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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没吃饭呢吧,我给你带了份早餐。”顾俊扬打开保温盒,拿出早点放到桌子上。
“确实还未吃过。”裴乾纵身坐下,拿起一个油纸包打开,露出里面热乎乎的包子。
“那快吃了吧,趁还没凉。”顾俊扬说完又倒了杯水递过来,看他大口吞咽的样子,打趣道:
“我说裴乾,你这是去办事啊,还是去逃难啊,怎么跟好几天没吃饭了似的?”
裴乾瞥顾俊扬了一眼,缓口气说道:“我还是不是为了你……”
顾俊扬看他差点噎到,赶忙帮他拍背,“得得得,你是我亲哥,我不说话了,慢慢吃哈。”
吃完四个大包子以后,裴乾又喝了一大杯水,总算是缓了过来。稍微缓了缓说道:“我此次是回悟恸寺了。”
“啊……”顾俊扬拉长音节,一脸问号,“自从你奉师尊之命前来守护我,十年了,你可从未再回去过啊,这次突然回去,可是遇到什么紧急事情了?”
裴乾没好气的说道:“还不是为了你,我能有什么事。师祖遗训,历代以生命守护半魂之人。你比我自己的小命儿都重要,怎么可能因为个人私事儿离开你身边,突然回去。”
顾俊扬听后,眼神突然暗淡下来,面上露出愧疚之色,“对不起裴裴,你的使命我阻止不了,但其实你不必为我这样的。于公于私,你都已经做的很好了,但是千万不要说付出性命之类的话,那样我真的承担不起。”
裴乾本打算开个玩笑,一看顾俊扬真往心里去了,赶紧说道:“我自己都没觉得有什么,你内疚什么啊!刚开始,确实是觉得点子挺背的,一千年来都相安无事,现在却偏偏摊在我身上!再后来呢,就开始感谢你了,要不我一辈子都不能出山,一生守着悟恸寺,更看不到这花花世界。最重要的呢,结识了你这个一生挚友,让我体会到亲情的美好。所以为了你,我愿意两肋插刀。”说着伸出右手拍拍顾俊扬的肩膀。
“谢谢你,能这样想。谢谢你,来到我身边,做我毕生知己。”顾俊扬眼角泛着泪光,突然煽情起来。
“好了,别酸了,咱俩谁跟谁啊,说正事。”裴乾停顿下继续说道:“我此次回去查阅了典籍,终于查到些线索,忘川涧里的那个法阵名叫四仪神阵。一共有三层封印,外层封印为千年前所设,现已经被你所破。中层封印为四凶封印,由四只凶兽的部分脏器镇压。内层封印破解方法早已失传。中层和内层都是万年前就已布下。
“啊?那为什么只有我能破解外层封印?”顾俊扬疑惑道。
“因为你是半魂的缘故,布设封印的人,大概是为了以封印识人。换句话说,你就是外层封印的钥匙。至于为什么这么安排不得而知,我之所以不让你去,是怕设置的人对你有威胁,而我又有祖训,不能进入忘川涧时刻保护你。之前我所知道的也仅仅是这些而已。”
顾俊扬继续发问道:“那为什么,我破了外层封印,几大上古世家就立刻知道了?”
“据说四仪神阵镇压的为无数噬魂,进到最内层,念动独门心法,便可以取得所有噬魂的无上的力量。这么大的诱惑,你说他们能不心动?自然是时时暗中观察着忘川涧。”
“嗯。”顾俊扬点头。
“而且,上古世家,繁衍生息了万年,必然都流传独门秘法,方可屹立于世。知道只有半魂能破外层封印的,肯定不止我裴氏一脉。半魂又是熔炼击杀噬魂法器的极佳材料。而且我猜测半魂的用途肯定不止这个,否则师尊不会命我时刻保护你。”
顾俊扬有些无语,“呵,敢情我的用途涉及还挺广泛的啊。”
“对了,除了法阵,你在里面还看到什么了?”裴乾抬头看向顾俊扬。
顾俊扬挠了挠头发,眼神闪烁,“哈?没了啊,就图上那个法阵,剩下的全是梅花树,漫山遍野。”边说边比划着。
“真的?”裴乾明显不相信。
“真的啊!”顾俊扬天真无邪的望着裴乾。
裴乾看着他一副纯真的眼神,半晌,说句:“算了。”
“啊,对了,上面的四只小动物,我找到资料了。”顾俊扬一看蒙混过去,赶忙说道。
裴乾上下打量下他,“你哪里得到的资料?”
“啊…我这几天回了趟顾家。”
“四仪神阵乃上古时期所铸,你们顾家能查到?”裴乾猜疑道。
“能啊,你看!”顾俊扬拿出临摹的资料,递给裴乾。
裴乾接过纸张,读了起来:“蜚之为名,体似无害,所绎枯竭,其干谯厉……”通篇看了大概后,他说道:“这上面只叙述四只凶兽的名讳和外貌,再无其它。”
顾俊扬厚着脸皮,说道:“啊!不能吧!那你给我翻译下呗!”
裴乾露出嫌弃的神态,无奈的翻译起来:“狍鸮,别名饕餮。首部有一双弯曲的兽角,巨嘴大张,利齿如锯。生有一对利爪。
蜚,外形象牛,头部为白色,但是却长着蛇的尾巴、而且只有一只眼睛,传说中的灾兽,它出现的地方都会发生大的灾难,故而世人皆畏惧此兽。
朱厌,体态似猿,它有洁净的毛发,首部是白色,喜欢伺机奔跑。
傲狠,别名梼杌。它体格像老虎而毛类犬,毛很长,脸像人,腿像老虎,嘴巴长有像野猪一样的獠牙,尾长丈八尺。
所谓”四凶兽“,最早指的是上上古年间,四位残暴的部落首领,被天帝惩罚变成了四种怪物,然而它们不知悔改,继续为祸人间。”
“啊?!就这啊,早知道宁可挨顿打,也要把那本书借到了。”顾俊扬泄气的说道。
裴乾迷惑,“什么书?”
顾俊扬意识到说漏嘴,一下捂住嘴巴。看着裴乾一直盯着自己,犹豫再三,沉声说道:“我已发誓……好吧,眼下当务之急是了解我身世……那你答应我,千万不可告诉他人。”
裴乾郑重的点头。
“《滇洲异事》”
哪知裴乾听到这四个字后当即双手拍桌,站了起来,“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小时候有次淘气,闯进了密室,看见过。记得那本书后面还有白话的注释。”顾俊扬小声解释着。
裴乾脸色微变,“你可知,那是什么书么?”
“顾家祖传的啊,至少,最近三百年是。”顾俊扬略有些心虚。
裴乾眯起眼睛,冷声说道:“哼,那书乃上古姬家祖传密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