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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楼贵在考棚不但被熏了整整三天,更是失眠了三晚,洗完澡就睡了一天一夜,只觉得自己才真正活过来。
若不是涂予凡天天压着他锻炼,他大概率会横着出来。
同一个县城的学子也觉得金楼贵运气不太好,可是这运气也算是实力的一种,只能自认倒霉。
考后那十多天,众人也没有谈笑的心思,心不在焉的等着放榜。
待到放榜之日,官差将榜单贴到墙上,有眼尖者大叫。
“第一名是知府家的公子曲谨云!”
一些老态龙钟的老者看着榜上无名,不禁痛哭流涕,其他人也无暇顾及他人的情绪,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榜单。
涂予凡也有点紧张,毕竟其中有策论,也关乎阅卷人的主观判断,所以他也不好打包票自己考成什么样子。
他从上至下看了一遍,终于在第八名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他掩住心中的激动,又扫视了一遍榜单,没有看到金楼贵的名字。
不过这样很正常,他原本就是被涂予凡赶鸭子上架,如今又被分到臭号,若是能过,恐怕他都怀疑他有系统了。
金楼贵忽然哈哈大笑:“爹,你是第八名啊,中了中了!!我是秀才的儿子了,我是秀才的儿子了!!”
草,要不是周围人太多,他要揍死他。
众人看着这一幕表情各有精彩,虽然大部分很羡慕,不过总感觉有点奇奇怪怪的。
同县的人纷纷恭喜涂予凡,前十名的秀才已经能够成为廪生,可获得官府廪米津贴,秀才是真正有了功名之身。
回到客栈,报喜的人也过来了,客栈掌柜高兴的退了涂予凡他们的钱银。
参加了一些推不掉的宴会之后,两人终于回到了县城。
这一次,总算是称得上荣归故里了。
到了济笙村,和金三元见了一面,金三元也是激动的音调都高了不少。
“哈哈哈,没想到予凡侄子居然这么快高中秀才,当年多亏你意志坚定。”
成功了自然会觉得以前走的每一步都是对的,失败了世人就会拉出来警示,说着若是听我xxx,也不会落到如今地步之类的话。
人生又哪有万无一失的未来。
和金三元交谈了一阵子,又和村里的人见了一面,他便又回到了邵县。
不过,如今村里的人见到自己,已经没有当初的随意,甚至有几分小心翼翼,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阶级的不同,很多人很难在心平气和的对待。
刚到邵县,宋家人便登门拜访了,涂予凡也没想过给自己树立一个敌人,而且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自己没什么损失,以后他也不会在和这些人有任何交集。
幸好金楼贵不在,估计又是一番鸡飞狗跳了。
结果当天晚上,金楼贵说要娶一个人,沈心如。
涂予凡好奇的问道:“你怎么想要娶她了?”
“我就是不小心和她有了肌肤之亲了,而且大庭广众之下她名声也坏了,要是我不娶她,她会被人嘲笑的。”
涂予凡唰的一下站起来,眼神冷了下来:“你强迫他了。”
金楼贵赶紧甩头,伸出手挡住涂予凡:“爹,别激动,别激动,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就是之前在铺子上吃豆腐,有两个登徒子嘲讽心如,还动手动脚,不小心把她衣服拉开了,我赶紧上前挡住了,脱了上衣盖在她身上,不小心抱住了她。”
涂予凡一下子对他刮目相看。
他想起金楼贵当初看上姚薇,也是想着娶她,倒是没做过动手动脚的事,不过口嗨倒是很严重,经过自己一番管教,也已经改善许多。
“那你跟爹说,你是真心喜欢她么,从未看不起她么?”
金楼贵破天荒露出了害羞的表情:“我觉得她虽然凶了点,但是她会听我的胡言乱语,也会给我提她的见解。女子在这世上,被清规戒律困在一隅之地,她已经做的很好了,儿子又怎么会看不起她。”
涂予凡惊奇的看了他一眼,这儿子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也算是优点了。
“好了,爹给你去提亲,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了。”
自从爹上次醒来后一直不停的pua他,又遇到宋家退亲之事,他也终于知道自己不是一块香馍馍了,如今听到这句话,心中也不免惴惴不安。
涂予凡亲自去沈心如家提亲,沈家人丁稀少,她的哥哥也已经去世,父母尚且在世。
沈家老夫妻俩没有什么不同意的,自家女儿一直在外抛头露面,早就有不少风言风语传出来,他们一直忧心女儿的归宿,如今有个秀才公的儿子愿意娶女儿,哪有不愿意的。
涂予凡也问过了沈心如,她神色如此,眼底倒是有几分喜悦。
拍板决定之后,涂予凡就开始下聘礼、之后三书六聘,经历一套完整的程序,金楼贵终于成家了。
涂予凡宅子里,整晚都是热闹非凡,还请来了村里的长辈,大多数人都是为金楼贵感到高兴。
洞房花烛夜里,金楼贵吃酒后晚归,看到沈心如端坐在床上,嫁衣如火,身姿端庄。
他轻轻的揭开盖头,她眉眼如画,朱唇含笑,让他不禁有几分痴怔。
“夫人——”
暧昧的声音传来,夜晚烛火摇晃明灭,直到深夜。
.......
白日,沈心如说道:“夫君,之前我在清月阁买首饰的时候,看到宋兮月了,她看我表情好像不怎么高兴。”
金楼贵不免有点自得:“她现在后悔了吧,丢了我这个前途无量的人。”
毕竟他爹是廪生,秀才成绩名列一等的秀才,而且他父亲还算年轻,未来大有可为,那宋兮月嫁的那个人也不是童生,她公公也只是一个考了多年都考不上的老秀才。
“那是你爹有前途,你不过是借你爹的威风。”沈心如毫不客气的说道。
“那也不错,至少我有一个好爹。”金楼贵胸无大志的躺在床上:“以后我爹要是越来越强,我是不是躺着就能过好日子了。”
沈心如:“......”
有点想抽他了怎么办,刚进门第一天还是给夫君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