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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榔头，你大姐呢？最近怎么没有见到你大姐。听说你爹把你大姐卖了换酒，对不对？”
“对呀！你大姐呢？你难道忘了，你之前答应我们，要把你大姐嫁给虎子哥吗？”
“还有我，还有我。”
“我也是。”
一帮半大孩子围着一个穿红肚兜，黑裤子，披着破烂衣服的小孩。
小孩就额头的扎了一个小辫。
只有穿过铜钱孔大小。
这就是赫赫有名的金钱鼠尾。
就为了这么一条辫子。
当年杀得人头滚滚。
新时代了就连满人都不留了，可民间还有一些人偷偷的留。
不知道他们想纪念什么？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了？”
于榔头大喝。
“你忘了，你吃我糖的时候，怎么说话不算话了。”
虎子哥喝道：“你是不是不记得我这沙包打的拳头是什么滋味了？”
“我，我没有。”
于榔头红着眼，喝道：“我没卖我姐。”
“臭小子还敢嘴硬，找打。”
虎子抬手就要打。
可却发现怎么打都打不下去？
一扭头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新裙子的女人。
这女人长得好漂亮啊。
仙女吗？
不，好像，好像有些眼熟？
于莉！
于榔头的大姐，于莉。
“媳妇，你回来了，”
虎子脱口而出。
啪！
王大柱直接一巴掌呼在他的脸上。
立刻印上了五指山。
“小子你说谁是你媳妇？”
“哇！”
虎子立刻哭了起来。
其他的小孩也哄一下散了。
一米八五的大高个，整个人站在那，跟一座小铁塔一样。
谁热的起？
都跑了。
“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把你的嘴给你封了。滚吧！”
虎子连滚带爬走了。
“姐，姐，大姐，我，我没卖你，他，他们胡说。”
于榔头看着于莉，直接扑过去？
“臭小子，总算姐没白疼你。”
于莉抱住于榔头。
虽然是她弟弟，可却是她一手带大吧！
姐弟俩感情不一般。
于莉摸了摸于榔头的脑袋，忽然想起来什么，吼道：“臭小子，撒开，你看你弄我的一身，我裙子是新买的。”
“我不，我不，姐姐，你这回回来我就不让你走了，我要让你陪着我。”
于榔头抽着鼻涕。
新买的裙子已经在印花纹了。
于莉心疼坏了。
“行了行了，你别闹了，给你糖吃。”
于莉赶紧哄道。
“我，我不信，咱们家连饭都快吃不上了，还怎么吃糖？？”
于榔头不傻。
“在这？”
于莉拿起一个纸包，道：“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真的？”
“嗯！”
于榔头得到准信，一把抢过纸包直接往自己家里跑。
“你个臭小子，怎么都拿走了，快回来？还有没有一点礼貌？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于莉气的跺脚。
可于榔头哪里管这样。
他一年也不见得能吃一回糖。
这次这么多，我要藏起来，不然就被虎子抢走了。
于莉跳完脚想追，这才想起来王大柱。
“大爷，真真是不好意思。我，我弟弟，没见过世面。”
于莉有些不好意思。
“男孩子嘛，调皮一点好，调皮一点才有本事。”
王大柱笑着道。
不仅想起来他小时侯。
虽然已经是九十年代了，但是家庭条件也不是那么富裕，想吃一块糖也不容易？
两个人一起回去。
“于，于莉，是吧！”
一个邻居走出来，看到于莉跟王大柱走在一起，忍不住诧异的问。
“翠儿妈好，我就是于莉。”
“哎呀，真是于莉呀！这才出去几天变化太大了，我都快不认识了。这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呀，对了，我听说你结婚了，这，这，这位不会就是你男人吗？真是一表人才，一表人才呀！”
“翠儿妈，你误会了，这不是男人，是我主顾，我是给大爷做保姆的。顺便澄清一下，我也不是去嫁人了，而是去大爷家做保姆了。”
于莉脸有些红的偷偷瞧了一眼王大柱。
那娇羞的模样，的确很惊艳。
翠儿妈满脸笑容，可实际上骨子里已经嫉妒坏了。
这还是那一个穿着满身布丁，走路都不敢大声说话，都不敢高声语的丑小鸭吗？
难道女孩子嫁人好，变化这么大？
可我结婚也没什么变化，反而变得越发丑了了。
“哎呀，于莉，你这可真是找了个好人家呀！看看你穿的你这裙子不便宜吧！”
“也不是很贵，只不过是的确良的，几块钱一件。”
于莉微笑着道。
“我的天呀！几块钱一件，几块钱够一个人的生活费了？”
翠儿妈震惊的张大嘴巴。
“嗯！还行吧！翠儿妈，您，您先忙着，我还还没回家呢？”
于莉笑着道。
“好，好，慢，慢走。”
翠儿妈目不转睛的看着于莉跟王大柱一起往前走。
等两个人没了身影，翠儿妈才暗淬一口：呸！狐狸精。
果然这女人一变坏就有钱。
还的确良的。
真以为我不知道啊！
这种衣服只出口。
国内根本就没有卖的。
就算有一两件卖的。
也是残次品。
可就算是这些残次品，也让干部家庭的人给抢光了。
可王大柱不就是老干部模样吗？
难不成于莉真的攀上高枝儿了？
“翠儿妈，跟你说话的是谁啊！看着一身穿的非富即贵啊！”
“谁！老于家的？”
“谁家？”
“就是胡同罪里边于老师家的大丫头于莉。”
“于莉？不可能吧！这于莉我们可是天天见，那黄不拉几，瘦不拉几的，你再看看这，那叫一个白？”
“谁说不是呢？这才出去几天呀？变化这么快我都不敢相相信？还以为她中了邪术呢？”
“啧啧！没想到这乌鸦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那个跟着她来，拎东西的人是她男人嘛？”
“什么男人？”
翠儿妈冷笑道：“是她主家，她也不是嫁人了，而是给人家保姆去了？”
“当保姆，当保姆就穿的这么好？”
“航姆谁没见过呀？咱们胡同没当过保姆的，其他胡同没当过保姆的，一个比一个穿的朴素，肯定跟那男人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