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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当年华山一别之后,吕飞再也没有见过楚清风一面,当年在吕飞眼中,自己的这位大师伯那就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如今他虽然因失忆已不记得楚清风的模样,但这一路之上,他也曾听游明远提起过关于书圣的传说,细细算来,他不正是自己的大师伯吗。
想通此点,吕飞没有丝毫怀疑对方的身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响头,嘴里说道:“师伯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楚清风这才微笑着说道:“你小子还算没有傻到家,起来说话吧。”
虽然他嘴上对吕飞满是嫌弃,但内心却是对这个师侄很是满意,不光是因为他全程目睹了吕飞斩杀裘一帆的那一刀,更是因为在吕飞昏厥之后连他都无法在不伤害吕飞身体的情况之下,通过先天真气探查吕飞的体内状况,这样的体质简直匪夷所思,就算是他这个堂堂大宗师也是闻所未闻。
吕飞这才站起身来恭敬地站在一旁。
接着楚清风正色问道:“我来问你,青青到底去哪儿了?”
楚清风这些年一直没回过书院,所以并不清楚吕飞和青青当年在长白山时的遭遇,只是最近偶然遇到了一名书院弟子,才从其口中得知了青青早已不在清风书院的消息。
“六年前,青青为了救我遭了地府轩辕敬禅的毒手身中剧毒,后被人所救,但却要扣下她十年不得离开。”关于他和青青之间的事吕飞很是在意,他向游明远仔细询问过事情的经过,所以他虽失忆,但对这件事却十分清楚。
“扣下十年!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扣下我楚清风的弟子?你这就随我去把青青接回来。”楚清风双眼一瞪,当即便要去寻那人晦气。
“师伯,真的!我们现在就去?”吕飞惊喜地问道。
“我堂堂书圣,难道还怕谁不成,说,青青在哪里?我们这就出发。”楚清风双手背后,傲然说道。
吕飞大喜,立刻说道:“青青在长白山圣女宫,扣下她的人就是那圣女宫的宫主——柳红尘。”
“咳!咳!”楚清风似乎被呛到了,连咳两声说道:“师伯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至于青青嘛,就等十年期到之后,你去接她就好。”
掩饰住满脸尴尬,楚清风假意抬头望天,心中愧疚:“青青呀,不是为师不来接你,换谁师父都不惧,可柳红尘那疯婆娘为师是真的惹不起,哎,只有委屈你了。”
“师伯,不是立刻去接青青吗,怎么又不去了?师伯您不会是怕了那柳红尘吧?”吕飞一脸狐疑。
所谓看破不说破,可吕飞却是一点也不给他这个书圣师伯留台阶,只因那梦中见到的伶仃少女一直让他心心念念,始终无法释怀,总是想着尽快去一趟圣女宫,亲眼见到她一切安好才能心安。
“谁说我怕她了,只是——只是这圣女宫很难进去,青青能有此机缘,在那里多历练历练也是好的。”楚清风心中虽暗骂这个吕飞不懂事,不知道给他这个当师伯的留点面子,但同时也感受到了吕飞对青青发自内心的那种关心。
“好了,先说说你的事。”楚清风岔开话题问道:“裘一帆那小子跟你到底有什么仇,你二人为何会到这种不死不休的地步?”
吕飞闻言,当即将裘一帆的种种恶行以及与他之间的纠葛,如实向他的这位书圣师伯详细说了一遍。
听完吕飞的叙述,楚清风一掌拍在身旁湖畔边的一块巨石之上,那巨石瞬间化为齑粉,他愤然说道:“好你个叶知秋,居然教出如此十恶不赦的弟子,还有脸跟我说什么讨回公道,我倒要看看这次你还有什么说辞!”
听到楚清风的自语,吕飞忽然想起他昏倒之前似乎听到有人说了一句“我的弟子是外人能杀的吗?”,而且他十分肯定这句话绝不是出自楚清风之口,于是他问道:“师伯,您说的是裘一帆的师父,那位剑仙叶知秋吗?”
楚清风点头答道:“不是他还能是谁。你刚出刀时,我和他正好路过此地,在十里之外就感受到了你那一刀的刀意,于是便一直看完了你和裘一帆那小子的这一战。”
吕飞听完感到脊背有些发凉,颤声问道:“您是说,那剑仙叶知秋亲眼目睹了我杀他弟子的全程?”
楚清风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吕飞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自语道:“我当着剑仙的面杀了他的徒弟,居然还活着?”
看着吕飞那模样,楚清风笑道:“怎么,害怕啦?”
吕飞使劲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事后说不怕那肯定是假话,当今之世,有谁敢当着剑仙的面从容杀他弟子?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吕飞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即便明知叶知秋就在身旁,他也会奋力一搏将裘一帆斩杀当场,大不了拼了自己一条命不要罢了。
楚清风赞许地点点头说道:“其实没什么好怕的,那老东西自持身份,即便自己的弟子死在面前,也不愿亲自对你一个小辈出手,何况还有我在一旁,虽说不一定拦得住他,但当着我的面出手他的脸可就丢大了。”
吕飞再次感到一阵后怕,直白地问道:“师伯,您是说,他若出手您也保不住我?”
楚清风心中暗骂:“这小子的性子真是跟我那师弟一模一样,说话直来直去,不给人留一点面子。”
于是只得尴尬的再次岔开话题问道:“不过你小子那一刀还真是不错,可惜你还没有完全参悟,否则刀意一出,裘一帆那兔崽子就已化为飞灰,哪里还能支撑一天一夜。这刀法有什么来历?沛然可不会这刀法。”
听完楚清风的话,吕飞这才知道这一刀的真正威力,原来自己离完全参悟这慢刀式还差得远呢。
他如实向楚清风说道:“师伯,这一刀是我一位朋友家的祖传刀法,名为‘慢刀式’。”
闻言,楚清风闭上双眼仔细想了想,问道:“‘慢刀式’,他这祖传刀法中是不是还有一招‘快刀式’?”
吕飞惊奇的问道:“师伯,您怎么知道?”
“果然,那你这朋友是不是姓李?”楚清风似乎证实了什么。
吕飞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