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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球中的“伊莱门特”似乎觉察到了弗农的监视,似笑非笑的抬头看了一眼,仿佛穿越重重的金制迷宫般,与弗农对视着。弗农看到这熟悉的眼神之后,如遭重击,嘴里喃喃的说了一句:“老师?”
伊莱门特轻轻一瞥之后收回眼神,看了看手中的独角和光明之眼,犹豫了一下之后,拿着独角的手轻轻抖了一下,看上去坚硬无比的独角竟然随着他的抖动,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化起来,像一条灵动的小蛇一般缠绕到光明之眼上三根魔金打造的三角形上。
随着这条“小蛇”在光明之眼上慢慢缠绕,一阵墨绿色的烟雾从它身上散发出来,渐渐的将整个吊坠都包裹在其中。
伊莱门特微微一笑,轻轻的冲着吊坠吹了一口气,柔和的神圣之力化作一阵清风,吹散了那团墨绿色烟雾,烟雾散尽之后,独角所化的那条墨绿色的小蛇,彻底的没入了光明之眼。
做完这一切之后,伊莱门特把光明之眼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抬起头来,朝着弗农的方向招了招手。
弗农正紧张的注视着水晶球,将伊莱门特改造光明之眼的过程全都尽收眼底。看到伊莱门特冲他招手的动作之后悚然一惊,刚想做出反应的时候,从水晶球中传出一股无法抗拒的神力,倏的一声就把他拽入了水晶球中。
一阵头晕目眩之后,弗农发现自己很没有形象的趴在了“伊莱门特”的脚下。这原本是一件极其丢脸的事情,但是想想此时“伊莱门特”的真正身份之后,弗农也就甘之如饴了。
“起来吧。”伊莱门特悦耳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真是失礼了。”弗农从地上爬起来赧然说道。
“不,恰恰相反。我不认为你已经拥有了对抗神力的能力。”伊莱门特扫了弗农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或许在这位神使眼中,弗农的“毫无抵抗能力”才是正常的。
神使不留情面的话让弗农感到一阵无语,同时对自己刚才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如果神使真的是他的老师,一定不会给他这样的难堪。
“您是老师?”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弗农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指的是吉伦哈尔?真是个令人怀念的名字。”伊莱门特两眼一阵失神,语意不明的说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那您这是彻底降临了?”弗农略一沉吟,大概明白了伊莱门特现在的状态,恐怕这位神使暂时还不能适应新的身体,脑子看上去还不太清楚,于是换了一个说法问道。
“那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一直绷着脸的伊莱门特露出冷峻而厌恶的表情,“万族大战结束之后的这段日子里,神圣教廷好像过得很逍遥嘛?连神圣图书馆之中,都被灵魂之神的爪牙渗透进来了。”
“您是说刚才那条独角巨蟒……”弗农面色尴尬的问道,在“伊莱门特”降临之前,他一直以为那条独角巨蟒是神圣图书馆的考验呢。
“莫非你一直以为那条独角巨蟒是光明之眼所化?”神使一眼就看穿了弗农的想法。
“在神圣图书馆里的水晶球中,那条独角巨蟒的真身的确就是光明之眼。”弗农额头上渗出了一点冷汗。
“真是愚蠢。”神使冷哼了一声,“看起来艾利亚特大陆上的教徒果然越来越堕落了,你们最近的日子实在过得太安逸了。恐怕已经不能继续承担宣扬主的荣光的重任了。”
“您的意思是……”听到神使不悦的语气,弗农耸然一惊,神使该不会要对神圣教廷来一次大清洗吧?
“你所担心的事并非没有可能,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一切都要看你们的表现。”神使看出了弗农的担忧,冷冰冰的说了一句。
“请明示。”弗农恭敬的俯首问道。尽管他的身份在艾利亚特大陆上已经可以算首屈一指,但在使用了神降术之后的“神使”面前,他只是一个仆从而已,——在神使面前所有神圣教廷的神职人员都是仆从,而他尽管地位高一些顶多算个管家。
“哼!”神使冷哼了一声,托起胸口的光明之眼吊坠不住把玩着换了一个话题,“难道你忘了光明之眼的用途?”
“增幅神谕术——”弗农说完之后,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您的意思是说……”
“看上去还不算笨。我就说‘我’之前的眼光怎么会这么差!”伊莱门特微微颔首,语气忽然一变,肯定了弗农的猜测,语气变幻之后才带上了一丝微微的暖意。
光明之眼本就是光明之主为增幅神谕术所打造,因此弗农刚才在水晶球中看到的景象,不过是光明之眼所自动演示出的一部分神谕术而已——那条独角巨蟒不久之后就被神使炼化进了光明之眼,成为光明之眼的一部分,所以才会让弗农产生独角巨蟒的本体就是光明之眼的错觉。
当然,如果当时弗农不是通过水晶球,而是亲自面对独角巨蟒的话,以他的实力当然不会范这种低级错误。
“老师?”听出伊莱门特口气中熟悉的暖意之后,弗农这下终于确定这次使用神降术降临的真的是自己的老师,神圣教廷的上任教宗吉伦哈尔冕下。
“看在那样东西的面子上,给你一个神息的时间。”神使又换回了冷冰冰的语气说道。
“一个神息的时间?”弗农一愣。
“嗯,我的时间很紧,那位神使大人马上就会回来。”“神使”冲弗农点点头,看样子又变成了他的老师前任教宗吉伦哈尔。
“这么说之前……”弗农若有所思的轻声道。
“之前炼化光明之眼的是那位神使,现在我只是暂时借这个机会和你说几句话而已。”吉伦哈尔说道。吉伦哈尔为了贿赂那位神使获得这次难得的机会,可是下了很大的本钱,甚至很难说清他所付出的代价与亲自交代弗农这个计划,哪个价值更大一些。
“老师,您这次降临是为了……”看着老师那熟悉的亲切目光,弗农激动的一时无法自已,仿佛回到了数百年前自己求学的那段日子。
“当然是为了我们之前的那个计划。”吉伦哈尔慈爱的看着他说道,“你应该还记得,我曾经说过你并不是这个计划的合适的执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