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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荣臻说。
“荣臻，你今年32了，不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我以为，这一点分寸你还是有的。”蓝沁的表情很严肃。
“何诺他很好。”荣臻说。
“但他不喜欢男人。”蓝沁回。
荣臻眸光微闪，脑海中闪过昨晚的画面，面部表情变得柔和起来：“蓝姐，你说，直男会对男人有身体反应吗？”
“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李总，就我所知道的他身边那几个男孩儿里边，至少有三个不是弯的。你觉得他们在床上对李总有反应吗？如果没有的话，李总会那么满意，愿意捧他们？”蓝沁叹了一口气，“荣臻，我一个没对象的女人都能想明白的道理，你想不明白？”
荣臻皱了皱眉，说：“别拿他们跟何诺比。”
“你应该很清楚何诺为什么跟你在一起，要你真像李总那样，就是玩玩儿的，我也就不担心了。何诺家里现在什么情况你应该最清楚，何诺这次的片酬都打过去了，还不够他爸爸还账。怎么，你也想帮着一块儿还？对，我怎么忘了，说起来，这钱也等于是你给的。处心积虑地跟宋桥研究出这么一个适合何诺的剧本，不容易吧？李总不愿意投，你就自己出钱投，还要以公司的名义。你这么伟大，我都要为你鼓掌了！”
蓝沁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为了顾及他的自尊，不直接给他钱，就把片酬定这么高。现在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了？他为了什么跟你在一起，你最清楚。两年前在电视台后台，何诺说过的话，还有后来他妈妈找你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蓝沁！”荣臻嘴角仅存的一丝笑意也渐渐消失，他看着蓝沁，神情漠然，“我都记得。”
“你记得？我看你一点儿都不记得了。你记得何诺说他觉得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恶心？记得他妈妈让你别把他儿子往歪道儿上带？”蓝沁的甚至有些哽咽，她还从没这么失态过。
荣臻依旧看着她，神情没有什么变化：“我说了，我记得。我既然决定跟他在一起，就能承担得起后果。”
“能承担得起？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这两年你什么状态？荣臻，我跟你说实话，从六年前你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就不喜欢何诺。不喜欢他在你面前高人一等的样子，不喜欢他使唤你做这做那。就凭他那时候家里有钱吗？现在破产了，一家人都要来吸你的血了？荣臻，你不是一步登天的。这中间你吃的苦，没人比我更清楚。”
蓝沁20岁开始做经纪人，到现在快十几年了。她做事一向雷厉风行，果断干脆。她带过五个艺人，除了荣臻，其他四个都很听话。
其实严格说起来，荣臻也很配合工作，不然不会有今天。唯独到了何诺这件事上，荣臻始终不肯让步。
“蓝姐，我已经决定了。”荣臻的神情透着认真，“我希望，以后你也可以把何诺当做你的艺人。我们这边所有的资源，以他优先。”
“那你开了我吧，我不干了！”
这是蓝沁第一次这么强势地跟荣臻说话，因为不能接受。
“如果你执意要这样的话。”荣臻一边说一边走向门口，“那我会考虑的。”
今天拍的都是在舞蹈教室的戏份，换衣服的时候，何诺发现舞蹈服和之前练的时候穿的不一样了。
“还是这个宽松的好。”他说了一句。
负责服装的工作人员笑着回道：“这是荣哥安排的，荣哥做起制片人来可真是一点都不含糊，连这种小事儿都要亲自安排。”
“啊，是啊。”何诺想到什么似的，说完就拿着衣服匆匆去换了。
之前练习的时候穿的是紧身的舞蹈服，他记得特别清楚，那时候荣臻来的时候，还一直看他。
本来他觉得没什么，现在荣臻把衣服换了，倒让他觉得有点儿难为情了。
而更尴尬的时候，开拍前的热身，他居然抬不起来腿。
腿又软又酸，他咬着牙用手硬把腿放抬把杆上，但也就只能那么放着，根本做不了压腿。
“诺诺最近缺乏锻炼啊。”舞蹈老师笑道。
何诺扯了扯嘴角，笑得特别勉强：“是啊，最近拍戏拍的，太懒了。”
话音刚落，他看到荣臻正站在舞蹈室门口，似笑非笑地看他。
荣臻已经上了妆换了衣服，他穿着一身黑色宽松舞蹈服，很禁欲。但在何诺眼里，却是另一种撩拨。
只对视了几秒，他就急忙移开了视线。
昨晚之后，荣臻在他心里的感觉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了，他说不好。但一想到荣臻，他就觉得心里特别特别软。
这种感觉很神奇。
他也谈过恋爱，却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拍摄开始。
今天是许然第一次上课。
“这学期你们的专业课由我来带，我叫许然，很高兴认识你们。”许然面对着学生，声音不大不小，神情恰到好处。不过分热情，也不会疏离。
“许老师，你长得真好看。”秦情喊了一声，之后其他学生开始起哄。
所有学生中，只有陈乐低着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许然只是淡淡笑了笑，继而回道：“希望这节课之后，你还能这样认为。好了，现在开始上课，因为我不太了解你们，所以要看看看你们的程度。”
说完，他的眼神落在秦情的脸上，“就这位同学吧，随便跳一个你擅长的，里边要包含基本动作。其他同学原地坐下，她跳完我要提问你们的。”
“咔！”
这个镜头到这里结束。
何诺下意识看了荣臻一眼，荣臻恰好也在看他。
“荣臻，你没按剧本来。”郑导走了过来。
何诺也觉得奇怪，原剧本是第一节课许然给学生做动作训练，要求很高，只有秦情和陈乐过关了。
荣臻点了点头：“刚才演起来的时候，我觉得这里突出陈乐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有点抢戏，而且观众可能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么安排。因为前边部分主要还是侧重男女主的感情戏，还是要突出女主。陈乐对男主的感情是后期爆发的，前边只是侧面表现，而且非常隐晦。”
郑导听完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很赞同地点头：“我确实有点儿进误区了。”
上午的戏份拍完，小君来叫何诺去吃饭。
何诺刚一上车，就被荣臻抱住了。
他窝在荣臻怀里，心跳得很快。
“还难受吗？”荣臻问他。
“什么？”在荣臻的怀里，他根本就没法思考。
荣臻放开他，俯身轻轻捏了捏他的大腿：“这里。”
何诺的腿又开始发软了。
他顺势退了几步，坐到了沙发上，笑得有些尴尬：“你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