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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说:“当初就是她骗我,让我带路去个什么地方,找机会把我迷晕了,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说起这些的时候,神情很平静,可能已经真的不在意了。
言真不知道杜姐经历过什么,是个什么心路历程让她走上了这条路。
这里的人都让人觉得心酸和无奈。
“黑哥的身体不好,干体力活根本干不了,当时杜姐怀怀孕了,为了让孩子活下来,杜姐就把自己的孩子给了外人,拿了一笔钱。”
“然后,杜姐就开始往村里带女人,问那些身体有残疾的娶不上媳妇的人要不要媳妇,就这样,附近的几个村村子都开始找她,从她手里买女人。”
“还有一些人家,生的孩子养不起了就送人,都是杜姐送出去的,还能拿一些买家给的补偿,这样一来二去杜姐又盯上了贩卖儿童的生意。”
“目前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这么多年,杜姐和黑哥俩人一共经手了多少人,这要你们问他们。”
听着这些话,言真只觉得心惊。
这里的人精神都有些畸形,没个人都经历都是那么的引人深思。
造成这样的局面,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言真沉默了,大嫂和陈晴互相看了看说:“那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言真摇摇头,“没了,希望你们能把村里里买来的女人统计下,我仔细的问问他们的意愿。”
“如果有人想回家,就安排她们回家去,不想回家。”说道这里言真只剩下无奈,“不想回家,就留在,留在这里吧。”
她抬头看了看远处的高山,黑黢黢的像是一张吃人的大嘴。
大嫂看了看四周,有些着急的说:“你瞅见我家孩子了么?”
“还有我男人,我是肯定不走了,我打算留在这里,要是没什么事,我们能不能回家去?”
陈晴也着急的说:“还有我,还有我!我也留在这里!”
言真道:“你和孩子能回家去,但是男人们得事情处理好了才能走。”
大嫂和陈晴点点头,他们知道自己的男人可能涉及买卖人口被抓,但是也理解,毕竟黑哥和杜姐都被抓了,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个交代。
但是,大嫂犹犹豫豫的说:“妹子啊,我,我求你看在我和你说了这么多实话的份上,你能不能从轻处理我男人?”
言真蹙眉,语气冷了几分,“你应该清楚,每一个逃走不从的女人,在这里都会经历什么!”
“她们会生下一个亲生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孩子,然后被杜姐给卖出去!你不觉得惊悚么?”
言真呵呵一笑,“你别说你男人没做过这些事情!”
大嫂和陈晴立马改口说:“没有的事!”
“我们瞎说吓唬人的!根本就没有发生这种事情!”
她们忌惮的看着言真,在心里已经把言真当成了敌人对待。
言真忽然觉得很累,不想和她们再我说下去,摆摆手说:“你们先走吧,先回家去,你们的男人等等再说。”
大嫂和陈晴点点头,“那,那拜托你了。”
言真不想看见她们再给那些畜生求情,背过了身去。
大嫂和陈晴来人一起迈出了门,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了摆在院子里的尸体。
等她们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是谁后,愣住了。
死了。
她们的男人死了。
曾经她们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诅咒,咒骂,希望他们去死,然后今天终于实现了。
“当家的!”大嫂哭着跑了过去,“当家的!你醒醒啊!”就在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决定自己留下后,这个男人死了。
地上并排着四具尸体,分别是大嫂的男人,陈晴的男人,还有张娴的男人,以及张娴男人的兄弟。
陈晴也是一样的神情,哭天喊地。
“你让我和孩子怎么过啊!你醒醒啊!”
“我今后怎么办啊,我要怎么活啊!你醒来看看我啊!当家的!当家的!”
她们的哭声很大,不是在哭死去的男人,而是在哭自己的命运多舛。
他们为什么不早死呢?为什么要在孩子大了,她接受了现实,把这里当成了她的家的时候死了呢?
为什么啊?诅咒了千万次为什么要在这里时候灵验?那她们今后的日子呢?要怎么过?
今后孩子怎么养?大嫂和陈晴一直哭着,哭着险些晕了过去。
陈晴用红彤彤的眼睛盯着言真,说:“咋了?他们咋就死了?”
随后她又看了看四周问:“张娴呢?怎么没瞅见张娴?”
言真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带着徐文兰走后,再回来就这样了。”
然后张娴也不见了。
陈晴忽然道:“一定是张娴杀了他们!”
当时张娴被这四个男人轮流糟蹋后,她就恶狠狠地咬牙发誓,一定要让他们都死!
她们现在还记得张娴的表情,当时就觉得张娴不像是说假的那样,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没人再在意了。
现在张娴没了,这四个男人死了。
言真只是没想到,人们这么快就想到了张娴身上,言真什么都没说,始终都在说不知道。
“我今后日子怎么办啊!怎么办!”
陈晴和大嫂俩人瘫软在了地上,哭着反复在说这句话。
周围的人看着她们,只能叹息。
言真按照陈晴给的名单,把买来的女人统一关在了一个房间里,等着她们醒了再仔细问问,有谁是想回家的。
人们接二连三的醒来,一开始都在发蒙,然后才问言真,“这下咋了?”
言真给她们解释过后问:“你们有谁是想回家的?”
“凡事想回家的,我们都让人把你们送回家。”
一时之间等来的却是沉默。
她们互相看了看,却没人说话。
言真有些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大费周章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她这么做,没人领情最后得的反而是埋怨。
大嫂和陈晴看她的眼神像是敌人一样。
“你怎么不早来,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要不是你,我男人也不会死!我的家没了!我的家没了!”
言真的耳边回想着大嫂的话,自己也怀疑这么做的意义。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姑娘举手,大喊一声说:“我!”
“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