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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手机、钥匙、零食、纸巾、雨伞、口罩、手套、帽子、旅行毯、护肤品,背包简单轻便,沃琳就这么出发了。
虽说越往北走气温越低,可越往北走气候也越干燥,相比于当地的湿冷,北方零下十几度的干冷,和当地零度体感差不多,沃琳体寒,怕冷,衣服本就穿得够厚,也就没再带其他衣服。
一路回去,至少要倒五次大巴车,行李越少越好。
在汽车站外,沃琳几次被人拦住,问她要不要坐大巴车,说是坐车站里的大巴不仅贵,而且还要等,他们的车票便宜至少一半,随时可以发车。
沃琳没有接话,直接绕过拦她的人往车站里面走。
这几个人说的这种车她坐过,情况也确实属实,如果不赶时间天气又好的话,她愿意去坐这种车,毕竟车票便宜,可以省不少钱。
但便宜归便宜,这些车的硬件设施确实不咋地,车子没空调不说,很多情况下连车窗都关不住,甚至缺车窗玻璃,这么冷的天,坐这种长途车,已不是她有毅力就能扛得过去的问题了。
所谓随时发车,意思是车里坐满了之后随时可以发车,坐不满,那就等着吧。
这个坐满,还不是座位坐满就行,而是要到车里挤得再塞不进人的程度。
沃琳已经进了车站,又被一个中年妇女拦住,中年妇女扯住沃琳的袖子:“妹子,车站的车刚发走,还得等,我车上刚好还有一个位置,你上车咱们就能走。”
沃琳挣开中年妇女的手,道:“我车票已经买好。”
之前几个拦她的人,至少还问她去哪里,这位中年妇女直接喊她上车,还说车站的车已经发走,这是为了拉客,什么都不顾了呀。
沃琳以为她都说自己已经买票了,中年妇女应该不会缠着她了,可中年妇女还是不放过她:“车站的票在我们车上也能用,你抓紧时间上车,咱们再耽误,别人就上车占了那个位置呢。”
沃琳绕开中年妇女,快速朝候车室走,不能再和中年妇女搭话,要不她会一直被纠缠下去。
候车室和售票厅是连通着的,大概因为每条路线都是隔二十分钟就发一趟车,或者部分旅客在车站外面就被截流的原因,售票窗口前排的队伍并不长,沃琳很快买到了车票。
她刚一上车,车上的座位还有一半空着,大巴就开动了,出发往目的地。
大巴一路走,一路“捡客”,等大巴出了城,车上的座位几乎已经坐满。
出了城之后,跟车售票员才让后上来的旅客买票。
沃琳注意到,旅客主动索要车票,售票员才给旅客开票,如果旅客没有索要车票,售票员就忘了这回事。
当然不是售票员真忘了给旅客车票,这其中的道道,经历过的人自会懂得。
后来又陆续上来几个旅客,售票员不知从哪里拿出小马扎来,把小马扎放在中间过道让这几个旅客坐。
每次过收费站,或者有交警查车,售票员都让坐马扎的旅客使劲弯腰低头。
沃琳明白,这是不让交警看见坐在过道的旅客,否则这属于超载,多出的旅客要被请下车,交警还会给大巴开罚单,为双方的便利,旅客没有不配合的。
如果遇到较真的交警非要上车查人数,双方都只能自认倒霉了。
为避免可能出现的麻烦,沃琳没有为了图便宜和方便中途上下车,她每倒一次车,都是进站买票,坐正轨的大巴车,也没有为了赶时间而刻意坐夜车。
腊月二十九下午,沃琳到达家乡邻省的车站,此时太阳还没有落山,但时间上不够在天黑前赶回家,沃琳决定在车站旅店住一晚,坐第二天一早的大巴回家。
沃琳上大学时经常在这个车站倒车,有时也会在车站旅店住一晚,对附近的景物还算熟悉。
订好房间后,沃琳在附近一个小饭馆就着热乎乎的胡辣汤吃了一个烧饼两个卤蛋,这才觉得连着坐两天大巴车只吃零食没正经吃饭的自己,满血复活了。
太阳还在天上斜挂着呢,这个时候睡觉太早,沃琳决定活动活动身体。
车站就在山脚下,那就去爬山吧,离得近,方便。
看样子这里才下过雪,雪应该不大,上山的路上已经没有雪,路两旁的落叶间偶尔可以看到积雪,越往山上走,见到的积雪越多,落光了树叶的树枝上,也渐渐开始能看到雪。
路边隔一段便有一只石头刻的生肖动物,或头上顶着雪,或背上背着雪,让这些动物看起更加生动可爱。
十二个生肖过后,又是十二生肖,不停重复。
动物是重复的,但同一种动物模样是变化的,没有任何一种动物的形态重样。
沃琳觉得有趣,时不时蹲到生肖动物面前,像逗真的动物一样,或抚摸,或揉弄,或拿枯草去喂,或自言自语,对着这些没有生命的石头,她也能自得其乐。
太阳开始落山,气温骤然下降,心中遗憾来过这么多次了,她从来没有看全过所有动物的模样,沃琳还是开始下山。
再不下山,就不是自得其乐了,而是自找罪受。
生肖动物是好玩,冻病了可就不好玩了。
路过一条生肖龙的时候,沃琳觉得有哪里不对,这条生肖龙虽然比这一路她见过的其他生肖龙长,但她记得,这条生肖龙没比其他生肖龙粗。
可此时她看到的这条生肖龙,不止比其他生肖龙粗了一倍,似乎身体还有交叠,像是盘着身体的巨龙。
沃琳走近生肖龙,看清真实模样时,她只觉头皮一阵发麻。
这哪里是盘着身体的生肖龙,分明是一个穿着和生肖龙一样颜色的秋衣秋裤的人并排跪在生肖龙旁。
这人双手抱胸,身体弯曲,头抵在落叶,腿和光着的脚被生肖龙的身体挡住,若是离远,只能看到这人拱起的背,和生肖龙放在一起,可不正像龙身交叠吗。
“喂,你在干啥?”沃琳退后一步,奓着胆子问。
她刚才上山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这个人,现在这人以这种怪异的姿态冒出来,零下十几度的天气,穿成这样呆在这里,这好像不是正常人干得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