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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梨儿坐到了沙发上，随手拿起放在旁边的茶杯，给了周助一个眼神，“你仔细说说，我们走后都发生什么了？”
“那些闹事员工砸了墓碑，殷家的保安暴起控制住了员工。不过在混乱之间，好像误伤了几个股东和记者。报道上对殷家不利的东西很多，殷家的股东现在也非常摇摆不定，据说有很多人都在考虑撤资了。”周助用手机调了视频给她看。
殷肃端遗言的视频流传出来之后，殷家的名声一落千丈，就算是殷若尘看上去悲痛又不知情，也没能拦住殷家疯狂下跌的股份。
有不少人为了避免自己也被浑水搅进去，已经撤资了。
“下手真狠。”苏梨儿带着笑意给了一句评价。
“我就当是夸奖了。”秦城阳走到她身边落座。
周助对两人秀恩爱的行为视若无睹，“砸墓碑的员工已经被送到警局了，现在正在立案调查，应该会拘留一段时间。其他人大部分都趁乱离开了，不过被误伤的记者写了很多报道，殷若尘也没能压住。”
“秦总，接下来怎么办？”
秦城阳眸中闪过狠戾，“继续闹。”
他要殷家倾家荡产，要殷若尘身败名裂。
隔天。
殷氏集团楼下。
因为殷肃端的死而显得寂寥的殷氏今日却人满为患，不少人围在殷氏大门附近，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脸。甚至还有不少举着牌子，标语一个比一个吓人。
——殷氏倒闭！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殷氏集团狼心狗肺，专吃人血馒头！
殷若尘还没处理好墓地的事情，今日就被这种事情扰了个焦头烂额，他从后门进了殷氏，问助理，“怎么回事？”
助理总算是看见了救星。
“一大早就来了，说是以前殷氏的员工，被老董事长压榨辞退，个个身上都有血泪史。我们劝也劝过了，吓也吓过了，都没用。警察都找了，结果警察说这些人没挡路也没做什么，他们也管不了。”
小助理都要哭了。
“怎么回事？”姜清池匆匆而来。
这是关乎殷氏未来的事情，姜清池也和这利益有关，就必须要来。昨天她没有出席殷氏的葬礼，也是担心在风口浪尖上自己的名声。
“你来了。”殷若尘侧眸看她，并无太多热络。
姜清池在一旁坐下，助理就凑过去将刚刚的话又和她重复了一次。
“现在怎么办？”
姜清池蹙眉，觉得情况有些难办，如今殷肃端不在，他们对这些员工并不了解，解释也是口说无凭。
昨天墓地上的事情再一闹，殷肃端亏待员工的事情几乎坐实了，不等他们发文洗白，就又出了今天这一出。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只在这里站着了。”殷若尘被闹得头疼，口气也十分不善。
“暂且先拖延一下。”姜清池双腿交叠，并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眼神扫过外面乌泱泱的人群，漫不经心，“就说，之后会联络他们具体详谈，让他们回家等一等。现在人聚集在这里，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殷若尘侧眸看她，蹙眉。
这女人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能用的办法已经都用过了，警察来了都没用，他们不是来要钱的，安抚不下。”
他明知道这些事情都出自某人之手，却毫无办法。眼下不仅没能让这些人离开，反倒是聚集了不少媒体，事情越闹越大，对殷家十分不利。
殷若尘沉默半晌，不等他再开口，姜清池先不耐道。
“随便找个公关处理了就行了。”
殷若尘越发的不耐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让这些人走。”
人群在殷氏门口聚集得够久，已经有媒体开始采访这些举牌的人了，他几乎能想想得到明天的头版头条。
大抵是对殷氏极尽诋毁之能，他安抚那些股东就已经很麻烦了，没想到还要应付楼下的人群。
“去找个保安和他们好好谈谈。”
收了秦城阳的钱，自然要把安排的戏份演到底，保安好说歹说也没能让一个人离开。反倒是有媒体已经发了新闻出来，标题十分吸引眼球。
“殷氏主管殷若尘销声匿迹，推出保安解决问题，逃避是否意味着承认？”
苏梨儿刷新闻的时候刷到了这一条，点进去一看，配图是站在门口满联窘迫的保安，和玻璃门后影影约约能看出的殷若尘的身影。
“你不会连媒体也买通了吧？”苏梨儿挑眉，觉得这男人的报复心实在是很强。
秦城阳头都没抬，“没有。”
倒也是。
媒体就喜欢这些东西，落井下石，怎么刺激观众的视觉怎么来。什么真的假的，冤屈还是清白，他们根本就不在乎。
“想看现场版吗？”秦城阳突然开口，伸手让她过来。
秦城阳的电脑屏幕上，赫然是殷氏的大门。
靠近殷氏门口的地方，苏梨儿隔着这么远也能认出玻璃门里的就是殷若尘，旁边还站着个女人。
苏梨儿努力辨认了一番，才认出女人是姜清池。
她嗤笑一声，毫不吝啬自己的嘲讽，“殷肃端葬礼都没出席，一听殷氏出事，倒是着急地就跑过来了。看来在姜小姐的眼里，还是钱更重要些。”
秦城阳不置可否。
“殷氏迟早会破产的！偷税漏税，都是黑心账！”
喊话的人大概在摄像头的附近，声音十分清晰。
一声喊牵动了不少人，许多人都在附近跟着喊了起来。
“嘶，真卖力。”苏梨儿被吓了一跳，拍拍自己的胸口，“如果真来查殷家的帐，那就有意思了。殷若尘现在怕是杀人的心都有了。刚接手殷氏就闹出这种事，股东那边更不好交代了。”
秦城阳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秦城阳眼底有些笑意，“殷若尘。”
电话一接通，殷若尘的声音便从对面传了过来。
尽管乍一听还是平日的沉稳，却能从中听出几分焦急。
“秦城阳，多余的话我不想说，只问你一句——你要怎么才能撤走这些人？”
语气压抑，显然是已经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