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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斯挑眉，摇了摇手上的书，背靠书架坐下来。
“要来看看吗？”
明欢点点头坐到他旁边。
金斯把书放在大腿上，明欢凑了个脑袋过去看。
金色的秀丽字迹好像在不断地随意组合在一起，每一秒字迹都在发生着变化，看得她眼花缭乱。
金斯的长发轻轻吹拂在她的脸上，带着莲花的清香，让她心神一定。等她看清了上面的字，却发现，这些字分明没有任何变化。
“为什么这字跟你翅膀上的字那么类似？”
明欢想起不久前的尬尴，还有点疑惑地问。
金斯半垂眼眸看着书上的字，泛着浅金色的眼睫轻轻扇动，遮住了眼中的湛蓝色。
“这就是神迹，每一个神子身上都会有这样的符号，表明被神选中。而这些字，就是神语。”
说着金斯白皙细长的手指点在书上，语气温柔。
“这个是'我'字，“这个是'你'，”这个是'心'…”
金斯手指点在书上简单地教了教了明欢几个字，然后慢慢把每一页的内容念给明欢听，讲的是一些简单的神宫事务。
明欢对语言本就有些天赋，金斯的教导又很仔细，她一下子记住了很多神语的意思。
“这些书是由谁写的？”
“大多是由神明吩咐下去，由神子所写的典籍。然后有些神子感念神明眷顾会把典籍带下来，因而成为每个种族珍藏的典籍。”
金斯语气平淡，似乎在说一件不足一谈的事情。
明欢忍不住笑，然后开玩笑，“你看我也懂很多神语了。可我不是神子，你说我会不会也被神选中成为神子？”
金斯撇头看了她一眼，定定的，然后非常斩钉截齿地说，“不会。”
明欢听到这个回答忍不住哼了一声，“瞧不起谁呢。”
金斯薄唇微翘，声音轻柔，带着一点宠溺，“没有瞧不起你。”
“还说没有瞧不起我。那你说，我怎么不能当神子？”
明欢气鼓鼓的样子让金斯忍不住轻笑，“因为你值得更好的。”
听到这话，明欢忍不住笑出声，“你可真会哄人，嘴真甜。”
她其实也就说说而已。如果真要去当神子浪费那五年在神宫，伺候一个冷冰冰的神明有什么意思，那哪有这人间烟火来得有温度。
金斯不解这句话怎么取悦了明欢，表情认真。
“我从不哄人。”
说着，金斯又翻过一页，看到这一页上面的字，手指微顿，温润的声音也突然停住了。
原本在听金斯念书的明欢见他停住，她好奇地看向金斯手指顿住的的地方，念了出来。
“神啊，我…心…悦…您。”
听到她的话，金斯的手指微微一颤，耳朵尖悄悄红了。
“嗯。”
这一声轻不可闻，明欢没有听到。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表白的话。
她在认真思考，所以这算是神子在记录的典籍里夹带私货吗？
她继续看下去，简单扫了一眼，通过她知道的一些字，大多是“我”，“您”，“爱”之类的。
明欢猜测大概是作为神子的某个精灵爱上了神明，将满心爱慕吐露在了典籍里。
只是她大概没有想到有一天，有一天这本典籍会被重新翻开，简直就是羞耻史有没有。
这告诉我们，表白的东西千万要自己保存并藏得牢牢的，不然难不保某一天就被别人翻出来了。
见到明欢还在一脸津津有味地盯着书，金斯啪地一声合上书。
“没什么好看的，还有一些污言秽语，换一本。”
明欢偏头奇怪地看他，“又不是在对你表白。不过，你要换就换吧。”
明欢只好颇为遗憾地看着金斯把那本书放回书架，虽然对神语一知半懂，但她也看到了一些东西。
没想到以优雅着称的精灵也会用到一些这么火辣的语言，让她不禁咋舌。可想而知，这位精灵心里对神明是压抑了多么浓厚的感情。在她感觉里，神明应该是个木疙瘩，估计爱上神明的人都会爱而不得吧。
下一本书的字迹截然不同，虽然看上去有点简单潦草，但上面字迹的飘逸疏朗，可以看出写书之人虽然态度很随意，但写字功底很高。
明欢还在惊叹哪个神子记录典籍这么随意，金斯已经翻开来，声音平淡无波，带着一点微不可察的凉意。
“胆子真大，神明的草稿也带下来了。”
明欢心里不由为那位应该已经仙逝的精灵烧一柱高香，她九泉之下一定没有想到她的家底都已经被翻得透透的。
明欢估计这些东西应该是在当过神子的精灵去世后被拿来珍存的，那个精灵也没想到她在书上设下的禁锢会被另一个神子解开。
明欢看向金斯，“你去神宫以后不会告她的黑状吧？”
金斯嘴角微微抽搐，似乎是对明欢怀疑他这一点感到了些些的无语，他难得表情管理失败地看了明欢一眼。
“当然不会。而且，神明根本不会在意这些东西。如果真的在意，这些东西也不会被带下来了。”
明欢看着书上的文字，“变羊术？是可以把人变成羊吗？”
明欢想起她和百莉莉一起看过的书，神明最喜欢的动物是羔羊，所以整天闲的无聊的神明，百无聊赖之中研究了一种变羔羊的术法吗？
她居然觉得莫名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金斯眉眼柔和了一点，“是的，羔羊是神明非常喜欢的一种动物，传闻中。这种变羊术可以把活物变成羔羊，变成羔羊后不用担心受到任何术法的攻击。”
“那物理攻击还在吗？”
“在，被变成羔羊的活物除了不受任何术法的攻击，就跟普通的羔羊无异。”
“除了所有神子，会用术法的种族不就只有魔族和精灵嘛。为什么神明不提防人类和矮人啊？”
明欢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她想到了人类不是有爆焖羊肉、香烤羊肉、红烧卤羊肉…
金斯非常理所应当地说，“因为神明闲得无聊而已，大概也没有施用过这种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