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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无果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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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少敏回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韩主任?”

    “主任个屁,我现在是穷学生!”韩霆给了郎少敏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郎少敏嘿嘿笑:“你要是能叫做穷,那我这样的,干脆就别在世上活了!”

    当年Z医院的人谁不知道韩霆家底厚,韩霆自己又是个人尖子,年纪轻轻就成了神经外科的第一把手术刀。

    韩霆考上研究生后再也没回过Z医院,郎少敏也就不知道韩霆后来怎么样了,不过,以郎少敏对韩霆的了解,郎少敏觉得,韩霆只能活得更加恣意,哪里就称得上一句穷。

    “随便你怎么想吧,”韩霆问郎少敏,“你这是要去哪里,我开了车,送你。”

    郎少敏也不客气:“太好了,正愁赶不到呢。”

    车子开离火车站,郎少敏问韩霆:“你怎么在火车站,送人的?”

    “是接人,也顺便接人,不知什么原因,要接的人没来,”韩霆道,“不过倒也不算白等,这不是等到你了吗,不用空车往回跑。”

    郎少敏脸皮厚:“说明我福星高照,我正想着有人接我呢,你就从天而降。”

    两人一路瞎扯中,车子朝着G肿的方向驶去。

    韩霆把车子停在G医科大研究生楼下,送郎少敏到隔壁的G肿,然后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韩霆的硕士研究生导师是G肿神经外科夏教授,硕士毕业后,韩霆继续就读夏教授的博士生。

    不同于那些本科毕业直接读研究生的学生,韩霆是在医院上了几年班才读的研究生,有着实际的工作经验。

    也不同于边上班边读研的在职研究生,韩霆一路奋战至病区主任,任职一年后才辞职读的全日制研究生。

    而且,韩霆在读研之前,已经在夏教授收下进修过一年。

    在夏教授所带的究生里,韩霆早已经可以独当一面,韩霆和夏教授之间也不是单纯的师生关系,两人既是师生又是友人,还是合作者。

    当时很多人以为,韩霆考研是为情所伤,所以才在已晋升副高已做了病区主任且自己有资格带研究生的情况下,还去别人手底下读研究生。

    只有韩霆自己知道,他就读夏教授的研究生的主要原因,是不想一辈子拘泥于Z医院做一个池中鱼,他想要进入更广阔的天地,他要腾飞。

    这次韩霆去火车站,并不是真的去接人,而是临时起意。

    当彭院长决定让沃琳和郎少敏周末到G肿学习时,寿卫国就让韩霆帮忙打听G肿放疗科的周末时间安排,他也好心里有个底,所以韩霆知道沃琳周末要来G肿学习。

    以韩霆对沃琳的了解,韩霆肯定沃琳会坐周五晚上的火车过来,因为沃琳不会为了未可知的学习而耽搁正常工作,会为了多学知识而争分夺秒。

    路过Z市到G市的火车几乎隔几十分钟就有一趟,韩霆算不准沃琳会坐哪一趟车过来,他已在火车站等了几个小时,当他看到只郎少敏一个人出火车站时,他明白,他等的人,这周不会来了。

    当沃琳看到站在放疗科门口的男人,松了口气,厂家工程师来这么快,看来有希望周一就能恢复正常治疗了。

    陈新宇调侃沃琳:“看见我就这么高兴呀,你可别告诉我你想我了哈,我不信,也不敢听,我媳妇会打死我的。”

    陈新宇是沃琳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的学长,比沃琳早参加工作十多年,沃琳在厂家学习的时候,就是陈新宇带教的她,所以沃琳和陈新宇很是熟络。

    陈新宇是有名的妻管严,他也时不时把媳妇挂在嘴边,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怕老婆,而且,这个妻管严的理由也为他挡了不少他不想参加的应酬。

    沃琳回敬:“陈师兄不用自我感觉太良好,您信不信,我都不会说。”

    “嗨,这就好,”陈新宇催,“赶紧开门吧,冷死了,我得把衣服吹干。”

    说着话,陈新宇拎起放在脚边的行李箱:“你昨天报修的时候,我刚好在邻省修机器,他们医院的加速器也是爆水管了,不过是人为的,水管修一修还能用,我带的新水管没用得上,我们主任就让我来了,要不你们且得等呢。”

    从Z市到直加厂家,坐火车要一天一夜,沃琳昨天下午报修,若是工程师从厂家出发,就是再快,也得今天晚上才能到,何况准备配件还要时间。

    沃琳边开门边埋怨陈新宇:“您又不是第一次来,不知道这里雨多呀,就不能带一把伞啊,或者到站之前打个电话给我,我去接您,也不至于淋成这样。”

    陈新宇全身都淋湿了,湿得也不是很严重,对于已经习惯了当地气候的沃琳,这种湿衣服的程度,只能称之为潮。

    可因为空气湿度大,冷感也就特别明显,对于来自干燥的北方的陈新宇,穿着这样的衣服确实感觉很难受。

    陈新宇辩解:“我这不是背着包,拉着行李箱,又提着个工具箱,没长第三只手吗?”

    其实也不是完全腾不出手来,不过是他昨晚收拾东西的时候顺手把伞给放进工具箱里了,他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开工具箱而已。

    况且,雨不算大,他也就硬撑着了,结果就撑成了他现在这个样子。

    幸好沃琳来的及时,他还没打电话给沃琳,沃琳就来了,否则他还得再冻一会儿,非冻感冒不可。

    开了放疗科大门,沃琳把会议室的钥匙给了陈新宇,陈新宇拎着行李箱就往楼上跑。

    等陈新宇换好衣服下楼,沃琳已经在机房里忙活。

    看着机房里满地摆的都是从机架上拆下来的元器件的场景,陈新宇乐呵:“你这是来了一场庖丁解牛?”

    沃琳被陈新宇的这个形容逗乐:“也算是吧,就是没解完,我打算分几次把整个机器解个遍,做一次大保养。”

    “嗯,也就你有这个耐心,”陈新宇啧舌,“你也有这个底气。”

    如果在别的医院,机器被拆成这样,陈新宇肯定是要发愁的,因为再组装起来是个大工程,组装之后的测试更是一个巨大过程。

    但是在沃琳这里,陈新宇完全不用发愁。

    别的医院的维修工程师,一般都是医院在安装直线加速器前去厂里学习一周到半个月,最多一个月,或者干脆安装加速器的时候,来个现场培训。

    所谓的学习,不过是走马观花式的跟着看看,顺便旅个游购个物什么的。

    而沃琳呢,原本医院给她在厂家学习的时间是一个半月,比起别的医院来已经算长了,可机缘巧合之下,沃琳硬生生跟着学了三个月时间。

    沃琳在厂家跟着陈新宇学习,从机器组装开始起步,偌大一台直线加速器,每组装一部分都要经过反复测试。

    三个月时间,不管是正常上班,还是夜里加班到凌晨,沃琳一次都没有偷懒过,所以这次沃琳有胆子把机架拆得这么彻底,陈新宇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三个月时间,两人磨合得配合起来非常默契,虽说已时隔七年,可因机器时不时出故障,两人不管是电话联系还是现场合作,都没停止过,两人的默契也就一直还都在。

    所以这次的维修看起来工程量大,陈新宇却一点都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