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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茶,你的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柏秀成往牙刷上挤了点牙膏,沾点水,放进嘴巴里。
温茶漱口,嘴唇边还有一圈白色的细密的泡沫,她就着水龙头洗了把脸,用毛巾拭干脸上多余的水分,睫毛上还沾着水珠,眼中是遮不住的笑意,“是吗?”
“昂,从早上起床到现在你嘴角就没下来过,”柏秀成将牙刷放进杯里,“最近也没啥值得高兴的事啊,而且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惹教官不开心的事啊?”
“可能吧。”温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要严肃点,可控制不住,她现在只要一想像到那边的情形,她就想笑,憋笑也是很辛苦的好吗?
温茶,你争气点,你好歹是个演员,这种时候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能让别人一眼就看出来这事儿是你干的,怪不好意思的。
“你们俩磨蹭什么呢?快点,迟了就要罚圈了!”王潇在门口喊道。
“快点,咱们快过去。”柏秀成去拉温茶的胳膊,催促道。
“好。”
五点二十八分。
平躺在床上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睛,起身将被子叠成豆腐块,冷风吹进屋子里,带着几分凉意。
易轶皱眉过去关上窗户,奇怪,他明明记得窗户是关好的,还能是记错了?
他收拾穿戴好,去洗漱,当瞧见镜子里的人时,他一愣,走过去擦擦镜子,发现擦不掉!
只见镜中那人,鼻尖上被涂成了黑色的T型,饱满的额头上画了个小王八,两边脸颊上各画了三根胡须,乍一看像只猫儿,眼皮上还画了一双眼睛,眨眼间,易轶觉得自己的脑阔有点晕,不行了,要被气死了。
不用想他都知道是谁干的,看他身子瘦瘦小小的,胆子倒不小,也不晓得咋翻进来的,三楼啊!
MD,这小子咋比自己年轻时还虎呢!
易轶用水使劲搓脸发现搓不掉,皮都红了,色儿倒是一点没见褪。
冷静,他要冷静,冲出去灭了他很显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有这个美国时间还不如上网搜搜记号笔怎么擦。
第一次尝试,碘酒君。
易轶从床下翻出医疗箱,拿出碘酒往脸上抹,抹匀之后使劲搓,皮肤被搓得火辣辣的疼,一点没搓掉。
碘酒君,退场。
一次次的尝试,一次次的失败,易轶气的都想拿乙酸往脸上倒了。
他坐在马桶盖上,额头还顶着那只王八,他在思考,神情肃穆。
最终他拿起了手机拔通了电话。
今天男生们异常的活跃,要为什么,今天有实弹打靶,那可是真枪啊!
同学们挺直了腰背,群情鼎沸,大家都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邱天祝的话,生怕错过一个字,眼睛亮闪闪的,不时和旁边的人小声说两句。
邱天祝将八人分为一组,一共有四十杆枪,每人五发子弹,远处有人计环数。
开始之前邱天祝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出什么意外,最后他趴在草垛子后,为大家作个示范,靶子在一百米远的地方,连续五声枪响。
远处计数员传来报告,共五十分,满环!
学生里引起不小骚动,尤其是有些男生还没上场就已经幻想自己五发全中的英姿,光这个够他们吹嘘一段时间了。
温茶掂量掂量手里的枪,枪械有些老旧,上面还有不少细碎的划痕,她不由得想起前段时间自己踩断的那杆,比这个看起来漂亮多了。
旁边的王潇一摸到枪兴奋的不得了,来回抚摸着,持枪瞄准远处的靶子嘴里发出“呯”声。
幼稚。温茶撇过头不再看,她不是很明白这种心情,这是武器,是可以轻易夺人性命的武器,明明弱小的可怜,却喜欢争夺撕杀的种族,不断地为了自己的私欲,制造出各样能夺去生命的武器。
但也有人会颤抖着双腿,颤颤巍巍得为了自己重物之物,摒弃本性中的懦弱而战斗。
矛盾而又有趣的种族。
温茶姿势标准地趴在地上,目光平静地正视前方,连开五枪,枪尖丝毫没有偏移。
五发正中靶心,温茶唇角微勾,带着几分冷意,远处传来数据,邱天祝记录下来,朗声读道,“王潇三十七,楚良二十五,温茶五十,任延辉零……”
报完数后,众人一阵哗然,满环诶,又不是玛丽苏小说,要不要这么全能?
长的帅又聪明也就算了,连运动射击都六的不行,看着妹子们兴奋的眼神,男生们只想仰头冲天大喊。
老天爷啊,你收了这个妖孽吧!
“诶,温哥你是不是学过的?”柏秀成撞撞肩膀,挤眉弄眼道。
“没,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温茶说道。
“柏秀成你可要点脸,还喊哥?人家才十六岁!”楚良揽住他脖子,伸出不安分的手使劲揉他脑袋,嘻笑道。
“人家比我厉害,这声哥是尊称!”柏秀成没皮没脸道。
该下一组了,几人腾出位置,归队嬉闹,邱天祝一个眼神望过去,几人立马噤声,片刻又小声聊着天,兴奋劲儿还没下去。
远处走来个男人,走路并不像军人那样一扳一眼的,带着几分随意,他直勾勾的盯着温茶,眼中带着浓浓的怨哀还有淡淡的绝望。
温茶被叫走了,付勇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那眼神搞得她莫名其妙的,她不认识他吧?
小姑娘以前欠他钱了?
温茶被带到房间门口,付勇轻敲房门三下,一声轻两声重,脚步声从门后传来,咔嗒一声门锁被打开,露出一道小缝,突然从门后伸出一只手将温茶拽了进去,不过瞬息功夫门就关上了。
付勇惊恐地看向关着的房门,使劲地敲门,“我也要进去啊!你们孤男寡男的是要干什么,易哥!他才十六啊!”说什么有重要的事情让他把温茶带来,我看就是发情了吧!
当然最后一句他没敢说出口,怕被按在地上磨擦。他拼命地抓挠房门,发出刺耳的声音,渐渐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他坐在门口,两腿岔着,茫然地抬头望着墙缝。
哇~有一只好大的蜘蛛诶,老爷子知道了,首先撕了的就是自己吧。
付勇缩起身子无助的抱紧可怜个弱小的自己,像是缩在雪抱里快要冻死的小孩儿。
嘛,无所谓了,破碎吧这让人绝望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