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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黎悄的从容不迫，斯切尔这个数学泰斗更像是论证者本身，激动到语无伦次。
“成了，真的成了！黎悄同学，你是怎么想出来。孪生素数的论证论文能让我审核吗，啊，不是。我能推荐你进入斯坦福大学吗。”
论证出来了？
论文审核？
斯坦福大学？
一连串的信息跳了出来，砸得在场大部分人晕头转向。电视台记者都懒得搭理邢成文了，摄像头已经不自觉地对准了黎悄。
这是历史性的一刻！
他们见证了历史！！
“论文审核到时候麻烦您了。”讲台上的女生脸上的神情依旧很淡，任凭他人心中思绪万般翻涌，她更关注的反而是手指上的粉笔灰，“斯坦福大学？没兴趣。”
哦豁！
“没兴趣”三字一出，重如磐石，砸得斯切尔教授等人晕头转向。校长简直要哭出来了，忍不住提醒道：“斯坦福大学，全球数一数二的高等学府，无数学子梦寐以求的天堂。黎同学你……真的要拒绝？”
“是我选学校，并非学校选我。”黎悄眉也不抬，“没兴趣就是没兴趣，有问题？”
“……”
教室里蓦地沉寂了下。
而后这种沉寂就被清脆的掌声打断。
是贺宴沉。
英俊挺拔的男生看向黎悄时，眸底像是倒映了满天星辰，璀璨又温柔：“恭喜悄悄。”
他的声音出，也让齐岸等人回过了神。
都是学生，没大人想得那么深。他们只是发自内心地觉得黎悄很酷。
一个掌声出，紧跟着如潮水涌动，掌声雷动，热烈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了屋顶。
“不愧是老大！”
“悄姐还是你悄姐！”
“啊啊啊简直帅炸了！！”
谁说学习好没有用。
学好了，真如黎悄说的那般，想去什么学校就去什么学校！
“邢成文。”细细用餐巾纸将粉笔灰擦掉，黎悄这才看向了抄袭者，唇角勾起，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看得懂吗？要不要我解释下，以防下次抄错？”
“你！”邢成文脸色变了变，“我没抄！虽然概率很小，可不凑巧，我们的论证思路就是一致了。你是在竞赛时写的论证，草稿和卷子都被收起来了，论文出来的时间也比我晚，我怎么抄。”
一番说辞说完，少不得又在心里过了遍。
邢成文确定没有百分百的漏洞！
“集训时，我丢了一张草稿纸。”该是她的东西，黎悄肯定要讨回来，“想来应该被你捡走了？”
“什么草稿纸，我不知道！”越是紧要关头，越不能承认。邢成文咬紧牙关，“黎同学，说话要有证据，你……”
“证据是吗。”没等邢成文控诉完，数学会会长叶荣正跟着出现了，跟在他身后的还有金牌律师原野。
瞥了眼邢成文，原野冷笑一声，从文件里抖出了一张草稿纸，“这是在集训营的宿舍里翻出来的，字迹已经对比过，确实是黎悄的。”
“对，这张草稿纸是在邢同学床底下找到的。”外人面前，叶荣正就是那威严无比的数学家，冷了脸，厉声喝道，“草稿纸上记载着的就是本福特定律的过程！”
“不是，不是！”接收到众人的质疑目光，邢成文慌得不行，脑子里瞬时乱成了一锅粥，“这是假的！假的！”
原野抬了抬眼镜：“这是我们找到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就是假的！”想到自己做过的措施，邢成文有足够的自信，“论证过程抄了之后，那张草稿纸就被我撕了！”
“哦，原来已经撕了啊。”原野轻啧了声，状似万分遗憾，“怪不得我和叶老都找不到。”
邢成文：“！”
总算回味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话的邢成文，只觉得像是被人用了扇了好几巴掌，一时天旋地转，那是连站都站不稳了。
“什么！？”省一中的校领导身子猛地一颤，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径自冲了上来，“你！”
“成文！”邢成文的班主任也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神情骤变，“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失望个啥啊。”十四班的同学，肯定是拥戴着黎悄的。有人侵犯了自家老大的利益，这哪能行，以齐岸为首，立即嗤笑出声，“失望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就是！邢学霸好像上了三次电视，一次广播？”
“哦，他貌似还接受了社会好心人士的捐赠？”
“胡闹。”班级同学一起哄，校长自是要维持下秩序。不过这边刚维持完，转头就对上了省一中校领导，笑眯眯的，“贵校学生侮辱我校黎悄同学，看来贵校老师没教育好啊。”
省一中的校领导：“……”
邢成文的班主任：“……”
打脸过于响亮，又不甘又不恼，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一改先前的盛气凌人，班主任搓了搓手，讪笑着就想把这事模糊化：“误会，都是误会哈哈。”
“对啊，就是小孩子间的打打闹闹。”一看摄像头居然还在，校领导脸色灰白，忙去挥开，“别拍了，再拍就告你们侵犯肖像权。”
“人是你请来的，协议也签了吧？”大律师原野适时出声，给了记者一针定心剂，“拍摄结束前，法律上就不会定义侵权的。”
“你！”
“哦，对了。”原野续道，“贵校学生侵犯了我方雇主叶荣正的名誉，我将依照法律对贵校、以及贵校学生提起诉讼。”
“！！”
“不行，不行。”真被起诉，省一中的形象彻底玩完。校领导也是个狠人，立即抛弃了邢成文，“这一切都是邢成文同学做的，我们学校并不知情啊！你们放心，对于邢成文抄袭的事，我们学校肯定会给大众一个满意的答复！”
“是的！”班主任也是慌得不行，忙道歉道，“是我们对不起黎悄同学，真的很抱歉！”
“我会如实跟学校反馈，定会将邢成文同学记过、开除。”
……开除？！
邢成文脸上血色全无，惨白如纸，只觉得自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