,而不像他当初所说,一点也不通武艺。
可怜地上只留下长贵的尸体,那蓦然睁大的眼睛和胸口绽放出的灿烂血花。
军师提剑慢慢走向明欢和程煜。
明欢已经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刚才被替换的药其实使得她的血脉逆流,会使常人呈现假死的症状,程煜内力薄弱,药效反应较慢。
她内力高,不过须臾,她中的封禁内力的迷药已经被中和解掉了,所以她的内力已经恢复了大半。
明喻带着一群教中人出现,军师便知道计划已经彻彻底底地失败了。他颓然垂下手,眼中痛色一闪,却是自刎了。
明喻让其他人把其他内奸都抓住,忙去看明欢,“姐姐,你没事吧?”
明欢扶住他的手,“我没事,去看看程煜吧。”
明喻派下人去喂了枚解药,程煜咳嗽两声醒过来,睁眼,“这是阴曹地府吗?”
待看清眼前局势,看到地上躺着的军师,明欢简单把事情给他解释了一下,程煜咽了咽口水,“难怪你说我这一年也没有长智商,我算是服了。”
明欢浅浅一笑,“还得感谢程公子假戏真做,才能放松军师的警惕,将所有叛徒一网打尽。”
此时,程煜被抓的消息传到程护口中,程护一家心中着急,程护立刻带着人快马加鞭赶至魔教。
等他被邀进来,却看见自家儿子好吃好喝地坐着,眼睛还时不时偷偷瞄一眼最前面的女子。
程护一愣,“想必姑娘便是魔教明欢?”
明欢起身行了个礼,请程护坐下,“正是。”
明欢把所有事情简单告诉了程护,包括军师欲取程煜性命之事。
程护一听,眼中果然生出怒意,但他混迹江湖多年,很快冷静下来。
“姑娘果然是智勇双全,只不过,将教中事务如此详细地告诉我,所为何事?”
见到程护不如程煜傻愣愣的那么好糊弄,明欢忍不住看了一眼程煜。
让程煜莫名其妙之余,有点脸红地低下头。
“程庄主在道上的名声鼎鼎有名,前辈更是重情重义,豪情盖天,从不行苟且之事。怎会惹得慕容回如此的忌恨?”
程护扫了明欢一眼,“慕容回小肚鸡肠,倒也正常。其他的,恕程某无可奉告。”
明欢手指轻敲桌子,“程煜和我没死,军师被发现之事必然会传到慕容回的口中。即使程庄主避其锋芒,慕容回想必也会心虚担心,先下手为强。既然如此,程庄主何不与我们合作,一起揭露慕容回的伪善面孔?”
程煜也有几分着急,看向程护,“爹,那军师是真的想要置我于死地,你从小就教我,宁可玉碎,不为瓦全,不可做苟且偷生之辈。如今别人逼到但我们家门口了,爹你也不管吗?”
程护白了程煜一眼,忍不住吹胡子瞪眼,这小子不过是见了人家几面,胳膊肘便往外拐,还教训起他了。
想起这小子行了加冠礼也不愿意娶妻,现在他算是明白这小子的心思了。
虽是这么想,程护还是叹了一口气,心中生出几分无力感,儿大不由父啊。
“既然如此,我就将这一件十几年前的这个秘辛一五一十地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