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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凤!”洛桑突然对着曜凤贼兮兮一笑。
曜凤不明所以地看着洛桑,眨了眨眼睛。
只见洛桑指了指一间楼,然后欣喜地说道,“我们到了。”
“夕颜阁。”曜凤念着楼间牌匾上的字,便是这个处所的名字了。
“嗯,夕颜阁,我们进去吧!”洛桑兴冲冲地拉起曜凤的手,领着他快步走了进去。
入眼便是一方高台,围以栅栏,黑金木漆。台上铺以红毯,墙上雕着花纹,正中央是一朵夕颜花。想必正是这夕颜阁名字的由来了罢。
台下是大厅,厅中规规矩矩地摆放着八张木桌子,旁边配着凳子。
门口两侧有木梯,沿着木梯上去,便是二楼雅间。
此间这里热闹极了,不论是雅间还是大厅都坐满了人,厅中间还有来来往往的客人和招呼的人。
曜凤跟在洛桑身边,把这个地方里里外外打量了个遍。他观察半天,也大概清楚了,这里应该就是离庆和他说的洛桑喝醉跳舞被抓的勾栏了罢。
洛桑却是两眼直盯着台上正弹奏曲子的清倌,此时她弹的是一曲雨霖铃。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声音婉转,琴声悠扬,洛桑站在门口便听痴了。
突然,一位穿得极艳丽的女子往洛桑和曜凤面前走了来,腰肢左右扭动,如同蛇在水中游来游去一般,十分柔软。
才走上前,便软软地搭住了洛桑的手臂。然后谄笑胁肩地说道,“哟!桑姑娘,你可有些日子没来了啊!”
洛桑微微一笑,然后说了番托辞,“近来忙,这不刚忙完就来了嘛。”
那女子便继续笑弄着,然后又瞧了眼洛桑身后的曜凤,往洛桑耳旁凑了凑,细声打趣着,“我看姑娘你面色红润,怕也不是忙别的,而是忙着和这位公子谈情说爱去了吧。”
洛桑听完这番话,耳根子都红了,佯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皱眉愠语,“七娘!你再胡说我可走了啊!”
又飞快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曜凤。
曜凤却是一副镇定自若的面容,只是这七娘身上的香味过于浓郁,曜凤有些不习惯,便稍稍往旁边挪了挪。
“好好好,我不说了。”七娘敛了敛笑,然后正经地招呼起来,“可还是老规矩?”
“嗯!”洛桑笑着点了点头。
“那姑娘便先带着你的这位公子过去吧,酒我一会儿就差人送过去,可妥当?”七娘笑着安排道,她是这夕颜阁的老板娘,洛桑常偷来这夕颜阁,算是熟客了。
“自是妥当的。”洛桑也笑着回答,便对着七娘打了个手势,就径直带着曜凤往门口的楼梯去了。
曜凤跟在洛桑身后走着,时不时伸出手护着洛桑,不让她旁边挤来挤去的人撞到。
因为厅中人太多,所以就连楼梯上也站着许多人。
好不容易才到了二楼,总算是没什么人了。洛桑便带着曜凤进了一个雅间,那是最靠近台子的雅间。
雅间十分别致,每间格局摆设也差不多。两张实木小方桌,搭着雕花黑漆木椅,垫着软乎乎的坐垫。
雅间里面坐的人大抵是比较尊贵的客人,那些外头的客人也是不能到二楼来的。因此氛围比较清幽,适合安心喝酒听曲。
洛桑挑了她常坐的那个位置,又让曜凤坐到了另一个位置上。然后笑眯眯地开口问道,“这处所可还不错?”
曜凤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又扫视了一番这里的情景。看着那些笑脸,听着那些欢呼,又赏着那台上的曲目,确实是个能让人心情愉悦的地方。
他本是不太喜欢热闹的,可现在和阿桑待久了,也觉得这样的热闹挺好的。
“是个好地方。”曜凤粲然一笑。
“那可不,待会儿你就知道这地方更大的好处了。”洛桑听见曜凤的回答,甚是满意,对着曜凤挑了挑眉,俏皮一笑。
话音刚落,便见一小厮走了过来,手中端着案板,上面放着两壶酒,两个酒杯。
小厮笑着说道,“姑娘,您的酒来啦!”
洛桑礼貌得点了点头。
小厮便周全地将酒壶酒杯摆放到了两人的桌子上,然后鞠了个礼,拿着案板离开了。
“你先尝尝这酒。”洛桑对着曜凤说道,眉眼间带笑,说话间也不忘给自己斟了杯酒。
曜凤也端起酒壶,倒了杯酒。两人举杯互相敬了敬对方,开始品尝起来。
“嘶——!”曜凤直接一饮而尽,随后发出一声厮鸣。只觉得喉咙灼热,似有一团火焰从而入,流经咽喉,又在胸腔中腾烧。
眼睛都烧红了,泛着点点泪光。他没想到这酒性子竟然如此之烈。
“哈哈哈!”洛桑被曜凤的样子逗笑了,又好笑又心疼,连忙撕了个鸡腿给曜凤,“这烧酒烈得很,可不能一口灌下去的。快吃点烧鸡压压吧!”
曜凤接过鸡腿,啃了两口咽了下去,过了会儿才缓过来。
这时酒又回甘了,醇香四溢。烧鸡鲜美可口,皮酥肉嫩,两相中和,让人回味无穷。
“这烧酒配烧鸡果真是极妙的!”曜凤忍不住夸赞。
洛桑见曜凤满意了,自己也高兴,“怎么样,说了你来魔族我定会好好招待你的,这番招待曜凤公子可还满意?”
“心满意足矣。”曜凤又端起酒杯,对着洛桑敬了敬,不过这回可不敢如方才那般一饮而尽了,而是细细品酌着。
……
喝着烧酒,吃着烧鸡,听着曲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厅中人渐离,壶中酒见底。
曜凤略有些醉意,而洛桑则是已经醉了,两人脸上皆染了一层红晕。
“曜凤…我给你…跳支舞吧!”洛桑说出话来,舌头像是打了结一样。
小脸红扑扑的,眯着眼睛抿嘴着嘴,对着曜凤嘿嘿傻笑,看起来十分憨傻,又有些乖巧。
曜凤看着洛桑的模样,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原来他的阿桑喝醉了有这个癖好啊!
“你笑什么!”洛桑撅着嘴,不满地看着傻笑的曜凤,然后拍了拍胸脯,昂起头以极其傲娇的语气,结结巴巴地说道,“我舞跳得…可是…极好的!”
“那阿桑怕不怕被罚抄功法啊?”曜凤哄逗着洛桑。
“不怕……有离庆…抄,嘿嘿。”洛桑说完打了个酒嗝,便倒在桌子上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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