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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鬼令?”白寒初不解地重复了一遍。
上官修点点头继续道:“此物当年也不知道是出自何处,只知道它一出,便屠尽了所有进攻之人,戎械门与北宗险些灭门。
而在此之前,白家拼死护卫本宫与父君,却在桑宸宫的事情平息下来,骤然灭族。父君一直对此事抱有愧疚之情。”
“玄鬼令如此厉害?那到底是何物?”
上官修道:“当年的事情之前,玄鬼令一直是一个传说。白公子也晓得,这人间生灵入了阴间,必得去那奈何桥喝一碗孟婆汤,好叫他们忘记前尘,转世投胎。
而有一些穷凶极恶的魂魄,即便是喝了孟婆汤,心中的怨念依旧长存,去不了轮回路,只能徘徊在那奈何桥下。而玄鬼令,便是号令这些冤魂的物件。”
白寒初有些惊诧:“竟是如此至阴至邪之物?”
“是啊。遭冤魂屠戮的生灵,身上都会有一股黑气,然而当年白家的尸首并没有这样,可除了玄鬼令麾下的魂魄,又有谁能屠了白家?所以白家覆灭到底为何,到现在也未可知。”
白寒初沉吟着:“如此,多谢少宫主告知。至少,在下能有些查探的门径了。”
“白公子无需言谢。此番,戎械门与北宗一事,必定有些猫腻。白公子查探过程中,若有需要相助之时,遣人知会本宫一声便是。”
白寒初起身:“多谢少宫主。在下,便先行告辞了。”“来人,送白公子。”
白寒初出了少宫主府,心不在焉地骑在马上。戎械门与北宗当年虽然交情甚好,可毕竟险些被灭门,余下的后人又传了这么几代,此次说是普通的江湖械斗,倒也说得过去。
可上官修也不像是在胡说八道,草木皆兵。
若是两家当真是为了玄鬼令起了争执,那它无论最终落入谁手,对桑宸宫而言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未明楼——
顾容山此刻正一脸赔笑地瞧着夜婳。
夜婳依坐在榻上,阴阳怪气:“楼主能耐了,招呼不打一声便去空州做了这么一件大事。据说,同行的还有南谷的少谷主,那可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呢。”
顾容山道:“瞧你,说的什么话?你与那少谷主不曾谋面,就晓得人家是个娇滴滴的美人了?”
夜婳抱起手臂:“哟!楼主这还是维护上了?”
顾容山矢口否认:“怎么会,婳儿你胡说什么呢?即便她是个美人儿,我眼中,不也只有你吗?”
夜婳轻哼一声。
顾容山接着道:“何况那北辰雪,是咱客卿的老相好呢。”
夜婳瞬时来了兴致:“白寒初的小娘子?这倒是稀奇了,我倒要去瞧瞧这是个什么样的姑娘,让白寒初这铁树开了花。”
顾容山忙摁住她:“好了好了,身子还没好利索,就听风是雨了。不生气了吧?你说说你,这生得哪门子气?”
夜婳一拳捶在顾容山的胸口:“我还不是怕你出事吗?那沂山盟,是个简简单单便能了结的地方吗?”
顾容山得寸进尺地在榻边坐下:“那还不是被我了结了?你要相信我的能力。”
夜婳嘁了一声:“那你倒是说说吗,你这能力能有多强啊?你之前为此事愁眉不展了多久?结果又真的算无遗策了吗?”
顾容山眸色一暗:“虽是出了点纰漏,但还是达到了目的。不过婳儿既然提到了能力......我觉得,婳儿可能需要切身体味一般方才好。”
顾容山说着便欺身压了上去。
夜婳一掌抵在他的胸口,似笑非笑道:“顾楼主,这白日宣淫的事情,不大好。”
顾容山落下深深一吻:“并无大碍。”
夜婳娇笑一声:“楼主......”
顾容山俯身封住她的嘴唇,片刻之后才撑起身子:“你该叫我什么?”
夜婳的气焰瞬间灭地一干二净,她支吾道:“还,还没有成亲呢.....”
顾容山沿着她的耳垂喘了几口气,夜婳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顾容山的嘴唇贴在夜婳的耳边道:“夫妻之实有过那么多回了,夫人唤我一声夫君有何不可?”他撑起身子瞧着她。
夜婳咬了咬嘴唇:“夫...夫君......”
顾容山坏笑一声:“大点声,没听见。”
夜婳哎呀一声,一巴掌就要呼过去:“顾容山你别得寸进尺,不然你就给我去书房睡。”
顾容山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夫人还是如此火爆的脾气,没了为夫我,夫人睡得安稳吗?”
“楼主!楼主!白客卿请您移步书房议事!”
顾容山与夜婳都是一愣,片刻后,夜婳将顾容山大力一推:“快去吧,别误了正事。”
顾容山的目光在夜婳的身上放肆地流转了一圈:“白寒初真没有眼色。”
夜婳笑道:“没有白寒初你今日也如不了愿,楼主不是方才也说了吗?我的身子还没好利索。”
顾容山转换了几副神色:“那夫人好好歇息。”说着,便窝着一肚子的火朝书房走去。
颇为不耐地一脚踹开书房门,便瞧见白寒初在沏茶。
他几步上前,夺过茶壶猛灌一气便重重搁在桌上。
白寒初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怎么那么大火气?未明楼受到影响了?出事了?”
顾容山白了他一眼:“没有。我说寒初,你哪怕晚回来一个时辰也好啊。”
白寒初这才瞧见顾容山有些衣冠不整,想起方才下人说,他在左护法的房间里,他了然一笑:“原来,你在办正事啊。”
顾容山没有搭理他,过了片刻,觉得那股邪火压下去了,才撇了他一眼:“说吧,上官修找你何事?”
白寒初大致说了一遍:“你说,上官修此举,是不是为了将我拖进去,将未明楼拖进去?”
顾容山道:“那对他也没有任何好处啊。何况,他也没有骗你的理由。他告诉你,或许是真的为了帮你找到当年白家覆灭的真相。”
顾容山又道:“说来我也觉得奇怪。这寻常江湖械斗,要么下战帖挑个地儿,时间比拼一场;要么在武道大会上一决胜负。这戎械门与那北宗的弟子,在街上照面便要大打出手,因此才搞得京州人心惶惶。”
白寒初皱眉:“这搞得跟玩儿似的,搞出如此大的动静。玄鬼令一事,应该没有流传开吧?”
顾容山摇头:“没有。戎械门与北宗的争斗,京州流传的原因什么都有,无论荒谬与否,不过都与那玄鬼令无关。”
“那他们此番做派,或许是为了掩人耳目,转移注意力吧。”
白寒初揣测道。
“不过上官修的消息着实有些鸡肋,”顾容山道:“当年之事有谁能说地明明白白?涉事的门派多虽多,可如今谁又记得真真切切?”
“依着上官修的说法,玄鬼令,戎械门,北宗都与白家灭门一事有关,可若不是他们呢?”
白寒初瞧着杯中的茶叶:“是啊......不过如今,我也只有这一条线索。这么多年,咱们不是什么也没查到吗?可为何上官修会选在此时告诉我?”
顾容山敲了敲扇子:“他口中的愧疚,十分是,一分也是。此时告诉你,你便会连带着帮他处理了戎械门与北宗的事情,还能卖你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他的性子不像能算计这些心思,这后头,恐怕是上官寻隐的手笔。”
白寒初看向顾容山:“我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当年的事情上官寻隐不说必定还有更大的隐情。”
顾容山耸耸肩:“你又能否如何?他连亲儿子都不告诉,还能告诉你?”
白寒初起身:“眼下,还是先从戎械门与北宗查起吧。”
“我总觉得,我们不介入此事的好。偏生,又与寒初的家世有关。”
白寒初叹气:“我又何尝愿意惹得一声性腥?往日还好,我如今也算不得无牵无挂......”
顾容山立时打断他:“打住,别说这些没用的。你怕牵连北辰雪?别介,人家如今跟你啥关系也没有,你不用多虑。”
白寒初蓦然站起来,顾容山赶忙起身后退几步:“干...干嘛?”
白寒初不屑地扫了他一眼:“出息。我先去翻翻那两个门派的卷宗。你去把相关的消息整理好给我送来。”
顾容山瞪眼:“你找个下人去不就行了?干嘛......”耽误我回房找夜婳。顾容山在心里默默说完。
白寒初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脑子久了不用会坏,我是为你好。”说着便出了门。
顾容山半天憋不出一个字,只得任命的去查消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