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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梨儿目光微微一闪，凝眸看他。
“这种小把戏，阳宫山庄里有多少人对我做过，周助没有告诉你吗？”秦城阳放下了碗，目光盯着苏梨儿，说不上的复杂，“为什么？”
明明那么决绝地转身就走，现在这行为算是愧疚？补偿？
“那你是喝还是不喝？”苏梨儿抬腿走了两步，在他身前停了停，呼吸声十分浓重，脸色也有些不正常的潮红。
秦城阳勾唇，笑意冷却。
“苏梨儿，我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来补偿。是不是觉得欠我的？”他眯眼，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子，低沉的嗓音将她的耳廓包裹起来，十分抓人，“那就记着这种欠人的感觉——这辈子都牢牢记着。”
她骤然收紧了自己的手指。
就是因为不想欠，她才想要在离婚之前把身子给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她既然要用自己当诱饵，就是豁出一切去的，那么今晚就任性一次吧。
秦城阳转身就走。
“周助说过。”苏梨儿的声音在他背后再次响起。
他脚步一停，微微侧目。
“你上次一眼就看出来我瓶子里装的是什么，所以我也猜想你有几率会闻出来……”苏梨儿靠近了，缓缓伸手从背后抱住了秦城阳，声音有些迷糊，指尖也在发烫。
秦城阳皱眉，将她的手一拨，动作猛地停滞，“你……”
“我也喝了。”药效五分钟之前就开始发作，此刻的灼烧感已经遍布全身，血管里的液体开始奔腾叫嚣，意识不清之间，放大的只有面前的人。
他的温度，呼吸，双眼，和嘴唇……
“秦城阳，帮我。”苏梨儿低低出声，带着嘶哑的气息，双手将他环住了，指尖收紧，脑袋蹭了蹭。
这症状秦城阳已经看过一次，只不过上一次，他并没有真正做什么。
柔软的触感轻易便将他的思绪打乱，他狠狠咬牙，将人推开。
该死……
“苏梨儿，你是疯子。”他低声道。
“求你了……帮我吧，就一次……”苏梨儿垫脚，全身挨着他胡乱蹭着，气息陡然间更重了，“我只要你……”
“苏梨儿！”他下了狠劲去推人，但是不管他怎么动作，苏梨儿都像只八爪鱼似的缠着他。
更加奇怪的是，他身上的温度也开始攀升，明明没有喝那碗汤，却比喝了还要火热和难以自持。
她可真是会算，就是算准了在这种时候，他根本不舍得推开。
“苏梨儿，你抬头看我。”秦城阳闭了闭眼，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是谁？”
记忆朦朦胧胧地袭来。
这个问题，秦城阳曾经在同样的情况下问过一次，但是当时她没有回答，脑子里没有确切的名字，也有更多的东西想要对他隐藏……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我是谁？”他再次重复。
在她意识不清的时候，在她有攀附着另一个男人的身体的时候……他想知道，她脑子里想的人究竟是谁。
苏梨儿抬眼，眯着眼吐出了三个字：“秦城阳。”
她的气息很甜，就算是散发着酒味，也是甜的。呼出来的气体吐在他的脖颈之间，秦城阳脑子里的某根线的终于断了。
“你不会后悔？”
“不会。”这一次，更加坚定。
他的气息深了深，有些不稳定了。
“秦城阳……”苏梨儿抱着他，汗意遍布了全身。
所有的呼吸和味道瞬间在空气中交杂，他闭眼站在原地，手指在身侧收紧，低头将她一按，朝着沙发压去。
苏梨儿勾了勾唇，放松下来，却在下一秒攀上更高的巅峰。
……
一夜无梦。
苏梨儿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全身的酸痛在提醒她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低头朝着自己身上的痕迹看去，脑子里画面顿时让她脸颊微热。
秦城阳……也算是个****了。她虽然没有意识，但隐约知道自己是被折腾到了凌晨才睡的。
苏梨儿转头看了一眼，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床单有些褶皱，书桌旁放着文件。
她一动身子，忍着初次的不适，掀开被子看见一抹红色，心里突然觉得空落落的。
就这样了吧……没有遗憾，也不会后悔，她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介入秦城阳的人生，现在的离开也是必然。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亮着“叶清娆”三个字。
“喂。”
“江湖救急！”叶清娆压低了声音道：“我给你发了一个地址，你现在过来救救我！一大早买衣服就鹏上云逸，他在外面堵我，手里还拿了一束花，这****是要让老娘上热搜啊！”
苏梨儿一瘸一拐地下了床，“我没空。”
“……你怎么了？怎么有气无力的？”
苏梨儿脚步一顿，眼神突然看向了床头柜放的文件，嘴唇抿了抿，伸手拿了起来。
“离婚协议”几个大字顿时跃然眼前，上面已经签好了秦城阳的名字，一旁还放着一盒避孕药。
苏梨儿眼神垂了垂，开口：“我不和你说了，云逸那边你自己想办法，还有，我要去你家暂住几天，等我这两天把房子的事情安排好了，再搬出去。”
电话挂断，她有些怔愣地看着这份协议，心里震动。
这一次是真的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穿好衣服开始收拾东西，这才发现她的东西少得可怜。
或许是她一直都在提醒这里，秦宅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临时的住处，所以也下意识地没有置办太多东西，只有一些洗护用品，所有的衣物也都是秦城阳让人送的当季新款，这些她都不准备带走。
最后收拾出一个行李箱，半个都是空的。
下了楼，迎面碰上了等在楼梯口的章伯。
“少奶奶……”章伯的神情有些复杂，看着苏梨儿道：“你这是……”
苏梨儿笑了笑：“以后就没有和你们生活在一起了，好好照顾自己啊章伯。”
章伯震惊地盯着她，半晌都没有缓和过来。
昨天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少奶奶，要是你和少爷有什么误会，我去帮你们说清，你先别冲动……”
“不是冲动，章伯，我们离婚了。”苏梨儿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