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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霆川:“怎么,怕我输?”
程鸢有点不自信:“你应该不会输吧。”
陆霆川:“放心,不会有问题。”
程鸢点头,埋头吃饭,跑了一天,她早饿的不行了。
扒拉几口,她突然想起古岱和林栩都有参加,他们参加的是住院医师组的基本技能考试。
她问:“对了,今天林栩和古岱比的怎么样?”
陆霆川面色陡然凝重,放下筷子,“不理想,尤其是古岱,心肺复苏连动脉都没摸对地方。”
“林栩呢?”
“分数没有纪康高,不清楚能不能拿到二等奖。”
早听说纪康本科上人体解剖课时,偶然被锁在解剖楼里,然后自己一个人,花一晚上时间解剖完了尸体的头颈部。
研究生入学考试复试时,他的实操成绩第一,比学霸郑新还高。
程鸢突然好奇:“纪康是最高的喽?”
陆霆川点头,“他是住院医里最高的,但主治组里有人分数比他还高,接近满分。”
“谁啊,麻醉科的?”
“不是,骨科新晋的主治,叫韩沉。”
“骨科?”程鸢大吃一惊。
要知道考的几项基础操作可是麻醉科每天都要做的,然而主治组的第一竟然让一个骨科大夫拿走了。
不过程鸢却松了一口气,“领导,这下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
“放心输了你也不用担心丢人呗!相比你明天输来说,麻醉科没拿到主治组的第一名,才更丢人。”
陆霆川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正事?”
程鸢却说:“你的事就是正事啊!”
陆霆川无奈瞥她一眼,不敢深看,只觉得脸颊和耳根处有点烫。
收敛神色后,他微微正色说:“明晚不回来,晚饭吃点好的,别将就。”
程鸢看他心情不错,转念一想,也收敛嬉笑,慎重道:“领导,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
程鸢捏着筷子,食指摩擦着中指关节,莫名心虚,犹犹豫豫,“我,周一打算搬出去了,这里本来就是为了找工作找的临时住所,所以……”
陆霆川似乎并不觉得是件大事,微微一笑,“没关系,你住着吧,我和姜一欣说一声。”
程鸢却想,这件事要是这么轻松能解决就好了。
当初自己夸下海口,当着姜一欣的面儿立下誓言,可不能最后又求陆霆川去说情。
“领导,你的好意我心领,但这房子是姜小姐租给盛贤师兄的,他最近可能要回来,所以……”程鸢随便编了个借口。
陆霆川皱眉,微微讶异,“是吗?”
程鸢重重地点头,“是!”
“我知道了,晚了,你休息吧。”
陆霆川起身拉开凳子,匆匆告别。
程鸢看着桌上吃了一半的馄饨,立即叫他,“领导,饭还没吃完呢!”
然而陆霆川已经合上门离开。
翌日。
程鸢昨天跑累了,正睡懒觉,手机突然跳动着叽叽喳喳的铃声。
她从被子里伸出手,在床头柜摸索一番,抓到手机,放在耳边:“喂,谁啊?”
“小姐您好,我是恋家地产房屋经纪人,您看上的那套房,今天房东打电话说,租的人有急事连夜搬走了,您看您什么时候过来?”
程鸢腾地从床上翻起,“马上!”
从起床洗漱到和那个地产中介会面,程鸢一共用了不到十分钟。
连中介都惊讶于程鸢的速度。
盛夏,天气特别热,程鸢出门时,顺手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冰柠檬水,给中介一杯,“你昨天不还说,那套房租房信息早过期了,人不租了么?”
中介说:“谁知道,今天早上我们经理人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把这房子挂出来,我第一个就想到您了。”
“谢啦!”程鸢举着柠檬水示意感谢。
中介在前方引路,“这房在d栋,3层,三室两厅,房东也是东大一院的医生。”
程鸢错愕,一口柠檬水差点喷出来,“不是,你记错了吧?我看上的那套房不是这个小区的。”
中介却说:“是这个小区的,您昨天看太多房,记错了吧?”
程鸢半信半疑,总觉得怪怪的。
中介却忍不住催促说:“这不和您现在住的地方一个小区吗?环境您也熟悉,还离医院近,上下班特方便。”
程鸢:“这倒是。先去看看吧。”
中介兴致勃勃地带着程鸢往d栋去,到电梯口时,两个电梯现实都在20楼,还在上行,中介却急不可耐说:“才三楼,咱们走楼梯吧。”
程鸢摇头,无奈一笑,“我身体不好,爬不了楼。”
原本还一脸笑意中介,心里顿时开始鄙夷。
这么年轻,身体不好?矫情什么。
当然,他没有表现在脸上。
好在电梯没人坐,下来很快。
电梯门打开,程鸢和中介走进去,中介随手按下关门键。
“等下!”电梯外突然传来一个男声。
程鸢立即按下开门键。
那个男人两手拎着两个满满当当的透明塑料袋,一看就是刚从超市回来。
程鸢无意间瞟到塑料袋上的logo,是小区门口的那家。
男人一身干净的白体恤,浅咖色的九分裤,配一双帆布鞋,又潮又年轻。
但与之格格不入的是他的发型,很标准的板寸。
“三楼,谢谢。”
男人客气地说出楼层,程鸢惊呼:“这么巧?”
男人拧眉,淡然又清俊的脸上也显出疑惑,“你也住三楼?没见过。”
中介忙搭话:“我们是来看房子的。”
“哦!”男人看一眼中介,并没有很想打理的意思。
三楼很快到了,门开时,站在电梯门正前方的男人还没出,旁边的中介却急不可耐想先出去,走的有些急,小腿一下磕到男人手提的塑料袋上,中介疼地“哇”一声单脚跳起出电梯。
他弯腰揉了揉小腿外侧,扭头问还没出电梯的男人:“你袋子里装的什么东西?磕死我了。”
“几瓶听装可乐。”男人走出电梯,说着关心的话,语气却毫无感情:“喂,有事没有?”
那语气好像在说“不关我的事”。
程鸢似乎嗅到了一丢丢火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