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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开学季。
风间真理坐在讲台的椅子上,突然想起自己来雄英当老师已经一年了。
春天的风裹挟着暖阳拂过教室,温柔得让人昏昏欲睡,风间真理打了个哈欠,感受到一道视线穿过窗户落到她的身上。
她迎上那道视线,教室外的相泽消太却突然收回了目光,在窗外停顿片刻,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风间真理不明所以,只能撑着头继续盯着讲台下方的考生。
她这两天有些感冒,吃了药之后总是犯困,好在她对困意抵抗力比较强,才没有在监考的时候睡着。
监考结束之后,她在椅子上坐了几分钟,等学生全部离开后,才慢吞吞地站起来准备收试卷。
相泽消太又来了。
放假期间风间真理以要进行英雄活动为由躲避他,虽然被他这么优秀的人喜欢上,风间真理确实有点开心,但是她觉得自己实在难以回应这份感情,所以再见到他时,不禁有些尴尬。
相泽消太倒没觉得有什么,帮她收了考卷就和她并肩回了办公室,态度自然得让风间真理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他要是认真告白,风间真理还能果断拒绝,现在这样……除了躲避之外她也想不出其他的解决办法。
然而相泽消太不是个想躲就能躲开的人。
风间真理在心里叹了口气。
把试卷放好,她和其他老师去了监控室。
这次入学考试的实战测试和体育祭差不多,主要考的是学生对于个性的运用等方面。
风间真理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旁边的位置立即被人占了,她转头一看,还是相泽消太。
“……”现在换座位还来得及吗?
大概是她的眼神太过直接,相泽消太看到之后马上明白了,“不想看到我?”
“对啊。”风间真理干脆承认了,“所以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不行。”
相泽消太面色如常地说出惊人话语:“我喜欢在你身边。”
风间真理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违和感。
“你今天好奇怪啊,不会是谁假扮的吧?”风间真理伸手过去,用力扯了扯他的脸。
“别闹。”相泽消太抓住她的手。脸都被掐疼了,她绝对是故意的。
他把风间真理的手扣在掌心里,指腹的薄茧刺得风间真理心里一慌,连忙甩开了他的手。
他一下子就从风间真理记忆中的懒散少年和后来还算可靠的老师形象里跨了出来,转变为了她的追求者,没有一丝犹豫,也不计较后果。
他不断试探风间真理的底线,尝试在她能忍受的范围内寻找突破口,强势的态度让她难以适应,却并未因此产生多少反感。
就像一个手段了得的猎人,风间真理忍不住想。
实战考试很快开始了,风间真理把注意力放到了屏幕上,听着其他老师的交流,她觉得这世间的事真是奇妙。
去年入学考试的时候,她还在监控室里和相泽消太发生过争执。
现在她又能心平气和地听他对场内考生的点评。
实战考试不到半小时就结束了。
其他老师陆陆续续起身离开,相泽消太坐在风间真理的里侧,他从前方道路越过的时候,风间真理还坐在位置上。
她瞥到相泽消太半眯着眼,好像没睡醒似的,心里一动,忍不住伸出脚绊了他一下。
相泽消太没有同往常一样避开,身体晃了晃,突然侧过来,压到了风间真理身上。
“!!!”
风间真理顿时石化。
她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的,只是相泽消太平时老欺负她,才让她形成条件反射了。
“你起来!”她推了推相泽消太。
相泽消太倒在她身上,头压着她的肩膀,低声笑了起来:“这不是你想要的?”
“我没有。”风间真理哽了一下,强词夺理道:“这是意外!”
“原来是意外——”相泽消太又笑了一声。
风间真理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你……你这是职场性骚扰!”
相泽消太长长地哦了一声:“那你就是故意为难同事。”
他的声音低沉犹如大提琴般悠扬,说出的话与之相反的欠扁。
风间真理有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气是羞,只能用力推开相泽消太,“都说了是意外啊!!给我起开!”
相泽消太身上让她觉得十分安心的特质多了几分侵略性,她甚至能感觉到他隐藏在战斗服之下极具爆发力的身体,隐藏在黑发之下的英俊面容有着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连嘴角微笑的弧度都显得格外迷人。
……更像一个信心十足的猎人了。
风间真理不知骤然升起的危险感从何而来,但她顺从了自己的直觉,用力推开了他。
相泽消太顺势倒在旁边的座位上,风间真理起身就走。
她走得太急,没料到脚下一道黑影闪过,时机正好卡在她准备抬脚的瞬间。
步调突然被打乱,她本就因为感冒有些昏昏沉沉,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么失去平衡,眼看就要脸朝下摔倒在地。
相泽消太趁机伸长手臂一揽,将她拉到了怀里。
在风间真理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相泽消太把绊倒她的脚收回来,悠悠地说:“这是报答你刚才的行为。”
说完露出了一个她熟悉至极的可恶笑容。
“…………”
风间真理:“你给我去死啊!!!”
她抬手掐上相泽消太的脖子,被相泽消太轻松挡下,她便抓到了他的手上。
他的战斗服往上挽了挽,露出线条流畅到近乎完美的手臂,劲瘦而且充满力量感,风间真理体温比平时稍高了一些,感受到他那里传来的凉意,她猛地收回了手,从他怀里跳出来。
瞥到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难以捉摸,风间真理恨恨地踹了他一脚。
“混蛋!!”
她觉得这么下去她迟早有一天会被相泽消太气死。
相泽消太拉住准备逃开的她,“感冒了?”
他用手探了探风间真理的额头,觉得温度确实有点高,又问:“吃药了吗?”
“和你没关系!”
风间真理气鼓鼓地瞪着他,这个人竟然这么厚脸皮,耍了她又若无其事地开始关心她。
如果没有刚才那一出,她说不定还会因为相泽消太这么细致的表现而感动。
现在的话,她只想把相泽消太摁到地上暴打一顿。
相泽消太也不在意她赌气的回答,用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半圈进怀里。
“去买药。”
风间真理拿开他的手,不情不愿地说:“我吃过药了。”
相泽消太嗯了声,“那就回去休息。”
少见的不容置疑的语气。
虽然他平时态度也很强硬,但是风间真理第一次觉得不舒服,她还在气头上呢,闻言立即道:“我不去!”
“真不去?”相泽消太瞥了她一眼。
风间真理忍不住退后两步,“……又不是很严重的感冒。”
说着气势就弱下来了,莫名地被相泽消太压了一头。
“那也要休息。”相泽消太对这件事超乎寻常的在意,看到风间真理不服气的表情,又道:“或者你希望被我抱回去?我不介意被很多人看到。”
“……”风间真理。
相泽消太之前出任务去了,她监考那阵才赶回来,她的感冒确实不重,不然早就被他发现了。
他看了一眼垂头丧气走在前面,不想搭理他的风间真理,轻轻揉了揉她的头。
“我有事和你说。”他试图和风间真理搭话。
风间真理一声不吭,好像身边没有他这个人似的。
她不合作的态度让相泽消太反思了一秒自己刚才是不是做错了,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个想法给否决了。
风间真理总是会被他惹生气,到底什么原因已经不重要了,反而是另一件事……
“和你的英雄活动有关,”他尽量自然地开口,“拿到英雄执照的半年内不能独自参加活动,你有搭档人选了吗?”
雄英附近事务所不多,时间也和风间真理对不上,最好是在学校里面找搭档。
风间真理最初的人选是神射手,然而他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连自己的英雄活动都减少了,更别提带她一起。
说到正事,风间真理的气也就生不起来了。
想了想平时关系比较好的几位老师,她有些不确定地说:“麦克老师吧……”
相泽消太立即道:“他去年带新人出错,被取消了指导资格,”顿了顿,他又看了风间真理一眼,“现在雄英里,只有我……”
他没有说完,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收紧了两分。
并不像话里的那么满不在乎,仿佛随口一提,对于他的紧张,风间真理简直一无所觉。
风间真理现在避开相泽消太都来不及,还和他一起搭档……
她纠结地皱起眉头,相泽消太也不催促,心里的弦却悄然绷紧了。
直到教师宿舍楼下,她才舒展眉头,轻轻地说:“谢谢。”
在心里反复衡量过后,风间真理觉得英雄活动更重要,搭档也不是固定的,等神射手忙完了,她还可以找他一起行动。
这是答应了吗?
相泽消太不动声色地长出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片刻后心又高高悬起。
这声谢谢,是真的答应了?还是婉拒?
这个拙劣的谎言,只要有其他任何一个老师在场都可以轻易拆穿,她真的什么都没看出来,就这么答应了吗?
相泽消太不意外她对自己的信任,然而在这件事情上,还是内心不确定的因素占了上风,面对感情,他远不如平时的理智,表现就如寻常人喜欢嘲笑的毛头小子一般。
他瞥了风间真理一眼,带着两分试探开口:“有行动我叫你?”
“嗯。”风间真理点了点头。
她觉得相泽消太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细看又什么都没发现。
过了几天,风间真理带A班的学生去外面参加社会活动。
快放学的时候,相泽消太把工作处理完,准备到雄英外面的便利店补充些生活用品。
刚走到街上,他就听到迎面走来的人说:“现在的敌人越来越猖狂了。”
“还好咱们住雄英附近,”另一个人也叹了口气,说:“刚才那是雄英的校车吧……”
雄英今天只有风间真理申请了校车出去,相泽消太心里咯噔一声,赶紧拦下说话那人,“抱歉,能告诉我出了什么回事吗?”
那人瞧出他眼底的焦急,伸手给他指了个方向:“就在前面,之前出现了几个敌人……”
“谢谢。”相泽消太没听他说完,飞快向那个方向跑去。
印有雄英标志的校车停在街头的银行门口,似乎是事件已经结束,前面聚集的人群渐渐散去,相泽消太越过他们,看到A班几个女生在中心围了一圈。
“现在应该拿绷带来吧?”八百万百不太确定。
“人都快不行了,当然是先止血呱。”蛙吹梅雨说。
相泽消太越过他们头顶,看到风间真理靠在银行的玻璃门上,身上全是猩红的颜色,刺得他眼睛一阵晕眩。
“止血已经没用了吧,失血太多了……”芦户三奈小声惊呼,“欸,相泽老师!”
相泽消太面无表情地从A班的女生中间穿过,动作僵硬如同人被操纵的傀儡。
失血过多……
风间真理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他。
她清澈的眼神让相泽消太心跳几乎停滞下来,神经一抽一抽地疼,血腥气直冲入鼻腔,他眼前一黑,几乎跪倒在风间真理面前。
“相泽老师……?”
他凝重的神色让女生们有些不知所措,风间真理朝他们眨了眨眼,而后看到相泽消太动作迟缓地在自己面前蹲下了。
他的手指颤抖地触碰起她的脸,如同对待易碎品,生怕一用力就把眼前的画面给破坏了。
“真理……”突如其来的闷痛将心脏撕裂成了两半,痛感沿着身躯往上,犹如锋利的刀隔开了他的喉咙,他几乎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眼里就这么被突如其来的水汽模糊了。
“别哭……”她的声音有些虚。
她都不敢看相泽消太,只能往四周乱瞟,如果相泽消太没有被芦户三奈的话误导,他一定会发现她这是在心虚。
相泽消太揉了揉眼睛,咳了两声,才低声说:“没有……是干眼症发作了。”
英雄总是会遇到危险的,他经历过很多次告别,但不代表他也能平静地面对现在这种场面。
在他的设想里,他和风间真理还有数不清的时间用来相处,然而那些美好的想象,都在这一刻被她身上的血色无情地覆灭了。
风间真理没想到他这时候还要顾及面子,竟然觉得他有几分可爱,轻轻嗯了一声。
她看到相泽消太崩着脸,佯装无事,眼里的世界却破碎得不成样子,憋了好一会儿,还是不合时宜地笑了出声。
身后的A班女生们没有那么大胆,传出的是此起彼伏的奇怪气音,仿佛在憋笑。
相泽消太没有管身后那些人,望着风间真理鲜活的笑脸,不禁有些发愣。
风间真理把相泽消太的头转到另一边。
他抬眼望去,几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敌人瘫在地上,血在他们面前汇聚成了一滩水洼,然而他们看着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些许同情。
相泽消太迟缓的思维开始运转起来。
“身上的血都是他们的。”
他的表情实在有意思,风间真理稍作解释之后就笑了,笑声越来越大。
被八百万百小声提醒,才明白自己说错话的芦户三奈小心翼翼地说:“真理觉得……反正沾了血,就顺便给我们练习一下急救……”
相泽消太:“…………”
很好。
相泽消太努力了好久,才勉强维持住自己的表情不至于太过崩坏。
“你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啊,”风间真理扯住他的脸,“我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有事。”
这么轻易就相信了她出事的消息,心里大概脑补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吧,说不定晚上还会做噩梦呢。
风间真理终于看到了他的不安,给予了她无限安全感的男人内心虽然强大,但也不是毫无破绽。
相泽消太目光颤动了一瞬。
他犹如水洗过的黑色眼眸透出的光亮让风间真理噫了一声。
趁着他还在愣神,风间真理从地上坐起。
在A班的人和到场的警察交谈时,她的手擦过相泽消太的眼角,触到还未消失的湿润痕迹,她在他耳边轻声说:“相泽老师,我发现——”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