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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树奇怪:“郝团练遇到什么麻烦了,需要小子帮忙?”
许长虹颇为忌惮地看了一下罪己教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和我去营里说话。”
“额,好像不太方便啊。”徐树看了一眼许长虹,这几天新伤填了一堆旧伤也复发了。本来两百斤的壮汉,现在整个人都瘪了一圈。
郝团练知道徐树担心什么,踢了一脚跟来的亲兵,“你,这两天就在这个牢里照顾好许先生,磕了碰了都拿你是问!”又对徐树恭敬道:“徐老弟,许帮主的事不用担心,医圣杜仲先生看过了,人一定没事。”
“医圣杜仲?”
郝团练道:“对呀,徐老弟还不知道,那是长安来的首席御医。辞了太医院使的官职,来了充州,就是想在有生之年解决充州城剧毒的问题。”
徐树肃然起敬,也放下心来,做了一个引荐的动作指向老书生:“郝团练,还有一事,这位老先生曾经也被林夫子盗取文章陷害入狱。现在林夫子已经倒台,可以将这老先生放了吧。”
老书生本来满心期待,但是马上离开了反而端起架子了,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哼,一丘之貉。”
郝团练本来也只是为了保护这个书生,免得遭受林夫子的迫害,控制在自己手里还能有转圜的余地。只是这两天时间事情太多,忘了管了,听到徐树提醒,一拍脑门:“哎呀,我这脑子,早该将童先生请出来的。童先生千里迢迢从滁州过来,本来是为了提高充州学子的学识,教导出真正能立足于外的书生来。只是林夫子势大,我这团练都得罪不起。只能将您保护起来。现在夫子可以去开设学堂招收弟子了,本官替你作保!不过现在充州城乱,我叫徐树来就是解决麻烦,等安全了就放您走。”
童弘光还想端架子,不过这段时间对于养尊处优的他也算吃了不少苦头,变得圆滑了一些,不再板着脸,和气道:“有劳郝团练良苦用心,日后还请多多关照。”
郝团练从布包里拿出一套铠甲,和亲兵是同一个款式的,让徐树穿上,两人只走了不到两分钟就来到了他的住所,没点油灯,不过月光很亮,能看清对方的脸。郝团练压着声音说道:“徐老弟,城里出了不得了的事!”
徐树感到有点好笑,这段时间好像每个人都是这样,现在连一个官都不敢大声说话。于是也配合压低声音道:“郝团练,是什么麻烦。”
“城里有许多人失踪!”
“这算什么大事,郝团练,我在丐帮时,经常有乞丐饿死、毒死、被打死。充州失踪个把人简直太正常了。”
“这就是不正常的地方!失踪的人里没有乞丐,都是平民,而那些乞丐一个个都变得神神叨叨,好像罪己教死灰复燃,在乞丐中兴起了!我的每一次行动都被丐帮的人知道了,昨去查丐帮,几个乞丐居然嘲讽我包子吃多了闲的没事干!昨天我吃的就是包子!有他们的眼线将我一举一动全都出卖了。手下现在都不能相信了,我现在能用的人只有你。”
徐树有些奇怪:“丐帮的人胆子怎么这么大了,您怎么没教训他们。”
“唉,棘手的地方就在这儿!你们帮的刘二不知道用了什么邪术,现在到了铁骨境,我也不是对手!只能靠你去卧底帮我查一查真相!”
靠我卧底?徐树暗骂一声,真是打着灯笼进厕所找死,只能找借口推脱。“郝团练有所不知啊,当初刘二造反,推翻许长虹,我与他可是死敌啊。”
郝亮安慰道:“放心,这方面我早已考虑好,明天我去永安市抓个乞丐,你易容成他。如果你同意,我就叫来彭毅,他就是易容高手。”
“可我不会变声啊!”
郝亮道:“彭毅会配药,只要听过一句话,就能配出变声药来!”
徐树挠了挠头又道:“郝团练,不知为何非要找小子担此重任,要知道,若是罪己教死灰复燃,我们这些在牢房里的天天和教主在一起,受到影响应该更大才是!”
郝亮道:“罪己教主实力深不可测,若是他要做这事,完全不用藏着掖着,说句不好听的,充州就是人家后花园,他想做什么没人敢反对,就连坐牢我都得小心伺候。我很确定搞鬼的另有其人!你查明真相,我就有理由联合长风镖局的高手们一起将事情平定。”
徐树这回真蛋疼了,郝亮将后路都堵死了,难道自己非要去拼命不可,两人说起来不仅没交情还有旧怨。虽说现在两人搞得林夫子身败名裂,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但也没理由帮他啊。
于是装作略带迷茫的状态:“罪己教万岁!”然后又恢复清明,道:“我刚刚怎么了?”
郝亮一脸无语,“你刚刚装作是被罪己教迷惑的人,结果不知道罪己教的口号,瞎喊了一句。”
我靠,你说的这么直白,我好尴尬啊!徐树完全不知道怎么说了,干脆直说了:“郝团练,这事太危险了,我不想去。”
“唉,徐树,我现在真的走投无路了,昨天夜里我感到有人要来杀我,掌控充州。充州真的乱了,长风镖局能活下去,你们能活下去吗?不要逼我!”
虽然郝团练看似一脸苦闷地抱怨,实际上威胁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徐树知道这是给自己面子不说破。说破了两人关系再无缓和的余地。同时,徐树也看清了局势,不提郝团练说的那些,许长虹现在在他的手上,有亲兵看着,不听话两人会怎么样?
“啊呀,是小子没看清局势,想不到已经恶化到如此地步了。郝团练,此事我义不容辞,不过你身边已经没有人可以相信了,那看着帮主的亲兵是不是也?”
“放心,那亲兵就是奸细之一!我将他关起来就是为了控制住他,做给外人看,放心,牢房里的犯人才是掌握在我手里的力量,我已经打过招呼,彭毅会处理好他的。”
“唉,既然郝团练都安排好了,那小子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好!果然好胆识。你先把铠甲脱了!”
徐树不解其意,但还是照做了。郝亮从床底拨出几捧稻草,塞到铠甲里,鼓鼓囊囊,就像是一个真人一般。“现在就等三更鼓响了。”
充州是没更夫的,但军营里还是会敲三更鼓。徐树不明白郝团练要干嘛,郝团练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说:“你在屋里看着就知道了。”
咚咚咚,三更鼓响,郝亮让徐树躲在床底,以防有人进来。郝亮大喝一声:“你这奸贼也被收买了,居然想害我!老子杀了你!”说罢与稻草人战做一团,破门而出,直奔大牢,路上还留下了叮当的兵器对撞声。漆黑的夜,没有火光,真就好像两个人交战。本来走路就只有两分钟的路程,现在冲过去更是只有几秒,让人来不及反应。
同一时间,彭毅悄咪咪打开牢房门,来到亲兵的床边。亲兵早先通过大洞去了贾恩的牢房,躺在了贾恩的床上,此时睡得正熟。彭毅用布条直接将亲兵勒晕,事发突然,亲兵只挣扎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这时,郝亮带着稻草人闯进了牢房,两人交换了一下手里的人,彭毅拆了稻草人,将盔甲藏在了自己床底。郝亮带着亲兵离开了牢房。
军营里一片鸡飞狗跳,郝亮将亲兵喉咙刺穿丢在地上。亲兵一醒来就痛苦地咳嗽,周围围上来一圈士兵。亲兵看到周围的人想说些什么,但是只能不断咳嗽。郝亮一刀结果了他。
“此人已被收买,夜晚与我同睡,居然想行刺我!”
士兵们面面相觑,徐树也在这时明白了郝亮的计划。如果有人监视郝亮,那么在外人眼中,和郝亮一起回来的就是亲兵了,现在徐树应该还在牢里!
不过这个计划有个巨大的隐患,不知道郝亮想没想到。这点小破计划还非要藏着掖着的,两人一起商量,找找漏洞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