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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得问暗无殇,他答应你,朕就答应你,好不好。暗无殇?”
须臾,暗无殇回答说:“皇上,属下是个有独立人格的人。”
陆萱气得简直要吐血。
但为了皇上,暗无殇又说:“公主,不过属下希望这一次你能和皇上合作,等属下明日休息的时候,可以过来找你,供你差遣。”
陆萱眉头微微一动。
这一次,他唤她的是公主,而不是娘娘。
她说:“好,你说的。”
暗无殇低头,忍不住偷笑。
这时,姜北屿的手机响了,是秦晚,她嗓音低沉,压抑着怒火:
“我出来了,等着,今晚我要掀了凤安宫的房顶。”
秦晚被关的地方在前朝皇后住的宫殿,也就是姜北屿母后先前居住的地方的地窖里,由于她先前在那里病逝,现在的太后觉得晦气,后来封后之后也没有住那个地方,这么多年来,那里一直是禁地。
手机定位也只是个大致的位置,是那些暗卫在周围的宫殿一间间搜的。
如果不是有手机定位,姜北屿一时半会根本就找不到。
附近留下暗中看守的太监看见人被救走立刻回了凤安宫禀报太后,太后也意外,这么人这么快就被找到了。
秦晚离开后,立刻给冷冽打了个语音,接着,带了叶薇、冷影,小花生,小桂圆,和一大帮宫人,风风火火的去了凤安宫。
这些人不全是荣华殿的,有冷冽安排在她身边的暗卫,还有当初在清风堂落草为寇,陆续被秦晚安排进来的。这些人只要她振臂一呼,关键时刻都能为她所用。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跟着秦晚大步前往凤安宫。
笑死,她怕过谁,姜北屿是她老公,娘家有将军府给她撑着。
先前,她还能看在姜北屿的面子上,和太后之间相安无事。既然,太后敢明面上对她动手,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她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似乎没想到,有妃嫔能半夜来太后寝宫发疯,门口的两个侍卫和一个老太监还试图拦她:
“太后娘娘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您明天再说吧。”
阻拦的人被她一把直接推开!
秦晚带着一行人人登堂入室,进来就砸。
她拿过侍卫的剑,一挥,就挥倒了房中的一个名贵花瓶,“啪”的一声直接碎裂!
孙嬷嬷发出了尖锐的爆鸣:“这是太后最喜欢的花瓶!!!”
秦晚冷笑:“给我砸!”
她一声令下,带来的人纷纷开始打砸。
太后宫里的宫人拦又拦不住,眼看着屋子里的东西一件件被砸得稀碎,孙嬷嬷连忙喊:“快去叫太后娘娘!”
太后年纪大,这时候已经入寝了,被一个噩梦惊醒,朦朦胧胧听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接着,寝殿的门就被推开了。
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的说:“太后娘娘,不好啦,冷妃娘娘带人过来砸凤安宫啦!”
太后一开始觉得自己起猛了,冷妃怎么敢来砸自己的宫殿呢?可真真切切听见外面鸡飞狗跳的声音,连衣服都顾不上换,穿着寝衣就出去了。
一来就看见让她血压飙升的一幕。
昔日的花厅已经被打砸得稀巴烂,满地的狼藉,院子里还有别的宫的人悄悄过来看热闹。
她大喊一声:“何人在此造次。”
砸东西砸得正欢的秦晚这才停下了手中正要往地上砸的紫砂茶壶,周围也变得一片安静。
“哟,太后,您醒了啊,”
秦晚冷冷睨着她:“下午,不是让我来跟你喝茶吗?你人呢?怎么我等着等着,就被你下了药,扔小黑屋里去了呢?”
太后慌了:“你胡说八道!”
秦晚说:“呦,有胆做,没胆子承认啊,年纪一大把了,怎么还敢做这种偷鸡摸狗,谋财害命的事,也不怕有伤阴徳?”
一旁的孙嬷嬷大喊:“冷妃,你放尊重点,这是太后!你怎敢用如此态度对待太后,还在太后宫殿里撒野,这是不敬,大不敬!来人,还不快把她给抓起来?!”
“我看谁敢动她!”
进来的人是冷冽夫妇,身后还带着两队兵。
冷冽在接到秦晚的语音后差点气炸了肺,立刻带着人进宫给她撑场子了。
“本将军的妹妹冷妃,平日对太后礼数周全,从无半点不敬。就因,皇上宠爱冷妃,今日,太后为了逼迫皇上临幸萱妃软禁,竟将她软禁在一处无人的宫殿的地窖之中。
太后是不是认为这后宫的妃嫔都是鱼肉,可以任你宰割?今日软禁,下一次是不是可以直接杀了?”
“如此欺凌冷妃,是觉得冷家人都死光了,还是当我冷冽提不动刀了?”
“冷将军多有误会。”
太后解释说:“哀家今日的确是想与冷妃喝茶,话一话家长,后来因为有事去找了皇上,便让人先把冷妃带到偏殿等哀家,等哀家回来时已不见了冷妃,哀家也不知道,冷妃被人偷偷带走了啊!”
“你放屁!”
冷将军直接开怼:“要说你宫里养的都是一群疯狗,主人不在不小心被咬那还情有可原,既然都是人,没有你这老妖妇吩咐,谁敢下手?!”
太后哽住。
她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她把那小贱人藏得那么好,怎么这么快就被皇上找到,计划全都乱了。
这个冷冽,怎么这么快就得知了此事,后脚就进了宫?
见太后一时哑口无言,冷冽目光如炬,瞪着她说:“这一次,本将军念在与皇上的情谊,忍这一回,如有下次,本将军一定带兵踏平这里!大不了,杀光这里所有人,再去皇上那里领死。”
说完一把拉起秦晚说:“我们走!”
“等等。”
临走时,秦晚不紧不慢的说了句:“对了。打今儿以后,本宫就不来太后您这请安了。”
“无德之人,不配本宫敬重。”
一行人,把凤安宫砸得稀巴烂后,扬长而去。
看热闹的宫人纷纷给他们让道。
太后觉得受了奇耻大辱,大晚上的,哭哭啼啼的去了姜北屿的寝殿。
门口的喜公公告诉她:“太后娘娘,皇上和萱妃娘娘已经睡下了,您请回吧。”
太后看着眼前紧闭着的寝殿大门,仍是咽不下委屈。
“北儿。哀家不信你睡下了!哀家固然有错,那也是为了大姜的江山社稷,你九岁那年,哀家就在你身边照顾你,你生病的时候,哀家照顾你一整晚,衣不解带,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弃哀家于不顾吗?!”
“哗啦”一声,门推开了,里面走出的是穿着一身单薄红色寝衣的萱妃。
“太后娘娘,皇上真的已经睡下了,近日皇上精神不太好,睡得比较死,等明日,您再来找他吧。”
太后原本不信,看着萱妃真的从姜北屿的寝殿走出来,这才决定暂且忍一忍。
此时,姜北屿独自坐在寝殿的帐子里,手中攥着一个玉佩。
“小北儿。”
这是他亲母后对他的称呼,小时候,母后喜欢叫他“小北儿。”然后捏他肉鼓鼓的脸蛋。
母后身体一直很健康,他想不通为何会突然爆病。
他那时太小了,并没有多想,现在,他不得不深思。
陆萱看着太后离开了,转身回到了姜北屿的寝殿。
暗无殇对她说:
“娘娘,皇上让属下护送你回宫。”
陆萱声音冷淡:“怎么,又称呼我为娘娘了?”
暗无殇一怔。
陆萱转头看他:“你要像刚才那样,以后叫我公主。”
暗无殇重复了一遍:“公主,请。”
两人从寝殿的后门离开,从小路回到了北冥宫。
暗无殇将要离开,陆萱又说了句:“记得,明日,子时。”
暗无殇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陆萱有点生气。
瞧他这不情不愿的样子。
要不是因为身上的蛊毒需要纾解,她还不至于要有求一个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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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北屿正在恍惚的时候,听到手机响了,是秦晚的打来的语音。
接通,她说:“我回到了荣华殿了。”
殿外,外面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保护的侍卫,防止太后反杀。
他的嗓音宠溺而无奈:
“闹完了?舒坦了?”
秦晚说:“舒坦了,撕破脸了,明日不用再去给她请安,爽。”
姜北屿说:“暗无殇已经把陆萱送回宫了,她与我们达成了合作。明日,所有人会知道,她昨晚给朕侍寝的事情。”
秦晚“哦”了一声:“她要什么条件?”
姜北屿说:“你猜?”
“暗无殇?”
见他没有否认,秦晚笑着说:
“最终还是暗无殇扛下了所有。”
姜北屿说:“朕感觉,有点有愧于他……”
“他是自小,朕从街上捡来的,那时,他在街边乞讨,才几岁,骨瘦如柴。朕看着他跟朕差不多大,就从马车里给他丢了块饼,后来,他就一直追着朕的马车跑,求朕收留他。
朕一时心软,把他带进了宫,本来,宫里不收年纪这么小的侍卫的,他这个年纪,再大两岁要被带到净身房,后来,他努力跟宫里的老侍卫学习武功,说要一直保护朕,所以成了朕身边的暗卫。”
秦晚笑了笑:“那你看出,他喜欢陆萱了吗?”
姜北屿意外:“嗯?”
秦晚说:“你跟陆萱的洞房花烛夜,是你让暗无殇替你挑的盖头吧,陆萱点灯熬油花了三个月,辛辛苦苦做的护膝,你随手甩给了他,他在秋狩的时候戴了整整一个月都没舍得摘……
我虽然不喜欢她,但那是北国第一美女耶,脸可是摆在那里的,还是自小养尊处优,娇贵的嫡公主,你真以为,那小子亏了?”
姜北屿若有所思,唇角饶有兴趣的勾了起来。
“那你觉得,朕的计划能成吗?”
秦晚说:“毕竟两人身份悬殊,不确定,再看看。”
第二日。
昨晚秦晚大闹凤安宫一战成名,整个皇宫传得人尽皆知。
不用再去凤安宫请安,她一身轻松,起了个大早,就在院子里泡了壶花茶,神清气爽。
太后却是一大早就等在了御书房,等姜北屿下朝回来就告状。
姜北屿十分无奈的说:
“太后,您昨日的行为的确欠妥,是您先软禁冷妃,有错在先的,冷将军本来就是个暴脾气,又非常爱护他的妹妹,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发疯了,之前在朝堂上,连朕都制不住他!”
太后不服气的说:“就算哀家做法激进,那也是为了姜国的江山社稷,朝中无人能劝皇上选秀纳妃,就只能哀家这把老身子骨出马!
可就算哀家有错在先,也只是暂时将冷妃关了起来,没有动她一根手指头,冷氏兄妹又怎能不顾礼仪尊卑,直接砸了哀家的宫殿?你可知她昨日砸了哀家多少宝贝,这简直是无法无天!”
姜北屿走着走着一停:“您说你惹谁不行,惹她干嘛?”
“冷将军手握重兵,也是在军中颇有威信的大将军,军工赫赫,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若朕因此事责罚于他,恐与他产生嫌隙,更寒了将士们的心。
朕更担心北国趁虚而入,这才是真正动摇了朕的江山。”
他转身,望着太后,语重心长的说:“昨日,朕已按照太后的要求,让萱妃侍了寝。这种事,朕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了。”
毕竟是太后,姜北屿还是安排了一队宫人对太后的宫殿进行修缮。
从白天到晚上,一片狼藉的凤安宫才修缮整理完成。
回到寝殿,姜北屿戴上耳机,凤安宫里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朵里。
借着修缮,他已经成功把上次秦晚拿来的窃听器藏在太后的宫殿,就藏在一幅画的后面。
每时每刻,那里的声音都能记录下来,自动录制,随时可听,并能通过手机上的软件,查看到每一个时间段的记录,回放。
此时,耳机里正传来孙嬷嬷的声音:
“冷妃这个贱人,不如奴婢找人下毒,直接弄死扔井里?”
太后说:“不可,眼下,一旦她有什么闪失,一定首当其冲怀疑是哀家,而且,那女子身边有暗卫,也不容易下手。”
姜北屿越听,越觉得心寒。
从前,他一直觉得太后慈眉善目,现在才知,那真是一只藏着毒针的蝎子。
如若不是身边有晚晚,或许,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真面目。
正想着,院子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乱。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这边走来……
(下章11月8日18:00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