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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阿利克打来电话说已经在楼下等着冼岚然。
冼岚然穿着一件黑色毛衣,面前还摆着笔记本电脑。
今天的俄罗斯是个晴天,照在玻璃上,让整个酒店房间都变得亮堂起来。
李远进来把手机放在她的旁边,自觉的站在电脑的背面。
冼岚然婉拒道:“阿利克先生,今天恐怕不行,工作上还有点事情。”
冼岚然说忙,这次不是借口,而是真的是忙。
阿利克也不坚持,退而其次道:“那晚上邀请冼小姐赏脸在天台酒吧吃个晚餐呢?这并不会太浪费您的时间。”
冼岚然搞不懂阿利克等人是真的愧疚萨沙的突然离开而真的怕怠慢她还是别有用心。
“行,晚上见。”
冼岚然利落干脆的说了一句,既然她人到了俄罗斯,那么肯定避免不了和这些人有交流,只不过现在她不想在继续跟他谈话浪费时间。
电话挂断后,手机拿给李远。
她的手机响起来,她低头一看,是老爷子打过来电话,她做了一个让李远出去的手势。
李远无声的弯弯腰,然后出去带上门。
“喂,爷爷。”冼岚然将目光从电脑上移开,甚至有些欲盖弥彰的将电脑盖上。
“怎么样了?”老爷子问。
冼岚然如实回答:“萨沙昨晚上突然出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他不在?”
“是,我看了前两年我们在俄罗斯投的项目,和那个乌托克斯公司的合作,我们算是亏损了。”冼岚然手边还摆着早上秘书送来的资料。
老爷子问:“你觉得有什么不对?”
“乌托克斯的高层其中有一个人叫做阿利克,飞机落地的时候,萨沙出国,来接待我的是他的养子,正是这个阿利克。”
老爷子听后,慢慢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细心的。”
老爷子先是夸了她一句,然后又说:
“对方只是Luke集团控股的一个小公司,并不能代表更多,如果太计较得失,是没办法的。”
“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后,冼岚然把手机扔在桌子上,心里弥漫着一股火气。
桌上的文件全都被她拿起来扔在垃圾桶里。
下午冼岚然开了几个线上会议过后,天色很暗。
李远敲了敲门,冼岚然去开门。
李远说:“阿利克已经在楼上等您了。”
冼岚然嗯了一声。
她转身就回到了房间,把门关上,换了一身衣服。
天台酒吧在酒店顶楼上,一个具有良好视野的玻璃水晶宫。
如果外面下起大雪,风景更好,窗外白雪皑皑,里面华灯璀璨,但不下雪正好能看见红场和克里姆林宫最本质的样子。
夜里降温,隔着玻璃也能看见天空纷飞的雪花。
天台酒吧的氛围足够,变幻的灯光,音乐的迷离。
其实冼岚然不太吃的来俄罗斯的食物,所以说,这么极具氛围下的俄罗斯美食,在她眼里没差。
门口,冼岚然还跟李远说:“我想吃中餐,等会你找人给我先放到我房间里面。”
冼岚然要进去,李远突然看着她,欲言又止。
“……三小姐。”
冼岚然看着他没说话,示意他讲下去。
但李远一时不知道是讲还是不讲。
但面前的女人显然没有太多耐心了。
语气有些不耐烦。
“不想说就把嘴巴闭紧。”
犹豫半晌,李远还是准备说道:“楚先生失踪了。”
边说他还边打量着冼岚然的神色,生怕她不太高兴。
说实话,他拿不准自家老板是不是已经和那位楚先生分手,从上次的国蜀馆来看,多半也是分手了,可冼岚然的私事他揣测不准。
冼岚然微愣。
既然冼岚然没有叫停,他就继续说:“听说是京城出现了暴力袭击,我们昨天还在飞机上的时候,楚先生下班回去的路上被人挟持。”
冼岚然看向酒吧里面,一段闪过的光拉回思绪。
冼岚然很快就处理好表情,她就只留下一句:“我知道了。”
李远看着冼岚然的背影,也摸不准她的情绪。
李远就站在门口等着冼岚然。
阿利克在里面订的位置,服务员带着她到了那里。
阿利克穿着一身西装,头发用发胶固定住,面容干净。
看见冼岚然来了,还绅士的站起身,为冼岚然拉开椅子。
冼岚然不懂他这又是什么操作,她坐下看着阿利克。
他贴心的为冼岚然倒好鸡尾酒,将菜单放在冼岚然面前。
像个矜贵的绅士。
“女士优先。”
冼岚然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不表露情绪。
阿利克以为这是受宠若惊的眼神,心中一喜,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如果林泫奕或者贺宜在这儿,完全能知道冼岚然心里在想什么。
冼岚然对此只有四个字的评价——装你妈呢?
冼岚然最看不得别人在她面前故弄玄虚,装什么绅士,还以为自己是英国佬了吗?
这个阿利克看起来就不像脑子好使的,以为是冼岚圣那种老狐狸,是来扮猪吃老虎的,结果到现在还是只猪。
阿利克说:“这里的鱼子酱最出名,选的是osietra鱼子酱,他们这儿的海鲜和寿司都一绝。”
冼岚然一开始没说话,就见着他一直自言自语。
手边的鸡尾酒也是极具有俄罗斯的特色,极烈。
冼岚然笑着提起问:“萨沙先生还有一个女儿吗?”
见冼岚然提起了家族里面的私事,阿利克就算是蠢的也得收回脸上的表情了。
这些都是不被公开的事情,但即使他昨晚已经提起过,这是父亲吩咐的。
脸上的神色些许,然后模棱两可的说:“嗯,是我的妹妹。”
冼岚然面上表露出意外,惊讶的追问说:“是吗?没听说过。”
提起他认识的人,低过头的那一瞬间,闪过一丝凶狠。
“跟我一样,是养女。”
冼岚然见这就是他的禁区,还继续问:“萨沙先生为什么没有娶妻生子呢?”
见冼岚然突然不识趣,他也不做言语。
气氛突然降了降,耳边的音乐都更是要凝固。
不知何时,面前的男人突然变了神色,像是蜕变和刚刚的人判若两人。
他拿起面前的鸡尾酒杯,笑的狡猾,说:“看来冼小姐不只是千金小姐。”
冼岚然皮笑肉不笑,同样的说:“阿利克先生现在看起来也不是一个蠢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