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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不记得当天晚上陆南望怎么折腾她了,只是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全身酸痛。
感觉就像是被车子碾过全身一样,除了不舒服就还是不舒服了。
准备挪一下身子的时候,腰间横着的手臂让她没办法翻身。
男人就从身后搂着她的,灼热的前胸贴着她的后背,暧昧的姿势提醒着时安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想起他强势中又透露着温柔的动作,想起他额头的汗顺着肌肤纹理滴落在她身上,想起他最后紧紧地拥着她在她耳边说的那几个字,想起……
时安的脸,刷的一下爆红。
在她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时,身子几不可查地动了动,但是细小的动作还是闹醒了身后的男人。
男人长臂一收,将时安搂入自己怀中,这下,两人的身子更是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本来昨夜结束之后,陆南望抱着时安去洗了澡,再回到房间的时候没有再穿衣服。
现在被子下的两人,都是干干净净的。
而且早上是个很容易就……的时间。
时安刚刚和他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就感觉到了他身体最诚实的反应!
“不多睡会儿,看来是不够累,嗯?”陆南望低沉的声音传入时安的耳中,他的手,缓缓地在时安身上游移。
“唔……”时安哪里受得住陆南望这般触碰,很快就缴械投降,“别……”
“疼?”陆南望微微蹙眉,想起昨夜他下手也没个轻重,刚开始的时候时安一直在他身下哭,后来稍微好了一点,但始终是第一次,陆南望心疼。
“嗯,还疼呢。”时安扣住陆南望的手。
男人反手握住时安的手,只是将她搂在怀中,沙哑着声音说道:“那就让我抱着,别乱动,过会儿就好了。”
时安刚开始还没明白陆南望说的过会儿就好了是什么意思,于是她也是过了一会儿才明白,他在干什么。
等到一切归于平静之后,时安不仅是脸红,连身上白皙的肌肤都跟着泛着一层淡淡的粉。
时安完全没办法自然地面对陆南望,一看到他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想起他们两人在床上交缠的身影。
陆南望自然是感觉出了时安此时的异常,在卫生间,两人都刷好了牙准备出去的时候,陆南望将时安拉了回来,将她困在洗手台和他之间。
男人仅穿了一条长裤,裸着上身,时安看到他胸口上,她留下的抓痕。
瞬间,时安觉得自己的双眼无处安放。
“时安,你打算一辈子都不看我了,嗯?”男人托着时安的下巴,让她抬头看自己。
时安眼神闪烁,就是不敢直视这个男人。
“没有啊……就是一看到你,我就……”
“就什么?”陆南望问。
“就浮现出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是的,时安现在一看到陆南望,脑海里面除了那些事,就没有别的了。
“很正常,我看到你想到的也只有那些画面,习惯就好。”
“你——”时安气得想打人,“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故意喝醉的,后面还能抱着我去洗澡,你不安好心。”
陆南望没有否认,与其说不安好心,不如说是蓄谋已久。
他对时安,从来都没有安过善良的心,他想要她,从身到心,里里外外,完完整整。
“喝醉了是真的,想要你,也是真的。不知道你对我这个生日礼物,满意吗?”男人嘴角微微上扬。
彼时,阳光透过卫生间的窗户照在男人的身上,他身上被渡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大概,这是时安见过的,陆南望最帅气的一面了。
“不要脸,哪有人送礼送自己的,一看你就是没准备好,随便乱说的。”时安佯装生气。
“昨天晚上和你解释过了,我的确没选到合适的生日礼物送给你。想了想,我就想着把自己送给你。”
昨天晚上喝醉酒说的话都记得清清楚楚,看来昨天晚上的确没醉。
“就不怕我不要哦?”
“你舍得不要,嗯?”
“……舍不得。”时安踮起脚,搂着陆南望的脖子,好吧,现在能稍微正视这个男人,能正视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陆南望看着时安微微泛红的脸颊,到底又心猿意马了。
对他来说,她就是毒药,是怎么都没办法戒掉的瘾。
“给你改个国籍。”
“为什么?”时安想不到为什么忽然间要改国籍。
“你太小了,还不到法定年纪。”陆南望现在就想和时安结婚。
在昨天之前,陆南望还想着等到时安到二十岁的时候,再和她领证。
但是今天早上,当时安在他怀中醒来的时候,他第一个想法就是带着时安去结婚。
想要他的户口本上妻子那一栏的名字上写着“时安”两个字,他想让时安不管从身体上,还是法律上,都属于他。
本来男人的占有欲就强,在时安这件事上,更是没办法妥协的。
“结婚?”
“嗯。”
“所以你刚才在求婚?”时安问。
大概是吧,但是陆南望又觉得这样的求婚太敷衍,就没有点头。
“迫不及待想要嫁给我了?”
“我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那么早嫁给你?”时安倒是傲娇起来,“该着急的是你,万一你以后找不到老婆呢?”
“你啊。”
“难道我一辈子就只喜欢你一个人吗?”
“你还敢喜欢别人?”男人脸上露出淡淡的威胁,好像要是时安说会喜欢上别人,他现在就掐死她。
“有什么不敢?”
“你敢。”男人扣着她的腰,下腹贴着她的,用实际行动威胁时安。
“不敢不敢!真的不敢!”时安意识到男人要做什么,连忙求饶。
自从昨晚两人的关系发生质的飞跃之后,陆南望就没有在她面前掩饰过什么,时安是真的怕陆南望在卫生间里面就要了他。
她相信陆南望是做得出这种事情的,所以,她求饶。
“时安,我可以容忍你的小脾气,容忍你的一切,唯独……”男人目光深深地看着时安,“唯独一件事,我绝对容忍不了。”
“什么?”时安问。
“除了我之外,你不准喜欢上别人,绝对不能。”
“这么巧,我也没办法容忍你喜欢别人。”
那个早上,时安和陆南望跟对方说了自己完全没办法容忍的事情。
眼睛里面都是揉不得沙子的人,所以,有些事情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
时安生日,陆锦瑟尚未从非洲回来,但是让陆南望拿了礼物给她,因为时安和她有时差,而且她去的地方多数是没有网络的。
所以两人最近没怎么联系,时安当真以为陆锦瑟只是去了没有网络的地方。
……
医院。
陆南谨出院,他先前车祸,小手臂骨折,为了不让家里人知道,所以他一直以出差为由住在医院里面。
眼睁睁地看着程潇和那个男明星的事情愈演愈烈,虽然公司出面否认,但当事人并未做任何的澄清。陆南谨知道程潇的性格,如果她都没否认的事情,那多半是真的。
所以后面陆南谨没有再让公司的人使劲儿压下这件事,公司的人不知道陆南谨现在对程潇是什么态度,只能他传达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他住院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所以出院的事情,自然知道的人也不多。
值得一提的是,这段时间常来医院看陆南谨的人,是盛浅予。
她说他是因为避开她才出的车祸,她得负责,所以这些天就来医院看他。
还会顺便给他熬骨头汤带来。
最开始的时候,陆南谨跟她说不需要,他要吃什么直接让餐厅送过来。但陆南谨觉得盛浅予可能想减少心中的罪恶感,所以就坚持每天熬汤带过来。
因为除了这个以外,盛浅予也没有别的可以做。
所以久而久之,陆南谨也就不说让盛浅予不要来了的话,反正盛浅予来的那段时间里面,他们两的对话加起来也不会超过十句。
今天陆南谨出院,提前没有告诉盛浅予,她来的时候看到陆南谨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今天出院?”盛浅予问了一声。
陆南谨点了点头,他手臂上的石膏换成固定架,到时候被人看到了,就说不小心撞伤的。过去那么长时间,不会有人将他受伤的事情和程潇联系在一起。
“没人来接你吗?你这样也不好开车吧?”
“有人。”只是还没来而已。
陆南谨看了眼手机上面的时间,助理应该在十分钟后到,将他送到市区的公寓。
他还是决定等完全好了之后再回陆宅,确保万无一失。
“那……汤你带回去吗?熬熬了两个多小时。”
“嗯。”陆南谨点头。
陆南谨其实有些不太明白盛浅予的套路,刚开始可能是因为愧疚所以给他煲汤,那么现在呢?
他也不是单细胞生物,盛浅予这样具有目的性的接近,陆南谨能察觉得出来。
现在就只等助理过来将他接走,至于以后,不会再和盛浅予有任何的关系。
但是几分钟之后,助理打来电话,跟他说车子堵在路上,他赶不过来,求原谅。
陆南谨一句话没说就挂了电话,看来是因为这些天生病所以脾气好了一些,助理竟然在他出院的时候没有及时赶过来!
“怎么了?”
“没事,我自己回去。”陆南谨起身,提起桌上的行李。
他虽然一只手受了伤,但是另一只手是好的,提东西绰绰有余。但是盛浅予过来,帮他提着行李。
“我帮你吧,你手还没好利索,万一再伤着就不太好了。”盛浅予道,合情合理。
陆南谨松了手,让盛浅予提着他的行李。
出了医院,陆南谨打了车让司机送他去市区的公寓,盛浅予一直跟着。
跟着陆南谨上了楼,将东西放下,准备开口说再见的时候,陆南谨往盛浅予那边走了两步,她往后退了一步,退到门背上,退无可退,便不再往后退。
盛浅予仰头看着几乎是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的眉宇间有几分陆南望的神色,到底都是陆家的兄弟,个个都很帅。
但是陆南望和陆南谨之间的帅,又是不一样的。陆南望的帅是带着侵略性的那种,让你不得不臣服在他脚下。
陆南谨不一样,他比陆南望柔和很多,这大概也是他能为程潇放弃陆家继承人的原因吧!
此刻,陆南谨扣着她的后脑勺,吻压了下来。
然,他的唇落在的,并不是她的唇上,而是她的脖颈处。
男人冷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多少钱?”
接近他的人,无非两个目的。
要钱,要陆家三少奶奶的位置。
后者太难,所以多数人都是冲着钱来的。
盛浅予不一样的是,她比别人花了更多心思。
“三少就不愿意相信我是真心的?”
“真心值多少钱?”他将真心花在程潇身上,结果什么都没得到。
他不是个不计成本不算回报的人,时间长了,会倦,会累。
“那应该是无价的吧。”
但是盛浅予知道,她应该是没有真心的,她很明确地知道自己要什么。她想要荣华富贵,想要当别人都羡慕的女人。
“真贪心。”
“我也没说要三少的真心,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心给了程潇,我知道抢不过她,就不抢。”
提起程潇,陆南谨浑身都笼罩着一股子生冷的气息,他像是惩罚性地将盛浅予摁在门背上。尽管手上没什么力气,但这并不阻碍他和盛浅予发生什么。
要说报复程潇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好像这个理由说得过去。
程潇这两年对他的真心视若无物,要说她努力地经营她的演艺生涯他理解,但是这和男明星传出绯闻,并且还有实锤的事情,他怎么忍?
何况,他陆南谨是要面子的,堂堂陆家三少,竟然那么长时间都没追到一个女人。
那些人是怎么说他的,程潇不知道?
没用,窝囊。
得不到陆氏,也得不到程潇。
但当陆南谨看到身侧的人是盛浅予的时候,他眉头还是紧紧地蹙在一起。
果然,冲动是魔鬼。
陆南谨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拿了床头柜上的烟点上。
叮的一声,打火机冒出淡蓝色的火焰,男人将烟点着,将烟叼在嘴边。
彼时,床上的盛浅予醒来,看着裸着上身的男人从抽屉里面拿出了个什么东西,然后他很快地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将纸扯了下来。
哦,不是纸,是支票。
“一百万,很多女明星都没有这个价。”陆南谨将支票放在桌边,三分之一露在外面,像是在等着盛浅予将支票拿走。
盛浅予原本脸上的绯红瞬间凝固,就好像本来心情愉快,但是忽然间被人破了一盆冷水。
盛浅予从床上起来,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走到陆南谨面前,低头看了眼支票。
一百万。
上面还有陆南谨龙飞凤舞的签名。
她拿起支票,冷讽一声:“三少花一百万睡一个女人,是不是太奢侈了?”
“记得吃药。”陆南谨记得他之前没有做任何的防护措施,因为公寓里面没有。
“如果我不呢。”
“想母凭子贵?陆家三少奶奶的位置,还轮不到你。”陆南谨说得直接,“每天给我送汤,要的不就是这个,嗯?不知足?”
睡一次,一百万,该知足了。
毕竟很多女艺人都没有这个价格。
“陆南谨,你知道你为什么得不到程潇吗?”
听到这话,陆南谨的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他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提起程潇,触到他的底线。
“因为你不配。”盛浅予拿着那张一百万的支票,有钱,为什么不要。
这是她应得的,不是吗?
盛浅予收好支票,直着背脊从陆南谨的公寓出去。
直到关门声传来,陆南谨心中一阵烦闷,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和盛浅予上了床?
就因为盛浅予这些天给她熬汤喝?这是程潇从来不会做的事?
陆南谨现在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子烦躁的气息。
彼时,公寓的门铃响起。
去而折返的盛浅予?还有什么事?
留在这儿的保温盒?
陆南谨提着那个还未开过的保温盒走到门口,打开门的同时,对外面的人说道:“盛浅予,以后——程潇?”
陆南谨瞬间怔住,因为站在外面的,不是去而折返的盛浅予,而是戴着鸭舌帽的程潇。
尽管经过乔装,但陆南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程潇。
程潇摘掉帽子,看着门内的陆南谨。
她刚才听到了谁的名字?
盛浅予。
这不是公司以前的练习生吗?
而陆南谨此刻露着上半身,身上有指甲划痕,有吻痕。
程潇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瞬间明白过来陆南谨身上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了。
但是程潇到底也不是会将情绪表露在脸上的人,她的惊讶一闪而过,然后说道:“我来的不是时候?”
“不是……”向来能说会道的陆南谨,这时候竟然变得不会说话了,“她走了。”
说完,陆南谨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头,什么叫她走了?
这不是肯定了程潇心中的猜测?
“程潇,你听我解释,我——”
“没事,我懂。”程潇像是丝毫不介意,她走进陆南谨的公寓里面,转身看着陆南谨,“就是听你助理说你受了伤,今天出院我过来看看你。顺便跟你解释一下我和靳安歌的事情。”
靳安歌,最近和程潇传绯闻的那位。
有生之年,陆南谨还能听到程潇的解释,那不是一件很让人意外的事情?
“我和靳安歌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正好我们有一部戏,炒了一波热度。同时,也是帮老板解决麻烦。”
陆南谨眼中闪过一抹不解。
老板?麻烦?
“前些天陆总……也就是你二哥,和时安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总得有更劲爆的消息把他们的事情压下去。就像一年多以前一样,老板有需要,我们当下属的,刀山火海也得去。”
程潇说得轻描淡写,好像这些事情都不是她经历的一样。
但是听着这些话的陆南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跌宕起伏。
以及,想打人想骂人,想发泄。
所以,都是假的?
以前和陆南望的那些事是假的,他知道。
现在和靳安歌的事情是也是假的,他现在被告知了。
陆南谨用他好的那只手扣住程潇的肩膀,那力道,像是要将程潇的肩膀的骨头捏碎。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在他和盛浅予那样之后,程潇告诉他一个这样的真相?
“早和晚有什么区别吗?”程潇问得坦然,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和盛浅予睡了这件事?
“程潇,你心里哪怕有一点,我和盛浅予发生关系,生气的感觉?”陆南谨不知道自己对这段感情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他看到程潇脸上的确没有半点生气的表情。
陆南谨的心,被一个叫程潇的人,狠狠地扯着,生疼。
“三少,那是你的私生活,我没权干涉。该说的,我都说了,以后你就放靳安歌一条路,人家没有得罪你。”
说来说去,她是为了靳安歌来的。
陆南谨忽的松开程潇的肩膀,好像也松开了这几年对程潇的感情一样。
“你走吧。”陆南谨转过身背对程潇,不想看到这个女人,再看她,恨不得想要掐死她。
这世上,怎么真的会有心这么狠,而且怎么都捂不暖的人存在?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再见。”程潇看着陆南谨的背影,他坚实的后背上,赫然印着几条抓痕,好像在提醒程潇刚才陆南谨和盛浅予发生的事情。
在陆南谨看不到的地方,程潇的目光,比谁还要落寞。
原来,男人的坚持,不过那么几年罢了。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嘛!
要是得不到她,他身边还有那么多等着上他床的女人,这不,随便一个就是。
程潇戴上帽子,转身从陆南谨公寓里面出去。
关上门的那瞬间,程潇觉得关上了她和陆南谨之间最后的可能。
她始终觉得,时间长了,那些外力的阻碍都不算什么。她可以等,等到不会再有人觉得她是个戏子,配不上陆南谨。等到她可以名正言顺地站在陆南谨身边,等到……
但是现在,程潇知道,她等不到了。
在娱乐圈那么多年,见惯了各种肮脏交易的程潇,还是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她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装作毫不在意。甚至还颇有心计地将她和靳安歌传绯闻的真相告诉他,这样,他肯定会懊恼,肯定会后悔吧?
会吗?
程潇不知道。
如果会随意和别人发生男女关系的男人,心里应该是不会有愧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