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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竹说的那个寒酥没见过的好地方,居然还是绮丽阁。
寒酥和宋景风站在绮丽阁的门前,纷纷用不解的眼神看向付竹。
付竹得意地挺了挺胸膛--当然了,视觉效果是他挺了挺肚子--骄傲又神秘地说道:“跟我来!”
付竹并没有带着二人进入绮丽阁,而是绕到了绮丽阁的侧面,进入了一扇不起眼的小门。
门内有一个衙役正在打瞌睡,付竹清了清嗓子,那衙役吓得立马跪下给付竹行了个大礼。见付竹要带着寒酥和宋景风进去,衙役有些迟疑,“大人确定要带着外人进去吗?而且还有女人......”
“本官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面对自己的手下,付竹再也不复在寒酥面前的谄媚,语气严厉中又带着警告的意味。
“小的、小的不敢!”
“本官心里有分寸,用不着你来替我做决定!”付竹说着,扭头冲寒酥歉意地笑了笑,“手下人不懂事,苏贤弟莫要见怪啊。”
“无妨。”寒酥淡淡地说道:“警惕性高、忠于职守、敢于谏言,这些都是好事,有时候我们确实需要这样的手下,才不会坏了大事。”
付竹权当寒酥是在夸他自己治下有方,乐得满脸堆笑,“既然苏贤弟都这么说了,那我这次就不罚他了。里面请吧!”
衙役掀起他身后厚重的帘子,帘子后面赫然是一段向下的楼梯。楼梯两边的墙上每隔几级就有一盏汉白玉雕刻而成的烛台,蟠桃树样式的底座,小孩子手腕粗细的无烟白烛,将这段通往地下的阶梯映照得灯火辉煌。
寒酥一边跟着付竹往下走,一边奉承了一句:“这烛台倒是别致,这种样式挺不常见的。”
“这是我专门定制的。”付竹笑道:“仙桃象征着长寿,可是我也不想只有自己一个人长寿,我还想让我的兄弟们都跟着我一起延年益寿,所以我需要一棵仙桃树才行。毕竟我们有了这种极乐的生活,想要让它永远延长下去,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极乐?”寒酥问道:“不知乐在何处?”
“贤弟莫急,你马上就能看到了。”
走下台阶,拐了个弯,寒酥和宋景风的眼前豁然开朗。位于这绮丽阁地下的是一个十分开阔的空间,金碧辉煌灯火通明,里面充斥着酒肉的香气,只是还夹杂着一些奇怪的气味,对眼前的奢靡之景造成了一些轻微的影响。
地面上铺的并不是地砖,而是昂贵的琉璃镜。仔细看就会发现,果然就算是付竹也没办法找到一整块如此巨大的琉璃镜,因此这里的地面是由许多小块的琉璃镜精心拼接出来的,虽然几乎看不出痕迹,但是接缝处照出来的影像还是有些微的扭曲。
大厅的正前方有一个灯光明艳的舞台,四周有许多红色的丝绒布罩住的高大的四方体,里面可能是什么箱子。大厅中有许多矮桌和软垫,应和着奇怪的舞台,像是舒适的观众席。最靠近舞台的那一桌此时已经摆满了香气扑鼻的美酒美食,绮丽阁的掌柜的正在那桌边恭敬地候着。
“贵客大驾光临,小人荣幸之至!”掌柜的一见付竹带着寒酥和宋景风来了,尖着嗓子说道:“付大人昨夜就说要带新朋友过来玩,小人一直期待到了现在,毕竟是付大人的朋友,那必然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二位贵客的天人之姿竟然远超小人的想象,真乃天姿国色龙姿凤彩!小人斗胆问一句,敢问二位贵客如何称呼?”
寒酥皱眉看他,“你不认识我?”
掌柜的赶忙扇了自己一巴掌,“哎哟!都怪小的见识短浅,竟然有眼不识金镶玉!还请贵客给小的长长眼,小的一定会记住贵客的尊姓大名,这辈子都牢牢刻在心里!”
寒酥和宋景风都有些疑惑--看这掌柜的的样子,好像真的是第一次见他们一样。
付竹这时候笑道:“他跟绮丽阁明面上的那个掌柜的是双胞胎兄弟,他叫李又,楼上那个掌柜的叫李双。”
寒酥恍然大悟,夸赞道:“能找到这双胞胎两兄弟都如此得力,也就是付兄了,总有吸引人才的能力。”
付竹哈哈大笑,对李又说道:“这位是我苏贤弟,你就叫苏爷,那是苏爷的未婚妻子,景儿小姐。”
李又点头哈腰,“苏爷谬赞,小人愧不敢当!要说付大人是真有本事,能与苏爷这样一表人才的公子做兄弟!看我们苏爷不仅一表人才,运气也好,能遇到景儿小姐这样的未来苏少奶奶,哎呀真是又漂亮又有气质!”
寒酥含笑看向付竹,“李掌柜的不愧是付兄身边的得力之人啊,瞧这话说的,就是令人舒坦!”
一番互相恭维下来,所有人都得到了夸赞。众人面带笑容地落了坐,刚吃完一顿丰盛的早饭的付竹又开始大快朵颐了起来。
宋景风已经被鸡肉粥填饱了,此时连筷子都不想碰一下,只能一边看着付竹吃一边在心里暗暗感叹--看来能胖成这样是有原因的啊!
付竹一手拿着个香酥鸡腿,筷子上还夹着个虾饺,对寒酥说道:“要说这双胞胎啊,那可真是魅力无穷!绮丽阁里的头牌就是一对双胞胎,压根儿就分不清楚谁是谁。在床上的时候啊,你往上看是那张脸,往下一看,还是那张脸,嗷唷~”付竹说到这里,吸了下口水继续说道:“那可真是爽上天了!保证你第二天也依然回味无穷!实话跟你说,这李又和李双要不是双胞胎,我还不会招揽他们呢!虽然那俩人长得不行,不配上我的床,但是两个长得完全一样的人,看着就是带劲!苏贤弟你说是不是啊?”
寒酥就算心里再不敢苟同,表面上也只能附和。他做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原来这琉璃镜的地面就是为了达到双生子的效果的!这可真是巧夺天工的设计了!”
付竹嘴里塞着大虾,紧接着又咬了一口鸡腿肉,此时实在是说不出话来,只能冲着寒酥一个劲儿地竖大拇指,看样子是对于寒酥的领悟能力很是满意。
寒酥和宋景风都在心里大骂付竹变态,但表面上谁都没有露出异样的神色。
付竹好不容易将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这才说道:“双胞胎虽然带劲,但是双胞胎也不好找,尤其是这种长得完全一样的,那就更少了。我以前还悬赏过,想要找双胞胎,结果来了好几对,明明长得就不一样,还非说他们是双胞胎,气得我全都给打了一顿撵出去了!最后实在找不到了,我就想要自己制作出一模一样的人,不过么,结果还是不尽人意。”
宋景风心里暗骂付竹这个死胖子不仅变态还没常识,谁说双胞胎就一定长得一模一样了?自己没见识还怪别人骗他,有病!
“这种镜子确实能造成视觉上的双胞胎效果,不过像我们这样站在镜面上的就没有什么效果了。不过这不影响我们看表演,反正她们几乎也站不起来了。”付竹说着,又伸长了胳膊去夹一块香橙咕噜肉。
寒酥也给自己和宋景风各夹了一块香葱土豆饼,一边慢慢吃着一边思考着付竹方才话里的意思。
不过寒酥没有思考多久,李又就从舞台后面突然出现了。只见他快步走到了付竹的身边,愉快地说道:“大人,都准备好了。”
“好!”付竹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红豆钵仔糕,拍了拍手上的糕点渣,朗声说道:“贤弟,弟妹,今儿个大哥我就带你们看一场新鲜的!”
随着付竹的话音刚落,三人面前的舞台上突然传来了刺眼的火光,一圈熊熊的火焰绕着舞台燃烧了起来,饶是大厅里灯火辉煌,也照样盖不住舞台上的光亮。
火焰一低下去,围着舞台的那圈密密匝匝的蜡烛就顺道被点燃了。没有了火焰的遮挡,寒酥这才看清,舞台上多了几个奇形怪状的人--如果她们还能被称作是人的话。
那些人只用兽皮遮盖住了隐私部位,看样子应该都是女人。她们有的缺少一条腿,有的干脆没有腿,有的失去了头发而且脑袋凹下去了一块,有的少了一只眼睛一只手,有的没有下巴......这些女人无一例外的,脸上都有着严重的伤疤,虽然现在她们都化着浓重的妆,可也照样遮盖不住那些惨烈的疤痕。
寒酥和宋景风还没有从这一突如其来的视觉冲击中缓过神来时,只见两个被毁容毁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走上台来,抬上来了一个大大的五芒星形状的钢圈。仔细看那两个女人,其实她们本来应该是长得不一样的,可是有人故意毁了她们的容貌,精心地给她们造成了几乎一样的疤痕,这才造就了这样一对畸形的“双胞胎”。
那对“双胞胎”毁了脸,但至少四肢都还健全,她们举着钢圈,冲着台下行了一礼,然后将钢圈轻巧地往舞台边的蜡烛上一晃,钢圈立刻就燃起了熊熊烈火,在舞台上形成了一个炫目的火焰五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