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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琳姐,张医生,打不打麻将?”韶华在包厢门口喊,“一缺三。”
“一缺三?”张萍来了兴致,“算我和沃琳两个,再凑一个人就行。”
男人们钓鱼,同时看着疯玩的孩子们,那就只有女人们凑桌打牌了。
沃琳拒绝:“我不会打。”
“不会打就学呀,”张萍不由分说,拉着沃琳就往包厢走,“你天天除了上班就是看书,日子过得太单调了,学会了打牌,偶尔也能调剂一下生活。”
沃琳跟着张萍走,还是拒绝:“我对打牌没兴趣,听见洗牌的声音就烦躁。”
“行,咱就看着办吧。”张萍不再强求沃琳,可也没有松开沃琳的手。
包厢里,段映美和韶华还有裴勇已经在牌桌前坐好,沃琳乐:“韶华学坏了哈,这明明是三缺一,你说成一缺三。”
“是一缺三,”段映美替韶华解释,“娜丽要带孩子,小裴不会打,韶华也不会打,就我一个人手痒。”
韶华是个乖乖女,自小她妈就不准她玩游戏,不准她在外逗留,所以她从不玩游戏不打牌,放了学就回家,在医院工作的那几年,也是下了班就回家。
彭师母和齐途在沿湖散步,边说边走,似乎在讨论什么问题,说得津津有味,谁也不忍心打扰那一老一小。
说来也怪,自齐途黏上彭师母后,哪里还看得到好动的影子,根本就是个乖巧得不得了的小盆友。
韶华起身让开位置:“沃琳姐,张医生,你们先坐,我再去找个人来。”
裴勇赶紧申明:“不用找,我会打。”
段映美语气不是很好:“刚才问你会不会打牌,你又说你不会。”
“我是不太会打,出牌慢,”裴勇细声细气解释,“我怕你们嫌弃我。”
“不太会打就说不太会打,干嘛要说不会打,”段映美一点都不客气,“那你现在就不怕我们嫌弃你了?”
裴勇抿着嘴没有吭声,一脸委屈。
韶华赶紧打圆场:“小裴你会打呀,太好了,不用去找男的了,咱们女的自己玩,我去让服务员给你们泡壶茶。”
沃琳拦住韶华:“还是你玩吧,我去叫人泡茶,我真不想打牌。”
“可是,我也不会打呀!”韶华着急。
段映美劝韶华:“打几圈就会了。”
张萍劝韶华:“你看,你要是不上,咱们可就真凑不齐桌了。”
“行,我上。”韶华不再推脱。
她今天的任务,就是让大家玩得开心,因裴勇的前后矛盾,段映美明显在克制怒气,她不想大家闹得不开心。
看得出,在场其他人都不喜欢裴勇,她还是留下来打圆场吧。
沃琳找服务员泡了茶送到包厢,她自己拿了一瓶纯净水坐到凉亭,在微风的吹拂下,静静欣赏周围的风景。
她听到段映美的老公言嘉诚问彭院长:“彭教授,您见多识广,知不知道怎么能让疤痕长得不那么难看吗?”
彭院长问言嘉诚:“你说的是什么样的疤痕?”
言嘉诚道:“我亲戚家的一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别人家的孩子磕着碰着了,伤口长一长就好了,她哪怕是一点点大的伤口,都会结疤,疤还很难看,疙里疙瘩的,老也消不了。
“孩子前段时间发现前胸后背都长了不少疙瘩,去医院看,医生说是脂肪瘤,没关系,可女孩子爱美,觉着不好看,就想给切了,又怕伤口结疤后更难看,躲在家里哭。
“这孩子今年高考,九月份上大学,到时候别的女孩都穿的美美的,她为了遮住疙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多难受啊,我就想咨询咨询您,有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让伤口结疤那么难看呀?”
彭院长道:“你说的这个孩子应该是疤痕体质,别人受伤结疤,疤痕长着长着就长平了,疤痕体质的人,因伤口处皮肤纤维组织过渡增值,疤痕会长得冒疙瘩而且还很不规则。”
“那这个疤痕能治吗?”言嘉诚道,“这孩子从小到大,为了治疗疤痕,用了不少药,都不怎么见效。”
彭院长道:“疤痕体质是天生的,用祛斑药和手术去疤,效果都不明显,还有可能因胡乱用药激发疤痕病变,手术切除疤痕,还有可能雪上加霜。”
局璋好奇:“疤痕病变?会是什么?”
彭院长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疤痕其实就是一种良性肿瘤,你反复去刺激它,可能导致它恶变,也就是癌变。”
“啊?这么严重啊!”言嘉诚惊着了。
彭院长道:“所以呀,疤痕体质的人要放平心态,不要抠呀挤呀扯呀什么的,妄图让疤痕消失,反而坏事。”
“这么说,疤痕体质的人就完全没有办法改善疤痕了吗?”程文问。
彭院长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就是有点冒险。”
“什么办法?”肖铭宇也好奇。
“做放疗啊!”彭院长道,“放疗的作用就是用射线抑制肿瘤细胞的增值,从而杀灭肿瘤,在手术后六小时到二十四小时内,给伤口做放疗,射线抑制疤痕组织的过度增生效果最好,过了二十四小时,效果大打折扣,甚至根本没用。”
等众人对他的话稍作消化,彭院长接着解释:“之所以说这个办法冒险,是因为射线有可能引起第二肿瘤,不过引发第二肿瘤的几率很小。”
高阳觉得没什么:“放疗去疤的射线剂量很小,导致长第二肿瘤的几率更是小得很,就是真长第二肿瘤,也是多年以后的事了,谁知道那个第二肿瘤是放疗引起的,还是其他因素引起的。
“再说了,哪怕不去刺激疤痕组织,如果疤痕组织自己增长太快,或者不停止增值的话,也可能恶变,还不如刚做了手术就放疗,先享受了美观再说。”
高阳是学临床的,因是大专学历,按Z医院的政策,不能当临床医生,只能做技师或后勤,高阳干脆辞职自己开了个店,卖电脑。
彭院长道:“才高考完的孩子,也就十几岁,做放疗还是要慎重。”
言嘉诚点头:“我把这个办法告诉我亲戚,要怎么做,由他们自己决定。”
寿卫国把鱼竿递给局璋,自己跑到凉亭里来,陪沃琳坐着,问沃琳:“你怎么不和她们一起玩?”
沃琳摇头:“不想玩,太吵。”
其实她很小的时候就会打麻将,是姥姥教她的,她小时候体质的原因,不能多动,姥姥教她玩麻将,单纯只是陪她玩,怕她一个人呆傻了。
虽说两边的麻将玩法不一样,可她看过本地的人打麻将,本地的麻将玩法比她老家的麻将玩法简单多了。
她小时候玩的麻将,是竹子刻的,个头小,也薄,洗牌时没什么声响,以她好静的性子,确实不喜欢现在这种洗起来哗啦啦响的大个头化学材料麻将。
寿卫国听沃强说过很多沃琳小时候的事,知道沃琳会打麻将。
“还想睡觉吗,要不咱们回家去?”寿卫国征求沃琳的意见。
沃琳虽然好静,可人多的时候玩起来也挺疯的,寿卫国觉得沃琳不想和大家一起玩,还是因为精神不济。
没睡饱的人,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就像此时的沃琳,还有他自己。
“好。”沃琳也觉得自己没精神。
两人和大家告辞,回家继续补觉。
这一觉,沃琳睡了个昏天黑地,接到张萍的电话时,还以为自己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