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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茶睡不着,便望向窗外,飞机穿过云层,隐隐能看见高楼的轮廓,云朵呈粉橙色,温柔非常,此时却一点点黯然下来。
当飞机穿行在云层中时,温茶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不知何时天边出现一颗极黯淡的星,宣示着夜幕的降临。
刚开始温茶还可以数清,可当飞机窜入云层,温茶眼前一片灰暗,等睁眼时,展现在温茶眼前的是漫天星辰。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景色,这也是她第一次离天空如此的接近,仿佛伸手就能触碰星辰。
她抬起手,指尖触碰到微凉的窗户,眸中盛满了星光。
温茶张了张口,可终究是什么都说不出口,她将额头抵在窗户上,似在对着繁星许愿。
一路上伴着星辉,耳畔是汤奕轻鼾声,不知过了多久,飞机的速度慢了下来,鼾声也停了。
汤奕坐了起来,戴下眼罩,捂鼻鼓气。
“怎么了?”温茶问道。
“没事,小毛病,”汤奕回道,“到地儿了,咱们收拾一下走吧。”
几人下了飞机就赶往约定地点,就见徐导正与一名女性相谈甚欢。
那女性体态丰腴,眼角已有些细纹,保养得当,皮肤不比那些二十来岁小姑娘差。
她应该也是刚到,脚旁搁着个行李箱。
徐导率先发现了她,回头望去,笑着打了声招呼,“可算把你盼来了,我是负责本次节目录制的徐利,你可以叫我徐导,这位美女是着名作曲家胡女士,也是本节目的嘉宾之一,她跟你是一天到的。”
“你好,你可以喊我胡姐。”胡月昕笑道。
“您好,”温茶依次握手,恭敬道,“能与您共事是晩辈的荣幸。”
温茶虽然没有去刻意了解过音乐圈的那些事,可也听过几首胡月昕谱过的乐曲,她最喜欢的是那首自弹的钢琴曲《林中》。
“哎呀呀,小伙子别那么拘谨,”徐利自来熟地拍拍他的肩,“我看过你的作品很不错,这次还请多多指教啦!”
“那不知本期的内容是什么?”温茶询问。
“嘿嘿(∩???∩),到时候你们就知道啦,”徐利猥琐一笑,绿豆大的眼珠子里划过一抹贼光,“走,还没吃饭吧?咱们先去酒店搓一顿,其他人都已经在酒店等着了,别让人等急了。”
“那我就先期待了。”温茶笑着说道,眼中沉寂无光。
“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徐利笑呵呵地领着几人去了酒店。
说是酒店其实就是一个小饭馆,徐利包了一个大包间,推门进去。
“嘿,你们瞧我带谁过来了?”徐利走在前头,雄赳赳气昂昂像只大白鹅。
屋内众人抬起头率先看见的是大白,啊不,徐利,走在他身后的是胡月昕,众人不由讶异,其中不乏有相熟的。
“胡姐,你也上这个节目啊!”说话的是个小姑娘,声音清脆,年纪应该不大,精致的瓜子脸,眼角上挑,看着有些高冷。
“小芃,”胡月昕惊喜道,“我还想着有段时间没见到这个小丫头了,没想到咱们还真有缘分。”
陈芃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还没等出声,整个视线不由被她身后的人牢牢抓住。
微卷的发丝有些凌乱,当那双如墨的眸子扫向你时,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普通的白衬衫西装裤,上面的扣子解了两个,露出漂亮的蝴蝶骨,白嫩的耳垂上还缀了个琥珀色的宝石耳钉,整个人像是从漫画里才有的绝美痴情男二。
“我还以为这次的颜值担当是我。”一个男孩右手握着筷子,锤胸顿足道。
他长相不差,五官偏韩范,细挑眼,染着一头粉毛,在人群里尤为注目,让温茶一眼就记住了他。
“不,你要相信自己,”俆利握拳拳,“这个节目的流量就看你了。”
“如此重任看来也只有我一个人能承担了。”小粉毛也握紧小拳拳,一脸严肃。
“嗯。”两人互望,严肃地点点头,仿佛在托付什么国家大事。
粉毛旁边坐着一位像绵羊一样的男生,头发蓬软卷翘,一双像小鹿一样的眼眸湿漉漉的,娃娃脸肉乎乎的,鼻翼上有些细碎的雀斑,像是混血。
他怯懦懦地看了温茶一眼,又快速收回目光,端起茶杯,假装啄饮,实则偷偷瞧着她。
真是个漂亮的人啊。
小绵羊心里感叹道,喝了口水却呛住了,憋的双颊通红,经济人在旁边顺背,小半天才平了下来。
“诶,没事儿吧?”小粉毛关切道。
“没事没事,已经好了……”小绵羊红着脸回道,头越埋越低都快缩到桌子底下了。
这次的嘉宾有六位,小粉毛叫擎霄,是名唱跳歌手,最近倒是挺火的,迷妹无数。小绵羊叫杨小咩,中法混血,并没有什么作品,新人。陈芃是胡月昕朋友家的孩子,陈芃从小就跟在胡月昕身边耳濡目染,也是个小有名气的歌手。
剩下的那位是个姑娘,叫芦妮,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姑娘,正嗲着声音往温茶身边凑,眼睛戴的大直径美瞳又圆又大,眨巴着假睫毛看着温茶。
“哎呀呀,你平时用的什么护肤品呀,感觉比女孩子都好。”
“你平时喜欢干什么呀?”
温茶始终笑着应答,虽然不热情,但也不至于让对方冷场。
真汉子,擎霄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暗地里冲温茶竖了个大拇指。
刚才温茶还没来的时候,对方就过来缠的他,问的问题更是一个字都没差,擎霄知道这套路,绑cp蹭热度上热搜,之前他不知道因为这个受多少罪。
一会儿没人的时候还是去提醒一下吧。
这家饭菜的味道不错,大家在镜头下都吃了不少,有说有笑,距离感一下子就拉近了不少,温茶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说自己吃饱了。
汤奕顿时目露惊恐地看向温茶,嘴里青菜都忘了嚼。
他看着正与徐导笑着聊天的温茶,再瞅一眼干净的盘子,很想冲上去扒扒他的脸皮,看能不能撕下来,换作以前的温茶,这么一桌子的菜都不够她一个人办的,吃完了之后可能还会笑着说,“服务员,加餐。”
昨天他就觉得哪儿不对劲,还以为是自己多想了,现在看来问题可大了去了,尤其是她除了饮食上几乎与平时无异。
最难处理的往往不是症状明显的人,而是将事情埋在心底任其腐烂成泥,可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症状的人群。
他们与平常无异,可却又是最棘手,最难解决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您过誉了,我还是要多多向前辈学习才行。”温茶笑道,睁开眼,宛若深潭,平静无波,眼中没有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