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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地睡了一觉,常笙画第二天一大早爬起来,洗漱完了之后出门一看,就看到阴沉沉的宁大少一只,他也刚从房间里出来,显然心情不太美妙。
常笙画回想了一会儿,昨天晚上这个方向似乎传来了一些不太和谐的惨叫声,顿时露出几分了然之意。
“早啊,宁中队。”常笙画笑得十分灿烂阳光地跟宁韶明打招呼。
宁韶明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打坏主意,警惕地道:“干嘛?”
常笙画笑眯眯的,看起来好像人畜无害,“没想干嘛啊,就想问问你,这个点了,你怎么不带你的兵去出操?”
常笙画不提这一茬儿就算了,一提起来,宁韶明想起昨晚那一堆的树杈子,登时就觉得头疼欲裂,这六月晴空的好天气也没法儿拯救他的心情。
“你就不能少掺和几脚吗?”宁韶明没好气地道。
常笙画颇是无辜,“我好像就睡了个觉,你不去出操,跟我有什么关系?”
宁韶明白了常笙画一眼,他才不信昨天晚上他的兵闹的那一出,跟眼前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魔头没有关系呢!
反正昨天晚上把那群胡搞瞎搞的家伙揍完之后,宁韶明就把新的训练计划和工作计划丢给他们,不管他们的哀嚎,直接就把人扔外头去了。
量这群兔崽子这会儿也不敢偷懒,宁韶明见了他们就来气,干脆就没去带着他们出早操了。
宁韶明和常笙画一路斗斗嘴互相吐槽,就去了外面的早餐店吃早餐,这会儿才早上六点,虽然天已经亮得差不多了,但是警局饭堂那边要七点才开放早餐,他们还是要在外面觅食。
去了一家平时队员们都爱来的早餐店,常笙画和宁韶明各自点了吃的,坐在那里就开始填肚子,期间宁韶明随意说了一下新的训练计划以及工作计划。
常笙画听罢,便在心里给那群歼龙的士兵们点了一排蜡,看来宁韶明这回是真的打算让他们长记性了,下手还真不是一般的狠啊。
这样很好,这才是做大事的人的气魄嘛,历史上有几个笑到最后的人是妇人之仁的?
常笙画刚来歼龙大队的时候,最看不惯的就是宁韶明的当断不断以及做事不够魄力,通过几个月的潜移默化,这会儿的宁韶明已经学得会怎么样断臂求生和精准决断了,常笙画表示这块璞玉还是十分值得雕琢的,也不知道宁家家主是瞎了哪只眼,愣是把自己唯一的直系继承人给养废了。
快要吃饱的时候,常笙画突然想起一件事,“上午没什么安排吧,我们去县人民医院那边走一趟。”
宁韶明咽下嘴里的包子,不解,“去那里做什么?”
常笙画瞥了他一眼,“你自己的兵干的好事,难道就不用收拾烂摊子了?那些个小帮派的人全都睡在里头呢,于情于理你也该去看看吧。”
虽然说那群小混混都算不得是什么好人,但是歼龙的队员们下手可不轻,不然就不会那么多人全都在医院里住着,而歼龙众人要被昆县的警察们象征性地关在拘留室里了。
倒也不是让宁韶明去给他们赔礼道歉,只是歼龙大队的确是违反了条例,在外私自聚众打架,宁韶明无论如何都要去露个面,再罚一群士兵们写个检讨什么的,不然回头让人知道了,就又该找歼龙的麻烦了。
宁韶明也知道其中的道理,只好无奈地表示会去一趟的。
不过还没到去医院的时间,吃完早餐回来的宁韶明和常笙画就碰上了楼笑倾。
因为前段时间甘老板老是在昆县进进出出,为了不让对方注意到楼家的势力也在这边掺和了,楼笑倾就避了出去,也是为了方便在暗地里操作,趁机蚕食一部分甘老板的边缘势力。
这会儿听说常笙画和宁韶明回来了,楼笑倾也就跟着回来了,想跟他们确认一下目前的进度情况。
他们去了宁韶明的房间,双方都把大概的情况给说了一遍,末了,常笙画摸出自己的小笔记本,翻出其中一页递给他们看。
“这就是那个金先生,”常笙画指了指空白纸张上用钢笔画的素描,精准地把金先生的一些主要面部特征都画了出来,“楼医生你在京城的时候,平时的交际圈比宁中队广,那你对这个人有没有印象?”
宁韶明忍不住抗议:“你怎么知道我的交际圈就很窄?”
“在世家里面,你能有多大的交际圈?”常笙画嗤笑道,“宁家大少不屑于和别的世家子弟来往,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吧?”
宁韶明顿时被她噎得无言以对。
楼笑倾对他们时不时的抬杠和相互吐槽已经免疫,专心地盯着那副小小的素描看了一会儿,然后摇头,“我也没有见过他,要不我把这幅素描拍下来,回头让我楼家老一辈的看一看?”
常笙画听他说没见过,也不失望,点点头,“可以,不过找信得过的,也别找太多人,看完就删掉,免得打草惊蛇,我有预感,这个金先生恐怕不是个善茬。”
毕竟是她在第一次见面中几乎捉摸不透的人物,这个人还和甘老板有所勾结,一旦他们对上,依照常笙画现有的势力,她可不觉得自己这边能在金先生手里讨得到好处。
宁韶明和楼笑倾没有见过金先生,领略不了他这个人带来的危险性,但是见常笙画这样性格的人都这么说,心里便不由自主地把金先生列为了危险人物。
直到常笙画和宁韶明打算去县人民医院那边了,楼笑倾才知道歼龙的士兵们闯出了一个大祸,一时间也是无语至极的。
“韶明,我就说你不能太纵着他们了,”楼笑倾摇了摇头,“给他们多点教训,现在形势不同以往,哪是他们能随便乱来的?”
不说别的,昆县的警察们奋战在抵抗毒品的第一线,他们作为过来辅助昆县警局的人,要是临时掉了链子,出了什么事,谁能付得起责任?
等去了警局那边,在等胡常鹰领着他们去一趟医院的时候,宁韶明小声地道:“老楼也说我太纵着他们,难道我真的做的这么夸张?”
“不然呢?”常笙画似笑非笑地睨着他,“非要把人揣在裤腰带上了,才叫做夸张吗?”
宁韶明霎时间皱出一张苦瓜脸,惹得来往的女警们十分心疼,纷纷把身上的零食塞给他——当然,在目前还假扮成一对儿的常笙画面前,她们是不可能塞手机号码的——宁韶明手上没一会儿就积累了一堆零食,弄得他的脸皱得更厉害了。
缉毒科一组组长胡常鹰和副组长习濛交代完手上的事情,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宁韶明捧着一堆吃的,登时就笑了。
习濛憨憨地笑道:“长得好就是吃香,就连有了女朋友了,大家还是对你比较好。”
胡常鹰笑着说:“大家也是欣赏一下帅哥,常教官别生气了就好。”
常笙画当然不可能会生气了,还从宁韶明手里的零食堆中拿了包话梅,一边拆开一边道:“不生气,挺好的,省钱,毕竟他比较能吃。”
宁韶明一头黑线,“说得好像你养过我一样。”
常笙画奇道:“敢情你欠我那几万块钱都是不打算还啊?”
宁韶明一下子就不敢吭声了,装作十分忙碌,把手里的零食分给了路过上学的小学生们。
上次去京城的大型军队联谊会时,常笙画刷卡帮他买了套西装充场面,前天晚上的宴会需要一件西装礼服,也是常笙画帮忙刷的卡,这会儿宁韶明都欠着她两张借条了,在他们之中绝对不会出现欠债是大爷的情况,宁韶明非常苦逼地拿人手软了。
胡常鹰和习濛只当他们是开玩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而之所以是他们两个带常笙画和宁韶明去医院,是因为那个小帮派的头儿跟缉毒科一组比较熟,给他们当过好几次眼线,为人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吧,就是手底下的小混混比较混账,老是干点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让昆县的警察们不胜其扰。
胡常鹰和习濛就是去做个中间人,让这次的打架斗殴事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然要是他们一群人铁了心要折腾,把事情闹大了,歼龙大队可就要再次倒霉了,起码常笙画下次是没法儿再暗箱操作,把他们调到比较轻松的工作岗位上的。
为了不让他的兵真的去扫厕所,宁韶明也算是万年难得低头一次了,还去水果店买了个丑不拉几的果篮,常笙画看了一眼,相当嫌弃,但也没说什么。
那个小帮派的老大也是个年轻人,也就二十来岁,流里流气的,染着黄毛穿着耳洞,是标准的流氓地痞的形象,只不过身边多了一群小弟而已。
可惜这个流氓头子被歼龙的成员们揍得鼻青脸肿,宁韶明和常笙画愣是没有看出他原本长什么样子,只有他脖子上的金链子十分惹眼。
有了胡常鹰和习濛当缓冲剂,宁韶明和常笙画又看起来不好惹,这个流氓头子哼唧哼唧几句,在宁韶明表示会承担他们的医药费之后,也就顺水推舟地大手一手,示意不会去告他们了。
实际上这个小帮派真要告歼龙大队,那肯定是两败俱伤,不到非常时刻,他们是肯定不想跟军队系统那边死磕上的,可是为了以防万一,宁韶明这边肯定是要把姿态做足了,免得真把人给逼急了。
从医院出来之后,宁韶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习濛去停车场拿车,胡常鹰问他们两个:“我和习哥去一趟市里,你们去吗?”
常笙画问:“去看那位?”
胡常鹰点头,难免有几分伤感,“医生说是今天可能会醒,我想去等着,他以前是我组里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