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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谷一行人护着沈念安,一路上轮番为她输入内力护住她的心脉,用最快的速度潜回沈家。
沈念安依旧处于混沌的状态,南谷众人将她安置在蒲团上,由南玉牵头围着几人在她周围坐下,设下法阵为其疗伤。
这边,白寒初一回到未明楼,便立时遣人出楼,秘密调查沈家及沈家二小姐沈念安。
他欲饮茶平复自己的心绪,奈何竟是茶盏都端不住,堪堪晃动着,半滴都不剩。
白寒初索性也不喝了。
心心念念寻找至今的人儿原来竟在京州沈家,他却一直没有发觉,想来前几次感受到的沈念安的气息都是真的。
沈念安······
她是如何又做了沈家二小姐?南谷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很想立时跑到沈念安面前,看看她,与她说说话,何况她今日又受了如此重的伤,他的心始终放不下,可是他不能。
沈家内是什么模样他一点情况也不了解,何况沈家的沈思蕊乃如今君后,沈家是万万不能开罪的,任他是如何心急如焚,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等着出去的弟子带消息回来。
法阵中的我终于悠悠转醒,一睁眼,便瞧见周围的众人松了一大口气。
南玉道:“谷主!你终于醒了!你现在随着法阵呼吸调息,会让你的伤好的快些。”
我点头,依言再次闭上眼睛,疏导体内的内力。
两个时辰后,我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周遭布法阵的众人神色都有些灰白。
我淡淡道:“辛苦各位了,我会为你们制作丹药,助你们调理。”
“多谢谷主。”
我挥退了众人。
我没想到一线天的迷雾会卸下人的伪装,也没想到白寒初回去北宗,更没想到与他正好遇见。
我的身份于他已然暴露,然而我此刻心中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皱眉,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事情。
玄鬼令既然在北宗,那么南谷灭门之事北宗一定有参与进去,就是不知道它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不管是什么角色,都必须为它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眼里骤然迸射出寒意:“南玉。”
南玉推门进来等着吩咐。
我抚摸着凝霜剑:“你可知我今日在一线天后的洞中看见了什么。”
南玉摇头:“不知道。谷主如此问,莫非与我南谷······”
我点点头:“没错,我在那里发现了玄鬼令!”
南玉大惊:“那岂不是,北宗与我南谷覆灭一事有关?”
“八九不离十。我要寻个机会,杀了常凌,再问问他的心,是如何狠下来,对我南谷下死手。”
南玉犹豫道:“可是,万一是有人栽赃嫁祸······”
“那又如何?!”我继续抚摸着剑身:“即使是错杀天下所有人,我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参与到南谷事情中的人!”
南玉瞧着沈念安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发怵,她躬身退了出去。
看来主子说的没错,越是纯真善良的人,一旦遭逢剧变,心性便会愈发难以预料,心狠手辣。如此,便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南玉的嘴角牵出一丝极小的微笑,转瞬即逝。
几日后,我带着几个人,趁夜再次摸向了北宗。
可不曾想,还未踏入北宗的地界儿,我们便被一群训练有素的人拦在了一处山脚。
我眯了眯眼,这些人不像是北宗的人,且这身黑衣蒙面总让我觉得十分眼熟。
人群后有人叹了口气:“阿雪,你不该来的。”
白寒初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我也不看他,盯着一片虚空道:“公子,我是沈家二小姐,不是你口中的阿雪,还烦请公子,记牢了,下次不要再胡乱叫。”
白寒初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动手!”
话音刚落,他身边的黑衣人便立时围攻上来,他自己也朝着我掠来。
这事情的发展属实在我的意料之外,在北宗瞧见他就已经很意外了,如此不由分说便朝我动手,更是让我反应不过来甚至还有些许委屈。
因此待我回过神来之时,他竟已然提了我的领子,施展轻功跑出了老远。
我立时动手挣脱他的手,稳稳落在地上,拔剑相指:“这位公子,你到底要做什么?!”
白寒初也自空中翻身落地,瞧着沈念安的剑尖:“阿雪,你如今竟然是要与我动手了吗?”
我心头已然盘绕着一丝委屈:“是你先毫无理由地对我,对我的人动手!”
闻言,白寒初眼中淌出喜色:“你不否认你是阿雪了?”
我胸口里的委屈一滞,不愿与他再废话,转身便朝着来时的方向而去。
见状,白寒初飞身上前:“你为何来北宗?你不许回去。”
听着这话,我心中气焰更盛,一个剑影挥开他:“我做什么,与你何干?你放手!”
白寒初无奈,只得认真与她动起手来。
“阿雪,你到底为何三番两次潜入北宗?”
我实在是有些恼怒:“你未明楼何时成了北宗的走狗?如此护主心切?!”
白寒初接下沈念安力道极大的一掌,再一个侧身绕过,捏住了沈念安的肩膀,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
“嗯?你怎么知道我是未明楼的人?莫非你认识我?”
闻言,我脚下差点一个趔趄便要飞出去,还好使劲拽着白寒初的手腕稳住身形,再随手拧了一拧:“闭嘴,我根本不认识你!”
白寒初摇摇头:“阿雪真是口是心非。”
二人打着打着竟是打到了一个断崖边上。
白寒初微微皱眉,他的本意只是想将沈念你同她的部下分开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因此方才也没有多么注意是到了哪里。
如今四下陌生,隐隐有些许黑气,有几棵树也是被烧焦过黑漆漆地杵在那里,难不成到了什么不该到的地方?
这么想着,便是分了神,以至于沈念安踢出的虚影竟然就这么打在了他的腰际。
白寒初怎样也稳不住,竟然就这么,就向山崖下坠了去。
我愣在了原地也就一时半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个箭步上前:“寒初!寒初!”
底下雾蒙蒙的什么也瞧不见,也没有声音传上来。
我心中七上八下,脑海中早已没有了任何事情。
他方才为何没躲开?凭借他身手无论如何也是能避开的呀!
我心急如焚,索性心一横,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寒初,你一定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