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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诺连自己怎么回到房间的都不知道，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根本没办法思考。
他只知道，他和荣臻，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第二天一早，苏晴来了。
何诺开了门看着站在门口的苏晴，脑子又转不过来了：“晴姐？”
“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你，我有话跟你说，一起吃个早餐？”苏晴说。
何诺抓了抓有些乱的头发，回道：“那晴姐你先下去吧，我马上就来。”
洗漱完下去的时候，何诺还看到了郑导。郑导坐在苏晴对面，神情有些严肃，而苏晴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何诺觉得奇怪，以往这个时候，郑导早就到片场了。
早餐是自助的，何诺端了碗小米粥，又拿了两个包子放在餐盘离，端着去了苏晴身边：“郑导，晴姐。”
郑导看向他：“何诺你来得正好，你说说，荣臻要换男一号的事，你怎么看？”
何诺端着餐盘的手猛地不稳，盘子晃了两下。他急忙坐下，把盘子放在了桌子上，反问：“荣哥要换男主？”
“你不知道？我以为你知道呢！昨天你们俩不是在他房车上聊了挺久？晚上他找我，说准备换男主角。”郑导阴沉着脸，不满全都写在脸上了。
何诺拿勺子舀了粥放进嘴里，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那郑导你同意了吗？”
郑导一听这话，脸更黑了：“我同意？现在由得着我同不同意吗？他说是来跟我商量，实际上就是通知我。谁让人家是投资方，我得管他叫爸爸！”
“噗！”何诺嘴里刚喝得粥还没咽下去，差点儿喷出来。
他急忙拿纸巾捂住嘴，然后不停地摆手道歉：“对不起郑导，我不是故意的。”
“何诺，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因为昨天在片场我说你了，所以你记仇了？”郑导并没有能幸免，脸上被喷了几粒小米。他瞪着眼睛看着何诺，样子看起来有点儿滑稽。
何诺摇头：“没有没有！郑导，您想哪儿去了。
怪只怪他脑子转得太快了，刚才郑导说完那句话之后，他脑子里立马就想到了闪现出了他之前在双超里边看到的cp粉写的他和荣臻的同人文。
有一场在床上他叫荣臻叫爸爸。
他一直忘不了当初看到那个的时候，他面红耳赤，心跳加快的状态，
以前他没接触过这类的东西，仅有的“知识”，都来源于cp粉的科普。在那之前他完全想象不到，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是这个样子的！
所以刚刚郑导一说叫荣臻爸爸，他脑子里立马就出现了那个画面，而且主角是郑导和荣臻。
不喷才怪！
好一会儿他都没缓过来，想笑又不敢笑出来，靠在座位上，肩膀一耸一耸的。
本想解释的，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这么高兴？”
他下意识想要转头，而说话的人却已经坐在了他对面。一瞬间，他怎么也忍不住的笑意终于止住，并且一点儿也不想笑了。
“谁知道他怎么回事儿！听我说完你打算换男一号，就这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有仇！”郑导没好气儿地回道。
“是吗？”荣臻动了动唇角，笑容很淡。
何诺抿唇，想解释，又觉得没必要。
“郑导，现在已经快八点了，今天不开工了？”他岔开话题。
郑导摆了摆手：“没心情，今天停拍。”
说完，他看向荣臻，“不然你把导演也换了吧，我也不想拍了。”
荣臻笑了笑，回他：“好啊。”
两人对视，荣臻的面色淡淡的。倒是郑导，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眼神闪烁的。
大约过了一分钟，郑导叹了声气：“算了，我怕你行了吧！”
何诺看得不明不白的，感觉郑导好像真的有点儿顾忌荣臻。这应该不仅仅是因为荣臻是投资方吧？毕竟郑导之前得罪投资方的事儿没少干。
“荣哥，你不再考虑考虑了吗？”苏晴似乎酝酿了好一会儿，这才找着机会插话。
荣臻点头：“抱歉。”
苏晴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荣哥，你是知道的。我当初答应，也是因为有你。片酬什么的我不在意，主要想跟你搭戏，学习。”
“你放心，新换的男主也是绝对的实力派，跟我没差的。”荣臻说。
“可……”苏晴欲言又止，她看得出来荣臻是已经做好决定了。她跟荣臻的关系算不上多熟，自然是说不动的。
“今天大家就休息一天吧，等明天新的男一号进组，再继续。为了补偿大家，晚上我请客，地方你们挑。”荣臻说完，就先走了。
郑导一脸愁容：“你说他图个什么？这里里外外要损失多少钱？还补偿我们？”
“郑导，咱们这部戏，没有别的投资方吗？”何诺觉得奇怪，环星实力虽然强，但几乎没有单独投资过影视作品。而且荣臻只是环星的股东之一，占股并不多，所以不可能他说让环星的老总投资，老总就会答应的，毕竟这部片子是文艺片，收益很难说。
“具体我不知道，投资都是荣臻拉的，也没见有别的投资商来。算了，不管了。换人就换人吧，他愿意折腾谁拦着他。”郑导摆了摆手，说完也走了。
苏晴叹了声气，对何诺说道：“小诺，你和荣哥关系好。不然，你再劝劝他吧！”
“晴姐，我跟荣哥以前关系是不错，但这两年也没怎么联系了。既然决定了，那就这样吧。换不换人的，我们演好我们的就行了。”何诺说。
苏晴摇头：“你不懂！荣哥这两年都不怎么接戏了，我好不容易有这次机会的。”
何诺下意识抠了抠手指，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突然有点儿后悔昨天去找荣臻的，可他也没想到，荣臻这么坚定地要换男主角。
晚上吃饭，剧组的人几乎都去了。
何诺特意躲得远远的，没跟荣臻坐一桌。不过就算不坐一起，他也没办法忽略掉全程腻在荣臻身边的乔彬。
他平心而论，乔彬真的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他观察了好几次，荣臻不用说话，乔彬就知道他要什么，反应很快地递过去。
偶尔恰到好处的浅笑低语，知情知趣。
这样的人，谁会不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