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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冷冽以为他在思索名字的时候,冷剑锋开口:“你去问皇上要一个。”
这回换冷冽:“啊?”
“我的儿子,为什么要皇上取名?”
冷剑锋瞪了他一眼:“你傻啊!皇上,是这孩子的亲姑丈,皇上给他赐了名,那可就不一样了,可保这小子,一世荣华啊!”
冷冽不服气的说:“我冷家的孩子,就算没有皇上赐名,也是一世荣华。”
冷剑锋斜睨他:“那你有文化吗?”
冷冽整个人一下就瘪了:“好好好,我明日找皇上起。”
第二日,冷冽就把小奶团子抱进了御书房。
正在批折子的姜北屿奇怪抬头:“干嘛?”
红包他在马舒舒生完第二天就给过了,给他转了,不会到姜国了,又让他给一次吧。
冷冽面无表情:“请皇上给臣的儿子赐名。”
姜北屿被他逗乐了。
“冷将军没吃错药吧,你的儿子,干嘛要朕取名字?”
冷冽就知道是这样。在现代和皇上互相嘲讽惯了,让皇上取名一定会被他嘲讽,都怪他爹……
既然来都来了,他硬着头皮,把他爹说的话又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
“皇上是这孩子的亲姑丈,皇上取无可厚非……臣没有文化,取不来好听的名字。”
姜北屿忍不住哈哈大笑。
“好,那朕,就给他取一个。”
说话间,他从奏折底下拿出一包辣条,撕开,冷冽眼都直了,看见皇上拿出一根,直接吃了起来。
“冷……”
冷冽瞪大了眼睛,然而姜北屿却在思索。
“冷将军希望这个孩子将来从文还是从武?”
冷冽说:“从文还是从武都是看他自身。”
姜北屿说:“那,朕就不往这方面考虑了,冷将军既然让朕给这个孩子取名,必然是对着孩子日后有所期许,希望成长为朝堂的栋梁之材,也希望继承冷将军的浩然正气……”
他眸光深邃:“那就叫冷浩廷。”
冷冽一听:“浩廷好,浩然正气,国之栋梁,一听这名字,就觉得特别聪明正直!不愧是皇上。”
他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朝姜北屿手上的辣条扑了过来:
“皇上,给臣来一根。”
姜北屿似早就能预料到他的动作那般,一个闪避。
“呐~~~”的一声,冷将军怀里的娃儿哭了。
姜北屿笑着说:“冷将军,你娃都哭了,还不快去哄孩子。”
冷冽寻思着,他也没怎么样啊,怎么这小东西这么容易哭。
等哄完孩子,眼见着那包辣条已经干光了,姜北屿慢条斯理的用明黄色的丝帕擦拭着修长的手指:“冷将军还有什么事吗?”
冷冽咬了咬牙:“臣告退。”
心想,你就吃吧,谁有你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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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国这场声势浩大的宫变最终还是传到了北国皇帝陆衍的耳朵里,他亦知道了太后与贤王败北逃走的事情。
先前,他没有趁乱出手,是因为刚巧传出陆萱怀上了姜北屿的孩子,他决定静观其变,可如今,知道了姜北屿当初病重垂危不过是场戏,就要有新的打算。
现在无论如何,陆萱都是姜国后宫中,第一个怀上皇子的人,他给陆萱传书,一定要登上后位。
陆萱心知,姜北屿知道她腹中的孩子并不是她自己的,登上皇后之位的机会渺茫,可经过先前的宫变,大家都知道她腹中所怀的是皇长子,她倒可以借此,与姜北屿盘桓一二。
除非,姜北屿不顾皇家颜面,自己跳出来,说他戴了绿帽子。
这一日,姜北屿正在书房批折子,突然听宫人说:“皇上,萱妃娘娘求见。”
“让她进来。”
他批完手上的折子,搁下朱笔,施施然的抬头,看见精心装扮过的萱妃从外面进来。
毕竟曾经合作过,现在的姜北屿看着她目光平和。
“萱妃来找朕,所为何事?”
陆萱将手覆在小腹上,抬起头笑了笑:“皇上,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要两个月了,是不是,该给臣妾一个名分了?”
姜北屿笑了笑,屏退了宫人。
萱妃现在已经是正正经经的妃位,他自然知道“给个名分”是什么意思,她想要“母凭子贵”,爬到更高的位置。
他不动声色,拎起茶壶倒茶,问:“那你想要什么?”
陆萱说:“我想要皇后之位。”顿了顿说:“只要,你能许诺给我这个位置,那么我们的合作还能够继续,我保证,谁都不会知道,我肚子里的秘密。”
姜北屿说:“可是,你当初跟朕谈的条件,不是要朕身边的那个‘臭侍卫’吗?怎么改了。”
陆萱的瞳孔微缩,继续说:
“此一时,彼一时。皇上虽然肃清了朝中的余孽,但此时的朝廷,也算是元气大伤,皇上更需要立后来巩固根基。
我是北国的公主,立我为后,可促进姜国与北国的联合,防止南国此时趁乱而动,与我合作,皇上何乐不为?”
姜北屿把刚刚倒的茶推给她,笑道:
“陆萱,做人,不能既要又要啊。朕刚刚肃清的那一波,大多都是与你们北国勾结的罪臣,我这时候再来立你为后,岂不是继续引狼入室吗?更何况,你肚子里怀的,还不是朕的孩子。”
陆萱没想到他会拒绝的那么干脆彻底,更是把他们北国比作了“狼”,气得想把眼前的那杯茶直接泼过去,却又忍住了。
“那皇上,是想卸磨杀驴。利用完之后,就不管不顾了吗?”
“卸磨杀驴?”
姜北屿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词汇:
“朕说了要杀你吗?还有你是多想不开才想把自己比作是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朕让你怀的吗?你身为朕的妃子,自己做了红杏出墙的事,现在反倒拿这个不属于朕的孩子来找朕要位份,若非朕仁慈,一百次猪笼都不够你浸的!”
陆萱有恃无恐,似故意气他,挺起了肚子,底气十足的说:“可无论如何,我肚子里这个,都是你的‘皇长子’。你,又能奈我何?
况且,若我的孩子再是假的,皇上,不怕在群臣面前,又担这不孕不育的名号吗?”
“是吗?”
姜北屿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根本就没有任何被气到的样子,甚至还喝了口茶:
“很快就不是了。”
他接着又说:“朕的冷妃,肚子里的孩子,月份比你的还大,她肚子里那个,才是正儿八经的皇长子,朕,又为何要立你为后?”
陆萱满眼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是说,冷妃也怀孕了,月份比我肚子里的孩子还要大?这不可能!”
姜北屿淡淡注视着她:“你相不相信,这都是事实,请回吧。”
陆萱忽地一下起身:“好。希望你别后悔。”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
“暗无殇。”姜北屿喊了一句。
暗处立刻走出来一个人,垂着脑袋。
姜北屿说:“听到了?她要的是皇后之位,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跟你有什么未来。”
暗无殇脑袋垂得更低了。
姜北屿继续说:“你要是敢被她骗去北国,我打断你的腿。”
暗无殇连忙跪下:“臣不敢!臣就算粉身碎骨,也要留在姜国。”
姜北屿说:“下去吧。”
第二日,后宫就传出了冷妃有孕的事。
所有太医院给冷妃把脉,都把出她怀孕的月份有将近三个月,比陆萱肚子里的孩子还要早一个月。
整个后宫震惊。
姜北屿在朝堂上给群臣分享了这个消息,并将冷妃册封为“冷贵妃”。
陆萱根本就不相信,带着一个来自北国的太医来到荣华殿给秦晚诊脉,结果测出,冷妃怀孕的月份的确是两月有余,接近三个月,比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早一个月。
她快气疯了。
合着姜北屿之前就知道这个消息,故意压着,却放出了她怀孕的消息,拉她挡枪呢!
回想着太后在时,差点就把她的孩子弄死,她就恨得牙痒痒!
既然眼下确认了冷妃肚子里怀了孩子,而且还比她的月份大,她已确定自己和这个后位无缘,而且以姜北屿和冷妃此二人的心机,她继续在这里待着,也会被耍得团团转,她索性对陆衍坦白,她肚子里的孩子并非姜北屿所出,准备要回北国。
陆衍收到了陆萱的传书,吐血三升。
好家伙,原本以为她怀上姜北屿的孩子,手握一个王炸,结果是个哑炮???
陆衍怒气冲冲的给她回了传书:“你就待在此地,莫要回来!”
他丢不起这个脸。
想当年,公主劳民伤财,辗转多国凑了一壶珍珠做了嫁衣,轰轰烈烈的嫁到了姜国做皇妃,当初,她可是许诺过,要迷惑姜北屿,为他夺得姜国的江山的。
可眼下,她一事无成,就这样灰溜溜的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不知名的野种?那他宁可不认这个妹妹!
陆萱看到陆衍的回信,心底一寒。
她知道哥哥这回真的是生气了,就算她回去,也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姜国待不住,北国不容她,她到底要何去何从?
还有,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要留下吗?
自从怀上这个孩子之后,她的蛊毒倒是没有再犯了,似乎这个孩子能够抑制蛊毒发作,要是打了,接下来每个月,她就会再次饱受蛊毒所带来的痛苦,直到死……
暗无殇眼睁睁的看着陆萱站在御花园的河边,手捂着小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害怕她想不开投河,就一直默默站着。
皇上禁止他这段时间与她见面,所以,他不能上前。
然而,一阵风过,陆萱闻到了空气中若隐若现的熟悉气息,似有所感应的猛地一回头,看到了柳树下一闪而过的黑色衣角。
“暗无殇!”
她确认是她,立刻朝他的方向跑去。
可她哪里跑得过,皇上身边功夫最好的暗卫呢?等她跑过去,才发现是一场空。
“暗无殇你给我出来!”
暗无殇隐在暗处,攥紧了拳头。
有皇命在身,他就是不得与她相见。
陆萱心念一动,忽然,直挺挺的朝那条河跑去。
正要往河里跳下去的那一瞬间,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飓风一般的从暗处出来,从身后抱住她在河面上晃了个圈又放回岸边,嗓音低沉:“你不要命了?”
陆萱委屈:“我若不这样,你能出来吗?”
“带我走,我们离开这里。”
暗无殇说:“我是皇上身边的暗卫,一辈子只能待在皇上身边。”
陆萱抬起头:“那你亲骨肉也不要了吗?”
暗无殇没有回答。
陆萱又吼了一声:“我问你要不要!”
暗无殇紧紧抿着唇,薄唇在颤抖。
“啪!”
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落在脸上,比以往都要重,打完,她就转身跑了。
暗无殇回到御书房,直挺挺的跪了下来,跪在姜北屿面前。
“又怎么了?”
暗无殇六神无主,嗫喏着唇:“萱妃……萱妃娘娘可能会弄掉肚子里的孩子。”
姜北屿剑眉倏地一挑,深邃的目光望着他:“你与她私自见面了?”
暗无殇说:“属下偶然路过,看见萱妃娘娘要跳河。”
好一个偶然路过。
姜北屿笑着说:“放心吧,她不会。”
“为什么?”暗无殇不解。
问就是,其实陆萱与北国皇帝陆衍的通信内容姜北屿都知道,不然她的信绝对送不出姜国。
她告知了她哥陆衍她肚中的孩子并非他的一事,是因为那天被他激怒了,不想再让陆衍以为她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而对姜国手下留情,
殊不知这一冲动的做法也打碎了陆衍的算盘,激怒了他。
现在她正陷入两难的境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不敢再草率行事了。
姜北屿说:“因为这个孩子对她来说还有价值,至少在所有人心里,还以为那是朕的孩子,失去了这个孩子,她就真正走投无路,一无所有了。”
暗无殇瞳孔微缩。
姜北屿说:“朕知道你心疼她。可你与她的身份之间的确是一条鸿沟,跨越山海本就是艰难的路程,你与她之间何去何从,就看她选择如何走了。”
暗无殇垂头。
“属下知道了。”
另一边。
太后和贤王跋涉千山万水,衣衫褴褛,终于抵达了南国皇宫。
南国皇帝魏冲恭敬的迎了出来:
“姨母。”
(下章11月30日18:00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