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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里传出的吵闹声响冲淡了风间真理略感怪异的心绪。
电视里正在放一个谈话类的节目,风间真理听到主持人提起迪特内拉特,想起欧尔麦特负责给绿谷出久联系的那套装备。
能将个性限制在十分之一的范围内,绿谷出久靠着装备的帮助,偶尔能成功控制个性,发挥出只有十分之一的力量,但是对他帮助最大的不是这点,而是装备本身的重量起到了锻炼效果。
他的身体变强壮了,就算控制不好,也能发挥比以前更多的力量。
要是体育祭放到下个月才举办,他又没有多管闲事,说不定能和其他人争一争冠军。
风间真理问相泽消太是不是早就猜到了,他只是回:“绿谷在模仿欧尔麦特。”
他发现绿谷出久对自己的个性都是一知半解,再加上欧尔麦特经常有意无意打断他的观察,他也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因为个性很像啊。”风间真理说。
如果绿谷出久能发挥出全部实力,说不定真的能成为欧尔麦特的继承人,现在看来还差好远呢。
风间真理不知道相泽消太是不是知道这一点,也就没有主动提起。
她搂着抱枕,用个性控制放在桌面的饮料飘到自己面前,相泽消太转过头,无语地望着她。
风间真理厚着脸皮说:“我的个性是‘意念’啊,我还能让自己飞起来呢。”
“离地十厘米也算飞?”相泽消太冷冷吐槽。
风间真理很不服气:“现在至少有半米了。”
她平时也就能用个性拿饮料外加翻个书之类的,通过训练可以增强控制的力量,不过遇到欧尔麦特那样的类型会被克制得很厉害。
这个使用方法小时候就被霍克斯控制羽毛的个性完爆了,所以她走上了通过想象来改变的奇怪道路。
只有想偷懒的时候,她才会这样直接使用个性。
访谈节目之后是一档搞笑综艺,风间真理怀抱柔软的抱枕,喝着冰凉的饮料,被节目里夸张到惹人发笑的举动逗得乐不可支。
看完综艺,她的心情也比之前好了些,和相泽消太打了声招呼就回去睡觉了。
相泽消太发现被她遗忘在桌面的几瓶饮料,本想叫她回来拿,又打消了念头。
他把饮料袋子提到冰箱前。
打开冰箱门,相泽消太把饮料放进去,颜色鲜亮的饮料摆在清一色的瓶装水前,显得尤为突出。
他对着冰箱里的饮料出神良久,才把冰箱门合上。
第二天,风间真理醒来,发现外面下雨了。
正在纠结到底还要不要出去出早餐,就听到门口传来了规律的敲门声。
风间真理打开门,相泽消太站在门外,目光从她凌乱的睡衣领口掠过,看向了别处。
“把衣服穿好,过来吃饭。”他言简意赅。
风间真理困意还未彻底褪去,没有察觉到他话里透露出来的不高兴,听话地点了一下头,把门关上,换衣服去了。
到了相泽消太那边,望到摆在桌上的丰盛早餐,风间真理才反应过来。
蹭饭好像要成为日常了呢。
不过,相泽消太是那种会经常做饭的人吗?
风间真理发现了他的反常,然而她的直觉告诉她最好不要问。
相泽消太坐在她对面,把她若有所思的神情收入眼底,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嘴角。
通过网上申请的事务所名单已经被其他老师整理完毕,风间真理只需要把昨天没有完成的工作处理好,剩下的时间就可以休息了。
风间真理还没想好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放在桌面的手机震了震,分倍河原仁给她发了条消息。
分倍河原仁:[定位]有时间过来一趟吗?
风间真理点开他发过来的定位地址,发现是东京附近的一家医院。
TO分倍河原仁:下午有时间
TO分倍河原仁:你生病了?
分倍河原仁:没有,见面之后再说
TO分倍河原仁:好,我大概两点多能到
分倍河原仁:等你
风间真理把手机放下,对相泽消太说:“我中午出去吃饭。”
相泽消太不着痕迹地打量她片刻,她神情坦荡,不像是准备独自去找英雄*屏蔽的关键字*。他也就放下心来,点头回了句“知道了”。
得到他的许可,风间真理立即展露出灿烂笑容。
下一秒,她的笑忽然僵住。
她发现自己和相泽消太之间的对话有点怪怪的。
不过刚才分倍河原仁发的消息阻止了她继续深想下去,把工作迅速做完,她就乘车去了东京。
到了和分倍河原仁约定的地方,她用手机看了看时间,刚好两点,就给分倍河原仁发了消息。
过了好几分钟,分倍河原仁才给她回消息。
分倍河原仁:对不起……我出不了门了
风间真理有些担忧,问他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又被上司刁难了。
分倍河原仁回答说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工作了。
他的工作不算好,但也是他当初找了很久才找到的,现在竟然辞职了吗?风间真理还在惊讶中,分倍河原仁又发了条消息过来:我只是想找人说话
她和分倍河原仁是在一家章鱼小丸子的专卖店里认识的,不过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印象里他总是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也不怎么喜欢说话,所以看到他好像很有倾诉欲的话语,风间真理马上提出了建议。
TO分倍河原仁:要不我去找你?
分倍河原仁:你来啊
分倍河原仁:不!不要来!
两条消息一前一后蹦出来,风间真理看清之后愣了愣,握着手机的手指无措起来。
这么大反应,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反复斟酌,还是决定给分倍河原仁打个电话。
打第一遍的时候没有人接,风间真理继续打,快要断线时,他终于接起电话。
听到他平静的声音,风间真理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好担心。”
“没有出事。”分倍河原仁声音微变,语调上扬了几分,“我挂了!”
“等下,”风间真理急忙说,“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不会有的。”那边打断了她接下来将要出口的话。
风间真理以为他要把电话按掉时,分倍河原仁忽然语气一转,用有些怪异的调子问她:“要是我做了不好的事,你也会帮我吗?”
以前说不定会。只要问题不大,哪怕对方做了不好的事她也会选择无视,帮忙也极有可能,她总是很难拒绝熟人的要求,然而现在……
“不会。”
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她已经能遵从自己的内心,给出真正的回答了。
电话另一头静悄悄的。
不管是谁听到这么冷漠的回答都会生气的,风间真理对他的反应有了心理准备,小声说了句“对不起”,那边很久之后才感叹出声:“你真的很想当英雄啊。”
分倍河原仁从窗户往外眺望,看到风间真理化作一个小点,停在街道对面的一棵树下。
她纤长的手指屈气,在树干上敲打了两下,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凑在耳边。
分倍河原仁仿佛一下子跨越空间,站到了她的面前。他几乎看到了她愧疚中带着点不安的模样。
她总是这么富有同情心和责任感,每次一出事就下意识地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这样根本成不了英雄。
发生在她身边的事只会越来越多,迟早有一天彻底把她压垮。
可是……正是因为这样,自己才把她叫来的吧?
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可以尽情地对她倾诉,博得她的同情,获取她的安慰。
她一定能理解的。
分倍河原仁脑子里反复出现的声音终于停下来,没有再反驳他。
他静静凝望着远处娇小的身影,直到脑子里另一个人开口催促,他才说:“你回去吧。”
电话里传来风间真理有些惊讶的声音:“这是……不能见面了吗?”
她一定是在疑惑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啊。
把她叫来,本打算对她说出自己的遭遇,为什么最后一刻又不想现身了。
“是的。”分倍河原仁听到自己的声音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好像不是出自他本人的意志,而是被人操纵了一样。
风间真理清脆的声音低下来,听着有点失落。
“你要是遇到了不好的事……”
她报了一个电话,“这个人在地下做中介商,认识很多人,如果你真的……你可以去找他。”
分倍河原仁没有回答,反而在想,可不就是操纵么。
打这个电话的,不可能是自己。
自己不可能打电话的。
因为——她关心的人,是分倍河原仁,而不是自己啊。
这么说有点奇怪,不过联系到发生的事,就变得很好理解了。
分倍河原仁,个性“双倍”。
没有亲人,再加上眼神凶恶,从小就被人疏远。
意外失去工作之后,他用个性复制出一个又一个的自己。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那些“自己”开始互相残杀。
最后回过神来,就剩他一个了。
*屏蔽的关键字*自己是本体,还是复制体。
复制体受到一定的伤害后会消失。
他很想知道答案,可他不敢去尝试。
只能一直想,一直想。
他,真的是分倍河原仁吗?
真的能享受风间真理对于分倍河原仁的那份关心吗?
脑子里的声音叫嚣着“我来,我能做到,她关心的人是我!”,分倍河原仁砰地拉上窗户,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大喊:
“闭嘴!”
“你闭嘴啊!!!”
看,他其实也不是唯一的“分倍河原仁”,脑子里还有一个。
风间真理那么想当英雄,怎么能和自己这种人混在一起。
哪怕只是见面。
怎么可能。
“我不想见她了。”像是知道了他的想法,脑子里的声音突然变得轻微,“不能让她看到我变成这样……”
分倍河原仁的手碰了碰自己额间凹凸不平的位置。
不需要镜子,他也知道这道疤有多狰狞。
而风间真理记忆里的分倍河原仁,没有这道疤。
脑子里那个声音开始背诵风间真理说出的电话号码,分倍河原仁也跟着念了一遍。
他把号码输到手机里。
她推荐的人,能解决他的困境吗?
哪怕不能,为了不让她失望,他最后还是会去试一试的。
脑子里的声音又开始抬杠:“你又不是分倍河原,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
分倍河原仁没有理会他,在新建联系人的姓名一栏,打上了她说的“义烂”两个字,点击保存。
风间真理没有发现分倍河原仁就在对面街道的房子里观察自己,她望着通话结束的界面有些苦恼。
尝试着又拨了几次分倍河原仁的电话,他没有再接起,风间真理给他发了条消息,他回了个不想说话的自闭表情。
刚才跟他通话不像出事了的样子,风间真理只好把这件事先放在心上。
不过,都到这边了,就这么回去吗?还是逛街?她一个人逛好像没什么意思。
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风间老师?”
风间真理转过身,看到轰焦冻站在她身后,一只手插在兜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咦?轰同学,你怎么在这里?”
轰焦冻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开始反问:“应该是我问老师才对吧?”
“我在等人啊,”风间真理看到不远处的医院,没有再问他来这边干什么,语气有些抱怨,“跑到这么远的地方见面,还被放鸽子了。”
轰焦冻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问:“男朋友吗?”
问完之后才意识到,这超出学生和老师的对话范围了。
不应该问的。
就是有点在意。
然后就不假思索地问出来了。
上次在学校,应该也是等男朋友吧,他忍不住想。
“不是。”风间真理想起这两天都没有任何消息传过来的天喰环,语气一噎,眼神更幽怨了。
比起她的沮丧,轰焦冻显得有点开心,语调都轻了几分。
他对风间真理发出邀请:“一起去吃饭吗?我有点饿了。”
他早上就吃了碗面。
现在都下午两点多了,要不是在医院里一直和妈妈说话分散了注意力,他早该觉得饿了。
“可以啊,吃什么?”
风间真理来的路上也没吃饭,就随便买了点零食,听到他的话立即答应下来。
不过轰焦冻真的有点神奇,风间真理悄悄地想,正常人在外面遇到老师,会因为自己饿了就把人家邀请去吃饭吗?
关键是,她自己还答应了。
是不是有点不对。
这几天,发生在她身边的事都好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