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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上楼去了陆霆川的房间。
陆霆川后进门，正转身合门，程鸢问他：“钟老师说你已经通过心外副主任决议了，你知道吗？”
“知道。”
“那怎么没见你开心啊？”程鸢好奇地盯着陆霆川的脸。
陆霆川上前拥住程鸢，贴着她将她裹挟至床边，两人并排坐下，“不是什么大事。”
“这还不是什么大事呢？”程鸢觉得这事明明很大好么，“升官的事都不放在心上，还有什么事能让你上心啊？”
“你啊，除了你，我什么也不担心。”陆霆川说。
“叶景明也不担心？他可是你最强有力的对手。”
“他……有姚复升力捧，不也没上去么？”
“嘁——你就故作镇定吧。”程鸢真是被陆霆川忽悠怕了。
陆霆川笑了，揉揉她的头发，“这次能顺利选上副主任，还要多亏了你。”
“我？”程鸢不解。
“恩，”陆霆川说：“还记得你给我运营的‘围脖’账号么？”
程鸢惊讶脸，“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你每个月都在上面发科普文章和科普视频，还给我积累了二十多万粉丝，有好几篇科普文章被东大一院公众号转载，我也因此拿到了‘科普’的新人奖，党-办宣传部那边还说要发稿费呢。”
程鸢这才转过弯来，“‘科普’这块儿，你比叶景明做得好，是优势所在，所以才能在决议的时候胜出？”
“对，现在的医院，对健康教育和科普很重视，刚巧上面下发了鼓励医务工作者，利用自媒体平台进行健康教育和医学知识普及，而且这也是评选三甲医院的一项重要条款。东大一院明年要进行三甲复审，据说上面要求评审专家要着重观察这块儿的内容。”
程鸢欣喜异常，“这个账号可是给东大一院三甲复审锦上添花了啊。”
“对！”陆霆川深深地望着程鸢，“但这要归功于你啊，要不是你每个月按时发布视频和文章，我不可能获得‘科普新人奖’，又如此顺利地选上副主任。”
“别这么说，领导，你本身也很优秀啊！咱们这算……互相成就。”程鸢突然觉得自己脸皮有点厚，不过能为陆霆川做点什么，她还是很开心的。
毕竟自己能力有限，帮到陆霆川的地方也不多。
陆霆川有野心，有能力，将来一定会不可方物，但程鸢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有背景的人。不能给陆霆川带来直接的助力，那就在小事上一点点尽心尽力，这是她对陆霆川最大的成全。
陆霆川看着她现在如此生动活泼的模样，眉眼间比往日少了太多忧虑，而他追求的也是这个。
他一直想让程鸢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好的坏的都可以，他陪她一起去经历。
程鸢主动抱住陆霆川，欺在他怀里，脸贴着他胸口，问：“你现在有职务了，不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大夫，以后姚复升和姚复光也更有理由为难你了。你看，你的副主任决议都结束了，通知现在还没发，肯定是他们谁在使坏，就会欺负你。”
陆霆川忍俊不禁，“这么为我打抱不平啊？”
“当然啊！”程鸢就是气不过，他们仗势欺人，难道还有理了么？
陆霆川却淡然地说：“我和你的想法不同。”
“恩？”程鸢疑惑地看他。
陆霆川衔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说：“我就喜欢看他们看不惯我，却又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一个认命通知而已，早晚都要发的，成为他们心中的一根刺，让他们难受，我乐见其成。”
经他一番开解，程鸢豁然开朗。
对啊，陆霆川现在如日中天，平步青云，虽然还是有点小波澜，让人不舒服，但更难受的是姚复升和姚复光啊！
“领导果然是领导，想法就是和我们这些小虾米不一样。”程鸢习惯性开启溜须拍马模式，和以前顾及陆霆川是她领导不一样，现在程鸢夸陆霆川那是真的佩服陆霆川。
虽然表达方式有点拍马屁的嫌疑而已。
然而陆霆川却爱死了程鸢这张能说会道的嘴，谁不喜欢听赞美呢？
“还没和我老实交代呢，生日礼物是什么？”陆霆川揽着程鸢的腰，低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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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鸢想了想怎么组织语言，脸也随即涨红。
陆霆川认真地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程鸢羞赧，支支吾吾说：“古岱告诉我了，你让他查过案例报道，我的情况可以怀孕，国外有类似案例，数目还不少。”
陆霆川一怔，“你才刚做完手术，怎么想这些有的没的？”
程鸢瘪嘴，不满道：“做个打算也不行？”
陆霆川为难，“我不想冒险。”
程鸢坚持，“要是我各项指标都没问题，和正常人没区别，也不行？”
“不行。”
程鸢瞬间脱离陆霆川的怀抱，哭丧着脸，埋怨说：“领导，你霸权-主义！”
陆霆川刮一下她的鼻头，“怎么，你还想造反啊？”
程鸢白他一眼，“不是说我们的小家，我最大么？要说造反，也是你造反！”
陆霆川一时语塞。
程鸢语重心长说：“你一直说，要让我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可对于我来说，最正常的生活，就是在该有的年纪做该做的事。恋爱我谈了，婚我结了，在别人看来，确实我这辈子该知足，该圆满了。但我不觉得，我觉得我还是有遗憾。”
她郑重其事地凝望着陆霆川，说：“领导，你答应过我的，说要帮我想办法。我现在就想和你有一个孩子，你不能食言。”
“可是……”
“古岱都说了有类似案例，我们总要相信科学不是么？而且，我也看了那些案例，只要在妊娠期多多注意，应该没什么问题。”
陆霆川神色凝重。
程鸢又说：“领导，我相信你，你一定会照顾好我的，对不？”
“不是这个原因……”陆霆川解释不清。
“法洛四联症不遗传……”
“也不是这个，”陆霆川无奈说：“我一个心外医生还不知道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