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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狂徒第328章盾牌阵与骑兵冲锋就在这时,又是一声呼啸,又一枚炮弹飞了过来,这次连车夫和骡子砸成肉酱,血腥的场面顿时把大家都看呆了。
袭击者需要的正是这个机会,一声号响,前方好像变魔术一般,突然冲出一支百人的骑兵,像粮队发起冲锋,夕阳的余晖下,橘红色的阳光在黑色锁子甲上反射出血红色的光泽,亮得晃眼。
押运粮草的汉军士卒没料到在自家地盘竟然碰到断粮道的,一部分手忙脚乱的给弓弩上弦,一部分抽出长刀准备应敌,迎面而来的骑兵却没有张弓搭箭,而是整齐划一地举起手中的长管子,黑乎乎的洞口让汉军士卒感到一阵从心底里升起的寒意。
砰!砰!砰!
一排火铳齐射,护送粮草的汉军士卒大半倒在血泊中,发出声声惨叫,只见冲锋而来的骑兵没有停顿,从胸口又抽出另一把火铳,直接搂火。
两轮齐射后,两百多人的押运士卒倒下大半,骑兵们抽出马刀,高声呼喝中,冲进粮车中,将排成长蛇阵的粮队分割,展开绞杀。
押运官机灵,第一时间躲在粮草堆另一侧,见袭击者已经冲到跟前,立刻举起手中弩,扣下扳机,弩箭化成一道残影钉在那名骑士的胸口。
可是预想中的中箭摔下马场景并没有出现,箭矢被锁甲弹开,那名骑士微微一晃,扬起明晃晃的马刀,转瞬极至,押运官最后看到的场景,是脖子一凉,整个天地快速旋转,最后看到自己没有脑袋的身体轰然倒下。
一边倒的战斗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刻钟,一支50辆大车,两百多人的运粮队被彻底歼灭,牛壹让部下补充好粮食后,一把火将其点燃。
粮队扬起的浓烟远在几十里外的汉军大营都能看到,同样的场景接连不断在匈奴汉军后方不断出现。
这就是杨平凡的第一招,从军中遴选勇猛善战之士,配给最好的战马,人各两把火铳,深入汉军背后,专门袭击刘渊的粮道。
为了增强战斗力,每支游骑部队,还配备了一门带子母装置的青铜炮,装在马车上,以绝对优势兵力对刘渊的运粮队进行绞杀。
刘渊粮道被断,气急败坏,决定以矛制矛,派出一万精锐匈奴骑兵,由侄儿刘曜统领,分成十个千人队,对渗透到自己后方的晋军进行清剿。
然而以牛壹为代表的新军指挥官,深得杨平凡传授的民兵游击战精髓,他们扬长避短,不与匈奴骑兵刚正面,而是集中优势兵力,打击离开大部队的小股游骑,伤其一指不如断其一指。
匈奴人之前大多聚居在并州和塞外,穷山恶水,苦寒之地,乍一进入中原腹地,看见这花花世界,本来就蠢蠢欲动,此时见自己同袍被暗算,直接撕开脸面,在刘渊的地盘里烧杀抢掠,然后杀良冒功,送到刘渊面前的所谓晋军脑袋一箩筐接着一箩筐,但是粮队照样被截。
“诸卿以为,面对晋军断我粮道,该当如何?”
刘渊在中军大帐内召集诸将和谋士,讨论应对方略。
一个面目俊朗的中年人道:“断我粮道的晋军神出鬼没,雷厉风行,甚至到眼下,我军清剿过程,连一个活口、一具尸体都没能得到,足见其精锐.”
“哦?靳大人是想说晋军骑兵精锐如斯,我军无法匹敌?”旁边的刘曜听了中年人的话,阴阳怪气地询问道。
中年人一双眼光射寒星,沉声道:“非也,如此精锐骑兵,数量绝对不多,晋军却将其派来断我粮道,加之斥候所探结果,晋军不过五万人马,两相比对,下官以为,对方主帅此举,是为了掩饰自己兵力不足,只能通过派遣精锐断我粮道的方式,逼我军退兵。”
刘渊沉吟不语,点点头,“那该当如何?”
中年人没有一丝犹豫,直接道:“兵力不足,乃是晋军最大弱点,我军分兵清剿敌方游骑,迁延进攻,正落入了对方的圈套,臣以为,最好的计策就是全军进攻,逼迫晋军与我决战,我军前军所储存粮草,足够一战攻下洛阳,到时候再回头扫荡这支游骑即可。”
刘渊豁然开朗,“传令下去,步卒正面推进,匈奴左部佯攻洛阳,右部掩护,孤王要将晋军彻底碾碎。”
被称为靳大人的谋士一拱手,“汉王英明,臣还有一计。”
“哦?”
“东面,可援引一军……”
刘渊听了靳准的建议,不再搭理在后面骚扰自己的晋军游骑,大军向杨平凡大军压过来,刘曜被任命为建威将军,带着匈奴本部出并州,从凉州一带威逼长安。
杨平凡知道自己的计策被识破了,命令牛壹等人回撤,上表让祖逖前往长安担任统帅,保护长安安全。
与此同时,刘渊之子,匈奴右贤王刘聪带着匈奴骑兵迅速包抄过来,并从侧翼发起试探攻击。
晋军新军多为步卒,少骑兵,此时迅速结阵,盾牌一层叠成一层,刘聪在十里外扎营,让手下大将王弥带着匈奴骑兵发起冲锋。
匈奴骑兵们高声嚎叫,快速逼近,手中的弓箭高高举起,抛射的箭雨,黑压压如同一群蜇人的马蜂一样落向晋军。
哆哆哆的声音不绝于耳,这是弓箭扎到盾牌上的声音,不时响起声声惨叫,这是某些倒霉蛋被穿过缝隙的弓箭射中了。
小旗们大声叫喊,给盾牌兵们打气,透过缝隙,可以看见匈奴骑兵已经逼近到阵前,连忙将消息传到主帅那里。
杨平凡得到消息,只有一个字,等!
匈奴骑兵抛射了三轮箭雨,对晋军造成的伤亡几乎可以忽悠,盾牌阵岿然不动,但是还没等盾牌兵们庆祝一下,骑兵们在冲锋到五十步左右的时候,在晋军士卒惊恐的眼神中,整齐划一地从背后抽出携带的长矛,高高举起,用力掷出。
高速冲锋的战马赋予的速度,加上投手的力量,让长矛在这个距离上的速度几乎达到守城弩的威力,这是骑兵破盾牌乌龟阵的绝杀手段。
长矛带着夺人心魄的气势砸在盾牌阵上,顿时将盾牌扎碎,将盾牌手钉在地上,前面一排的盾牌手倒下大半,混乱间,匈奴骑兵越过短短的距离,带着战马,狠狠撞到盾牌阵上。
高速冲锋的战马带来的冲击力,瞬间将前面几排盾牌兵冲垮,明晃晃的马刀,沉重的狼牙棒,还有百夫长千夫长的马槊,在人群中掀起腥风血雨,前面三排被冲散的盾牌兵不到一刻钟就被斩杀殆尽。
“稳住,顶住盾牌,就算是死,也要瞪着敌人死,不准回头,长矛手,快上!”
小旗们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后面的盾牌手拼命向前,死死顶住盾牌,长矛手拿着长矛,一声呐喊,从盾牌缝隙狠狠捅出去,顿时将挡在面前的匈奴骑兵捅个透心凉,此起彼伏的呐喊声中,长矛倏进倏出,将一个个狂砍乱砸盾牌的匈奴骑兵捅下马。
后续跟进的匈奴骑兵就像惊涛骇浪,一波一波狠狠砸在盾牌组成的礁石上,在这样的冲击下,盾牌阵逐渐倾斜,后续的骑兵在大声呼喝中,顺着同伴让开的道路,纵马冲上倾斜的盾牌。
盾牌后面苦苦支撑的晋军士卒,在突如其来的冲击下,发出声声哀嚎,被压得筋断骨折,口喷鲜血倒下。
一波一波的匈奴骑兵用这种方法冲撞盾牌阵,不少骑兵直接连人带马落到盾牌阵后面,然而还没展开杀戮,就被围上来的长矛兵捅成刺猬。
被扎出几十个血窟窿的匈奴骑兵连人带马轰然倒地,整个世界迅速变暗,就在他失去意识前,看见前方无数人端着长长的管子迅速上前,在人群中,还有不少青灰色的大管子,那黑乎乎的管口仿佛怪兽的大嘴巴……
盾牌兵拼死挡住匈奴骑兵的冲锋,将大量冲击的骑兵聚集在阵前,密密麻麻的,刘聪登上附近一座土丘,眼看对方盾牌阵开始松动,心中大喜,原本汉王给他的要求是佯攻,现在看来对方连这个都挡不住,说不定可以……
“告诉王弥,继续冲锋,务必打垮晋军,我要那面旗——”
刘聪扬鞭一指高高飘扬在晋军中军的帅旗。
前军指挥王弥得到命令,有些疑惑,对使者道,“汉王给我们的命令是佯攻,右贤王这是要擅改命令,让我们担任主攻吗?”
使者道,“右贤王说了,晋军的乌龟壳扛不住我部儿郎的冲击,不用汉王主攻都可以拿下。”
王弥看着逐渐松动的晋军盾牌阵,心中只犹豫了一下,虽说佯攻变主攻,有违汉王的命令,但汉王称帝是迟早的事,想在那个时候得到更多的封赏,就得看功劳说话,而眼前就是个功劳——匈奴骑兵的运动速度快,只要破了盾牌阵,直插晋军垓心,那胜负……
想到这儿,王弥坚定决心,一声令下,牛角号吹起,作为预备队的剩余骑兵纷纷集结,向晋军右翼发起最后的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