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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紫霜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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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秋季入冬,留风镇外一处破壁残垣的草丛旁,地表上的小草仍生机盎然,青葱繁茂,丝毫没有随着季节变化而枯萎,一枯一荣的规律似乎被打破了。

    但在一株株草叶尖上,此刻挂满了数滴血珠,猩红的颜色与周围的绿意格格不入。

    在这株小草的远处,是另一幅血腥的画面:四个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身上伤口不多,却血迹斑驳,均为一剑致命,那睁大的瞳孔似乎难以置信自己的遭遇。

    鲜血顺着伤口处流淌在了地上,汇聚成一条血红的小溪,尽管血液已经凝固,仍让人触目惊心。

    场上有一位穿紫衣裙的少女,婀娜的身材,俏丽的脸型,加上那清宁怡人的气质,让人赏心锐目。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位孤瑟的中年人,身穿紫色衣袍,神情冷酷,在不断的擦拭着手上沾满血迹的长刀,默不作声。

    那名少女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眉头紧蹙,双手紧攥衣角,眼前惨烈的一幕深深的刺激着她神经。

    那名紫衣中年人转过了身,面对着少女,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恭敬的说着:“小姐,人心险恶,需格外提防。”中年人一边说着,身后的四具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了。

    “无情叔叔,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只不过说了谎话而已,让他们改正不就好了吗。”紫霜说到这里已经带了一丝哭腔,难过的看着被称为无情的中年人。

    无情略皱了下眉,说道:“小姐,若我刚才不出手相救,恐怕你将有性命之忧,属下也是为了…”

    “无情叔叔,你不可以这么狠心的......他们真的没有伤害到我。”紫霜脸色越发的苍白,眼泪已经不自觉流了下来。

    无情看到紫霜伤心的表情,心里十分怆痛,真诚的说道:“小姐,属下…”,可没等无情说完,紫霜便转身跑去了留风镇,留下无情一个人在原地。

    “无情叔叔,让我一个人静下,好吗?”

    看着那远去的俏影,无情没有再说话,心里独自叹息。霜儿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明白对于一个18岁涉世未深的女孩来说,看到眼前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和血腥的场面,是一时接受不了的。

    无情与紫霜的父亲紫风极虽是上下属关系,却深得紫风极的器重,而无情也忠心耿耿的跟随紫风极闯荡十多年风雨。

    如今他也岁数近百,容貌依旧停留在中年模样,膝下并无妻女,故把紫霜当成了亲生女儿般看待。

    无情的思绪也逐渐回到了紫霜刚出世之时,那时候紫霜还小,而她的母亲早年去世,故此紫霜经常缠在父亲身边,孤独单薄。

    一次偶然,紫风极用神识查探她的身体骨骼时,却意外发现紫霜体内隐藏着一股极为凌厉的寒毒,在缓慢的侵蚀着她的身体,任凭自己修为再高也无能为力克制。

    自从紫霜患上了这奇怪的疾病后,每逢深夜时刻必会寒气袭身,致使她血液停止,心跳冰封,神识冻结,犹如冰人般无法动弹。

    随着年纪的增长,这种现象出现越发频繁,持续时间逐渐增长,每次都让紫霜承受着巨大痛楚,与死神频繁接触。

    自己女儿患上了如此严疾,紫无极终日愁眉苦脸,寻遍名医诊治,可这些自诩医术无双的人,皆对紫霜之病束手无策。

    一位医术惊人的医道老者,在彻底了解紫霜的病情后,摇头得出了结论:“老朽尽力了,此女活不过二十出头,时辰一到必定寒气入脑,心脉尽断,无力回天。”

    紫无极听到这位医术无双的老者话后,心彻底凉透了。他知道既然连眼前之人都无能为力,便没有谁能挽救女儿之命了。

    紫无极一夜白发,心神憔悴,无情也因为紫霜病情而终日冷脸示人,脾气极为暴躁。

    那名医老与紫无极交情甚好,配置了数枚炎阳珠让紫霜随身佩戴,以中和身上寒气。紫霜也因此从五岁至今身体相安无恙。

    可医老也向紫无极坦白:“此法只能让令女免收寒袭之苦,老依旧无能为力啊。”最后他犹豫说道:“令女若能化解体内寒气为己用,或许能挽回生机。”

    紫无极知道这仅是安慰而已,因为他每天都试图引导这股寒气,但寒气之霸道让他们措手不及,甚至会反噬紫霜身体,故此作罢。

    后来紫无极无奈的做出了决定,不求紫霜提升任何修为,但求紫霜在生命大限到来时,能开心度日,做好父亲的责任,一切都听天由命。

    无情在紫无极的安排下,保护好紫霜的人身安全,但是紫霜成长至今,未曾踏出过紫衣阁势力范围,故阅历浅薄。

    今天紫霜偷溜了出来,因为她快要被憋坏了,想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她的一举一动紫无极都了如指掌,并没有阻拦,而是叫无情暗中保护着她,叹息道:“霜儿快到二十了,大限将至,就让她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游玩一下吧。”

    无情想到过去的回忆,心里充满了苦涩,随后甩开了杂念,跃进树林之上,跟上了紫霜的步伐。

    紫霜走进了留风镇里,瞬间被各种稀奇古怪的新鲜事物所吸引,如会说人话的小妖狐在街边被贩售,会喷火的独角炎兽被主人牵拉着,五颜六色的水光珠在空中扑腾飞闪,从紫霜身边一掠而过。

    街道上各色的可口小吃,让紫霜目接不暇,左尝一口,右试一下,完全把刚才的抑郁在脑海里一扫而空。

    整个大街原本的萧瑟和寂静被打破了,充满着动人的笑声和欢快的语气,紫霜如一临尘仙女,漫舞翩翩,回眸一笑令其他女性皆为震憾,而其他男子亦看的目瞪口呆,赞口不绝。

    万道客栈是留风镇上最出名的客栈,不是因它的屋舍精致,菜肴美味,而是在这里汇聚了来自不同地域的各色人口。

    若有人要打听情报,只需寻一处偏僻之雅位,煮一壶红茶,静心旁听即可打听所需的信息。

    此刻在木窗栏旁正坐着一位穿淡蓝衣袍的青年人,同样拥有淡蓝色的头发,衬托着那炯炯有神的眼眸,似乎由于钟爱蓝色的缘故,整个人拥有一股淡淡地忧郁和孤独之意。

    他独自默默的喝着桌上的茶水,一言不发。

    对面有一个粗嗓子的中年壮汉,正看着街道惊奇的大叫:“那个姑娘真水灵啊!老子多少年都没有看到个这样的女人了啊?”

    他的目光所指之处,正是在街上闲逛的紫霜。他旁边几个同伙调笑道:“老刘,你莫非惦记上她了?”

    “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哈哈,丢人丢到家了。远处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出。

    中年壮汉听了后大怒,说话更加肆无忌惮,大声嚷道:“老子要抢她回家,谁敢拦着我!”

    “叮——”一道清脆的剑鸣掩盖住在场所有人得声音。

    “闭嘴,不要打扰我。”发出声音的人正是那位蓝衣青年,只见他身旁一把湛蓝的水蓝长剑缓缓的飘起,所蕴含的剑势震慑了在场所有人,他们不会怀疑,如果自己再说多句话,那把剑便会狠狠的从自己身体穿过。

    等蓝衣青年再转眼看向街道的时候,紫霜的背影已经消失不见,不禁一阵诧异,低笑了笑,轻说道:“挺有意思的女孩,可惜了,不然我还挺有兴趣交往呢。”

    楚国,流风镇,某处普通民宅。

    林涯此刻正躺在一个草席子上,整个人神识完全清醒,可是眼睛却没有睁开。他展开神识缓慢的横扫四周,当确认自己所处之地安全,摆脱了那忙命的追杀后,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他此时正感悟着之前偶然领悟的大虚空术奥义,巩固着虚空切割这一晦涩难解的招式。

    刚才在生死之际,林涯的潜力瞬间被迸发出来,将虚空术的第一个攻击招式偶然领会,实属幸运。

    林涯也终于知道,即使自己体质再如何逆天,若没达到巅峰之时,仍然会经受死亡的威胁,这个回忆也时刻提醒着他行事谨慎,不可鲁莽。

    过了几个时辰后,林涯睁开了眼睛,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面深红的瓦墙壁,上面有两个横梁盯着屋顶,厚厚的干草铺盖着,没有一丝缝隙,旁边窗台摆放着几株植物,可是窗角的蜘蛛丝却显现出屋舍的破旧。

    林涯在打量着周围的时候,一位苍老的声音传出:“年轻人,醒来了?”

    林涯转过头来,便看到一位灰衣老人走了过来,脸上的胡须已经尽白,垂挂的白发披散在耳边,褐色的皮肤原本能衬显老人的硬朗,可是那没有丝毫光芒的眼神却让林涯联想到树木快要枯朽的迹象。

    “前辈大恩大德,晚辈没齿难忘。”林涯急忙下了床,走向老者,双手施以敬谢。

    “老朽也是举手之劳而已,呵呵小伙子不用太拘谨。”显然老者是一位和蔼的人,让他暗暗的放下心来。

    可他随即便诧异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伤势竟然完全恢复好了,除了精神有些乏力,其它方面健康无比。

    林涯暗中内视查看,发现身上各处丹田内玄力旋转明显加快,相互连通,彼此更加的紧密,淡黄色的玄气在体内形成一个个漩涡状。

    实力突破至黄阶一品!

    林涯通过在生死之间的磨练,修为终于从橙阶九品突破至黄阶一品,实力突飞猛进。

    林涯此刻有足够信心,凭借着肉体力量和强大的神识,对上绿阶低级的玄者也可抗衡,遇到再多的绿阶玄者也可全身而退。

    但是让他纳闷的是,空间戒指存放的紫晶几乎消耗殆尽,均转化为了纯净的能量供林涯修复伤势。

    这日子难熬了,林涯心里嘀咕着,不过他随即眉开眼笑,因为他空间戒指里还藏有六瓶神仙醉,每一瓶估计能卖出一万紫晶,已经够自己冲击到绿阶巅峰了。

    想到这里林涯乐呵呵的笑了起来,让在旁整理衣物的老者诧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