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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快的调子响起来,顿时在安静的屋子有些突兀。
楚淮池这边上完药,医生给他缠着。
他的目光轻轻扫过冼岚然。
冼岚然靠在沙发上,侧头一直看着那个钢琴师。
她伸手去拿面前的水果的时候,面前的水杯被她有意撞到。
杯子一下子掉落,落在瓷砖上。
玻璃杯摔的粉碎。
“别动,小心受伤。”阿利克喊住她,他起身喊人过来处理。
冼岚然抬脚,右脚不动声色的碾了碾,碎玻璃在鞋子下碾成粉末,似乎心里都焦虑感缓和了不少。
楚淮池看着她的动作,阿加妮娅有些不高兴了。
她打断道:“这些水果是家里自己种的,你快尝尝。”
阿加妮娅拿着叉子叉了一块草莓,递在他的面前,满心欢喜的说:“很甜的,尝尝?”
楚淮池怎么可能会吃她手里的东西,避免再产生误会,毫不犹豫的站起身就往楼上走。
阿加妮娅跟上去。
冼岚然看着阿利克,留意到阿加妮娅离开的身影。
她有意问起:“他们是情侣?”
阿利克拿起面前的酒杯,垂眸低笑。
“怎么可能。”
阿利克穿着一件黑色毛衣,配上一张温和的五官,显得违和又适合。
跟他本人一样,是个矛盾体。
“看起来她挺喜欢他的。”
冼岚然端起面前的热茶,轻啄一口,又优雅的放下。
阿利克抬起头,见她对他妹妹的事情特别好奇,他心里存疑。
他嘲讽道:“喜欢就得在一起吗?或许有些分开才是更好的选择。”
他这话,误打误撞的也诠释了她和楚淮池。
他又问:“可就算不能在一起,难道就不会喜欢了吗?”
他这话带点怨言,似乎有种睹物思人的错觉。
冼岚然接过话,“我不知道,阿利克先生,是有爱人了吗?”
话头又指向了他,这可是冼岚然经常的操作了。
他回过神来,低笑两声,顺势靠在了沙发上。
“我今年二十九岁了,要是没有才奇怪吧?”
随后,他表情认真,眼神带点玩味,看向她,好奇的问:
“那冼小姐,你呢?你有喜欢的人吗?”
冼岚然面色平静的反问:“阿利克先生没有未婚妻吗?”
“有。”阿利克说,“但你会爱上一个工具吗?”
于他们而言,这辈子什么都会有,但婚姻不行,不知道是从哪儿流传的,仿佛都是全世界的一种禁锢。
有些人会试着爱上定亲对象,可有些人有抵抗的心,但没那个勇气,也就只能更加冷漠对方。
没有人会爱上一个强制性的产物。
“就比如,你想给我一个东西,我可以选择要或是不要,但你不能说我必须要,你直接强塞给我,强塞在手里的东西那再好对我来说也算是个废物。”
并且会非常厌恶,双方的厌恶。
阿利克的这番假设非常直接,明明大家都能看到本质,但都没办法逃离。
“阿利克先生很有个性。”冼岚然干涩的说了一句。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毕竟她也同样是被困住的人。
“个性?我三月份的婚期。”
人这一辈子,有些时候就得稀里糊涂的那么过去,太较真了反倒一无所有。
杜尼亚把冼岚然带到客房,说了一大串,她也听不懂。
阿利克过来解释道:“里面的东西都是新的,也都是洗过的,你有什么需要就找佣人。”
冼岚然嗯了一声,又问:“李远住哪儿?”
“按照规定,他得在副楼的客房,他那边什么都有,你不用操心。”
冼岚然点头,毫不留情的关上了门。
冼岚然对这个地方陌生,带着一点天然的抗拒。
这间客房的装修风格就是那种非常华丽的欧式装修,差不多有六十个平方,带一个卫生间,但复杂的家具看起来很紧促。
她刚坐下,和李远打了个电话问问他的情况,突然门被敲响。
冼岚然琢磨着是不是楚淮池,可拉开门后是那位詹娜小姐。
她穿着居家的睡衣,露出的脖子,有鲜红的吻痕印。
冼岚然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却看到她提着一个袋子。
她笑着说:“我看你被困在这儿,也很匆忙,这里面是卸妆的还有护肤品,你应该比较需要吧?”
“都是新的,你放心。”詹娜郑重的说。
对于陌生人突如其来的好意,她站在门口没动。
她解释说:“你别误会,你是客人,况且我觉得你长的跟我偶像很像,我比较对你有好感。”
她的话说的过于直白,冼岚然要不是知道她是萨沙的女朋友,她又得关上门了。
“你偶像?”冼岚然问。
“你肯定知道,是你们国家的一位花滑运动员,叫陈月。”
话落,冼岚然有些失神。
詹娜继续说:“以前我也是学这个,但我好像真没有天赋,而且俄罗斯这边竞争压力太大了,我真的很喜欢我偶像的那些比赛视频。”
“诶,你怎么了?”
冼岚然回过神,能从她嘴里听到她母亲的名字,还真挺让人惊讶的。
冼岚然接过她的东西,说了句谢谢,就慢慢关上门。
眼泪无意识的落下,她自然的擦过,然后平缓心情。
她走进卫生间,将头发扎起来,开始卸妆。
冼岚然对这儿不熟,心里也抗拒,她都不敢洗澡。
洗漱之后,匆匆的爬上了床。
手机还亮着,屏幕上还是她和她母亲很多年前的照片。
她也不知道楚淮池说等是什么意思。
即使房间暖气很足,她还是无意识的蜷缩在被窝里面。
不知不觉间,大概过了一两个小时,她终于睡着了,可是她还是心有余悸。
以至于门把手被人轻轻扭动时,她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楚淮池,她只能赌。
被子里摸着手机,捏紧了些,似乎准备随时砸在那人的头上去。
等了半天,对方都没动。
她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和黑暗里的人影四目相对,见到相见的人,她的心脏顿时砰砰跳,就像是要跳出来。
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