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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间真理在咖啡厅吧台前的甜点架子上拿了一个小型的芝士蛋糕,短发的服务生小姐姐凑过来说:“情侣有优惠哟~”

    轻易地看穿了她的试探,风间真理笑了笑说:“不是情侣。”

    “那能要个联系方式吗?”短发服务生问。

    “还是你自己去问比较好。”

    “姐姐的联系方式也可以,”她看着风间真理说,“姐姐是从渡我宅出来的吧,我有话要对姐姐说。”

    她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风间真理顺着她从吧台绕过,进了前往后厨的通道。

    风间真理一边走一边和她聊天:“你之前不是在前台的?我怎么没看到你。”

    “我在后厨帮忙。”短发的服务生回道。

    咖啡厅后厨的位置怎么可能看得到渡我宅,风间真理没再说话。

    通道很长,走了半分钟左右,前后都看不到人影了,咖啡厅喧闹的声音也被阻隔开来。

    短发的服务生停下脚步。

    “我很喜欢姐姐,知道为什么吗?”她没等风间真理接话,就继续说道:“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的女儿是怪物,后来收养了姐姐,发现姐姐也是怪物~”

    “渡我被身子?”风间真理没怎么意外地问。

    “是我,”渡我被身子说,“刚才姐姐说的话,我也有听到一点。”

    她倏地靠近风间真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手里的小刀朝风间真理刺来。

    “我好喜欢姐姐,好想要姐姐变成我喜欢的样子啊!”

    风间真理一把按住她的手,将她抵在通道的墙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渡我被身子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牙齿,“就像姐姐说的那样,大家都在压抑自己的个性,可是我的个性就是要吸血,就像大家吃饭那么自然。大家都可以吃饭,那我吸血有什么问题?”

    “被我伤害的齐藤同学也不是好人,姐姐你不知道他背地里多恶心~恶心到我都差点喝不下他的血。”

    察觉到风间真理的怔愣,她笑得更厉害了:“姐姐不会把我交给警察的~对吗?”

    如果不是在需要抑制个性的社会,渡我被身子的个性可以做到很多的事,说不定也会有令人羡慕的生活,而不是被父母惧怕,被警察通缉……

    那么,要放她走吗?风间真理这么问自己。

    又一次让相泽消太失望?因为自己的任性,放跑一个罪犯,让她去伤害更多无辜的人?

    风间真理眼神暗下来,她手上稍一用力,渡我被身子的小刀就掉到了地上。

    她对渡我被身子笑了笑:“抱歉,我要让你失望了。”

    哪怕有再多的隐情,她也是一个罪犯。

    当初给A班上课的时候才说过,绝对不能心慈手软的。

    私自判定渡我被身子可怜或是无罪,而把人放走,她做不到。

    但在那一瞬间,她真的犹豫过。

    她认真地对渡我被身子道:“不过我会努力,让以后不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渡我被身子看到她一脸郑重,惊讶地睁大眼睛,而后有些失望地皱起脸:“看来姐姐和我不是同一类人。”

    “不过没关系,我还是很喜欢姐姐的。”她没被按住的那只手突然从身后拔出一把匕首,刷地刺向风间真理,“姐姐给我一点你的血吧!”

    风间真理往后一避,正要擒住她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就见她把匕首往自己颈间一扔,身体转了半圈,往墙上一撞。

    “虽然很想要姐姐的血,不过好像很难的样子,只能下次再说了。”

    咔地一声,墙上裂开一道缝隙,将她的身影吞了进去。

    通道里光线不是很好,风间真理急忙上前查看,那是一道黑色的门,几乎和通道的颜色融为一体。

    风间真理推开门,里面是一个很小的房间,放置着几个储物柜,一些衣物扔在门边的凳子上,另一侧是堆砌到接近天花板高的调料箱。

    像是咖啡厅的杂物间,没有能藏得住人的地方。

    风间真理把匕首捡起来,谨慎地在里面搜索一番,找不到渡我被身子,也没有看到其他出口,只能先回到前面的咖啡厅里。

    相泽消太和欧尔麦特还在说话,气氛竟然有些融洽。

    是因为对敌的经验不够吗?如果是相泽消太或者欧尔麦特在的话,一定能抓到渡我被身子的吧?风间真理想。

    看到她回来,相泽消太停下了话头。

    “遇到渡我被身子了。”风间真理说,她把短发服务员的样貌描述了出来。

    相泽消太坐得稳稳当当的,似乎不为所动:“放她走了?”

    “没有。”风间真理突然想起了被自己落在吧台的芝士蛋糕。

    那就是没抓住了。

    相泽消太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风间真理重新把蛋糕拿回来,问他:“你不想去看看?”

    “我相信你的判断。”相泽消太说。

    “好意外。”风间真理讽刺道,“你不是一直把我当成小孩子?”

    “你本来就没多大。”相泽消太慢悠悠地喝着咖啡。

    风间真理呵了一声。

    欧尔麦特在一旁插不上话,眼看着风间真理就要跟相泽消太打起来,正想开口说点什么缓解逐渐紧张的气氛,就听相泽消太说:“想要让我认同你,得拿出真正的实力才行。”

    风间真理一愣。

    相泽消太缓缓补上一句:“不要像现在这样整天耍小孩子脾气。”

    “…………”风间真理,“去死!”

    她把盛着蛋糕的托盘丢到相泽消太身上,相泽消太顺手接住,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你送的蛋糕。”

    “你这个混账!!!”

    风间真理看着他神似龙猫的笑容,再看到被他拿在手里的蛋糕,彻底炸了。

    欧尔麦特连忙站起来拦住她:“风间少女冷静啊啊啊!”

    原本他也觉得相泽消太在会议室里做得太过分了,听了他的话之后,总算理解了一些……不过看看现在这个情况,相泽消太都有点像故意的了。

    这拉仇恨的能力,简直就是与生俱来,难怪风间真理总是说讨厌他了。

    “幼稚。”相泽消太把托盘放在风间真理拿不到的地方,不客气地评价道。

    明明是你更幼稚好吧?!

    欧尔麦特看着好像很开心的相泽消太,心累地擦了擦汗。

    他替风间真理思考了一下,要是老有人这么逗自己的话,自己早就一拳把那人送上天了。

    相泽消太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欧尔麦特看了看对他无可奈何的风间真理。

    大概是实力强大?

    “八木桑我们走。”风间真理朝相泽消太竖了个中指,拖起欧尔麦特往外走。

    “我们去逛海洋祭,再见!!”

    “这不太好吧?”欧尔麦特说,“还没结账……”

    “让他一个人结。”风间真理走到吧台附近,看到甜点架子上的芝士蛋糕卖光了,于是更生气了。

    “呃……”欧尔麦特声音卡了一下,“相泽君总是这样吗?”

    “是啊,现在发现了他的真面目了吧,他就是个混账!”

    芝士蛋糕做得很软,不过用的芝士原料一般,吃下去感觉有点腻。

    虽然不太合自己的口味,相泽消太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还是老老实实吃完了。

    再怎么说,也是风间真理送的嘛。

    去结账的时候,他把风间真理说的那个短发服务生的外貌形容了一下,问结账的店员:“怎么没看到她?”

    “先生您认识她?”店员眼睛一亮。

    “之前下雨的时候,她送了我一把伞。”相泽消太神态自若地回道。

    偶像剧一样的剧情!

    店员有些兴奋,随即惋惜地叹了口气:“她就是昨天下雨的时候,在回家的路上摔倒了,听说伤到了腿,还打电话跟经理请了两天假。”

    “不会吧?刚才我好像有看到她。”相泽消太惊讶地说。

    “您可能看错了,”店员笑了笑,问道:“要不您留个联系方式,等她回来上班了,我们再联系您?”

    “不用,有机会我会再来的。”相泽消太拒绝了。

    从得到的消息来分析,风间真理看到的渡我被身子,应该也不是她原本的样子,即使留下联系方式,也就没什么实际用处。

    渡我被身子的个性,找起来应该挺难的,而且之前没抓出,她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地出现了。

    他拿出手机联系塚内直正,塚内直正说他得到消息是渡我被身子最近出现在这附近,才会叫他们陪风间真理过来的。

    和相泽消太的猜测相差无几。

    难道要在渡我宅的周围,用个性把所有人都看一遍?相泽消太扶额,觉得自己和风间真理相处久了,想法也变得不靠谱起来。

    他走出咖啡厅,风间真理在大街上和欧尔麦特随意逛着,她手里拿着一盒章鱼小丸子,看到相泽消太,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

    “你遇到的那个服务员,昨天下雨的时候摔伤了,还不能确定是真的摔伤还是渡我被身子刺伤的,也不知道她变成服务员出现在这家店的目的是什么。”相泽消太说。

    “你知道那个服务生住哪吗?”风间真理问。

    “不知道。”

    “现在进去问,那些小姐姐很乐意告诉你的。”风间真理说。

    相泽消太瞥她一眼,发现她那不是在吃醋,而是看好戏的神情,有些不得劲,懒洋洋地回道:“让塚内警官去查好了。”

    “那我们要做什么?”欧尔麦特问。跟在这两个人身边,他经常会觉得跟不上思维。

    “到处逛逛,”风间真理拿起摊位上的一串贝壳手链,“八木桑觉得这个怎么样?”

    “很好看!”欧尔麦特竖起大拇指。

    相泽消太留在原地给塚内直正发消息,风间真理和欧尔麦特越走越远。

    “风间少女觉得相泽君对你怎么样?”欧尔麦特突然问。

    “不怎么样。”风间真理哼了声。

    “他应该很想对你好一点的。”欧尔麦特说。

    “以好意为名义的伤害吗?”风间真理的语气尖锐起来,“为什么不能跟我好好说话?他怎么就认定了我不能理解?因为他根本不在意我的感受!”

    “不是这样的,”欧尔麦特摸了摸她的头,“相泽君比谁都要在乎你,他刚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吧?”

    风间真理不吭声了,脸上明显的写着不服气。

    即使欧尔麦特是她的偶像,在这个问题上她也不会妥协的。

    “相泽君真的很在意你。”欧尔麦特说,“也许,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确定他在你心里的地位。”

    风间真理一脸懵懂,似乎是觉得难以理解。

    “他以前做过不好的事吧?把你开除什么的,因此你对他存在着很深的偏见。”

    风间真理语气飘忽:“所以……?”

    欧尔麦特点点头。

    其实还在飞机上的时候,他就在想这个问题了,不然怎么解释相泽消太的行为呢?真的太过分了啊……

    风间真理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她满脸复杂地瞧了瞧欧尔麦特:“八木桑你现在有点像知心大哥哥。”

    “哈哈,是吗?”欧尔麦特又摸了摸她的脑袋,“可能是以前经常安慰塚内的原因,他总是和我说妹妹太叛逆了,感觉很苦恼。”

    “八木桑在暗示说我叛逆?”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

    “那就是说那个家伙?”风间真理夹起一个章鱼小丸子,“这样的话我就勉强接受好了。”

    欧尔麦特盯着她圆鼓鼓的脸颊。

    “八木桑要不要?”风间真理问。

    “可以吗?”欧尔麦特突然紧张。

    “当然。”心里还在思考着其他的东西,风间真理没有意识到,自己用了同一双筷子,把章鱼小丸子夹到欧尔麦特面前。

    欧尔麦特也没有提醒,金黄中透着一些焦色的章鱼丸送上来,被他张口咬住。

    松软的柴鱼片点缀在上面,和沙拉酱交织在一起,有种独特的香气。

    表皮口感酥脆,咬开之后,里面的章鱼粒也特别的鲜嫩。

    “好吃吧?”

    “超级好吃!”

    相泽消太找过来,看到的就是他们表情异常幸福,背景快要长出花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