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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如此······顾容山的脸色有些灰白:“自从那年寒初脱离鬼云阁,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买家到底是谁,此时这死约蛊虫发作······”
他想到了在空州查探到的事情:“大乱将至啊······”
墨烛问道:“楼主,眼下该如何是好?”
顾容山道:“那人既然选择在此时唤醒蛊虫,必定近几日便会上门联络,总不可能放任他去死吧?”
我在门外站了许久,里头没有半点声音传来,心下十分焦急却又毫无办法。
终于,门开了。顾容山与墨烛走了出来:“北辰姑娘。”
“如何,他醒了吗?”我希冀地问道。
顾容山道:“北辰姑娘你别着急,寒初眼下暂时还没醒,但是你放心,不过是因为寒初近日又是受伤又是中毒心脉有些受损,所以醒的慢些,明日,他一定会醒。”
听他如此说,我虽还是有些怀疑却也不好多问什么:“我进去瞧瞧他。”
说罢,从二人中间挤过,走到了白寒初的榻边。
重新摸了摸他的脉搏,我也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索性掖了掖被角,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却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
即墨涵柔被景华和景沐拦在屋外:“即墨姑娘,我家公子身体有恙,不便见客。”
即墨涵柔不依不饶:“我就是知道白公子身体不适,才特意带了药膳补品来,你们做什么拦住我?”
我皱着眉头用力拉开了房门:“发生了何事?”
景华听见声音立时转过身来:“北···沈姑娘,是即墨小姐吵着要见白公子。”
我看向即墨涵柔:“即墨小姐?你有什么事?”
即墨涵柔自沈念安打开房门便有些惊怒,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白寒初的房间里?!
此时听到她这么问,嗤笑一声道:“我与白公子有什么事,应该不需要告诉你吧。”
我瞧着她这副好像与白寒初有着多得是耐人寻味的关系的模样,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好笑的同时又有些微微发酸,瞧着她手上提的食盒:“寒初这里有我照顾,不需要别人来献殷情。”
我朝着不远处一瞥:“未明楼不是杀手楼吗?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面随便放,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顾楼主,你说怎么办?”
顾容山方才前脚离开,后脚便听说即墨涵柔竟然闯了来。
偏偏底下的暗卫上次见过即墨涵柔来还手帕,便当真以为她与白寒初有点什么,竟然也没有拦她,就这么让她一路顺畅地到了白寒初的屋外。
这会儿刚刚进来便听见沈念安指名道姓,不由得苦笑:“沈姑娘莫恼,是手底下的人做事不仔细,回头我一定好好责罚一番。”
即墨涵柔瞪着顾容山:“顾楼主!她是你什么人呢你这么听她的话?”
随即回过头来:“闪开,本姑娘今日就是要见白公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推搡着景华和景沐。
我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即墨姑娘,请你自重。”
即墨涵柔道:“叫我自重?谁给你的脸啊?大白天也待在一个男人的房间里还说什么贴身照料,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不依不饶呢?
我倒也不是生气,只觉得吵吵嚷嚷很是烦躁,便跨出门外,“啪!”的一声合上房门。
我闭上双眼,神识在幽暗的森林里穿梭了半刻,寻到那团光便一头扎了进去,再睁眼时,雪白的光影已然悬浮在了我头顶之上,光影之中,俨然是一匹狼。
那匹狼朝着即墨涵柔一声怒吼,吓得她立时坐在了地上:“本···本命图腾!”
我歪了歪头:“别让我动手。现在,滚出未明楼。”
我这声音淡淡的,语调也没什么起伏,可偏偏将即墨涵柔吓得不轻,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瞧着她狼狈而去,我随意抬手,雪白的狼向下一窜,一触到我的指尖,便顺着手臂消失了。
顾容山还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我朝外走去:“寒初麻烦顾楼主照顾,我还有些事,明日再来瞧他。”
等他回过神,沈念安已经走得没影了,他看向景华和景沐:“刚刚我没有看错吧?这小妮子已经能召唤本命图腾了?”
景华和景沐也很震惊:“楼主没有看错。”
顾容山有些挫败地摊开双手凑到眼前,他还没能做到呢,也不知道寒初可不可以。
桑宸宫——
上官寻隐正在写字,他闭上眼睛琢磨半天,下笔如风,一个“沈”字跃然纸上。
死约蛊虫想必已经发作了,这枚埋下多年的棋子终于可以排上用场了,只是北辰家,是个异数。
不过依着目前的情形来看,对于他的大计只有助力。
他盯着“沈”字,沈念安,沈家,有点意思。
我这一夜都没有睡好,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我便直奔未明楼。
沈逸风与李乔禾并沈家二子正用着早膳,下人便来抱说是二小姐又出府了。
沈知文与沈知毅交换了一番眼色,不发一言。
“哦?是吗?”沈逸风面不改色地问了一句:“可知道是去哪里了?”
“似乎是,未明楼。听说二小姐与那未明楼的客卿,有些不清不楚地关系。”
沈逸风喝了一口粥:“无妨,由她去吧。”
用罢早膳,沈逸风便去了书房,沈知文道:“母亲,父亲这是何意?放任不管?”
李乔禾道:“终究不过还是个外人。留她只是因为毕竟是沈家的骨肉。”
书房之中,沈秋如正在研墨。沈逸风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瞧着她:“沈念安与白寒初的事情,你知道吗?”
沈秋如继续研墨:“白寒初是个好孩子,未明楼的声望也日益壮大,也不算亏了念安沈家女的身份。”
沈逸风冷笑一声:“你知道我不是问的这个。你到底为什么回来?”
沈秋如终于停了手:“我说过,只是为了带念安回家。”
沈逸风对上沈秋如的眼睛,对方的眼中波澜无惊:“你出去吧。”
沈秋如顺从地转身离去,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未明楼——白寒初适才更好衣,门便被人打开,他有些恼怒,转过身去正准备斥责两声,便被扑了个满怀。
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阿雪,你怎么来了?”
我紧紧抱住他:“你还说,昨日被你吓的不清。顾容山说你经常发这个病,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白寒初眼神微微变了变,很快就恢复如常,蒙上暖意:“我也很诧异,很久没有发作过了,谁曾想昨日竟然就······抱歉,是我不好。”
我哪里有怪他的意思,只是环住他腰身的手更紧了些,不知道为何,我心下总有些不安。
又过了许久,头顶才传出声音:“阿雪,你还要抱我多久?”
我在他腰上狠狠捏了一把,在他怀里站直身子:“那个即墨涵柔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你跟她还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敢不敢,”白寒初赔笑道:“只是曾经找常凌的时候不巧碰到过一次,就再无交集。”
白寒初瞧着沈念安有些缓和的神色,不禁笑道:“阿雪这是醋了吗?”
我白了他一眼嘴硬道:“倒也不是,只是若是即墨涵柔那样的女子入了你的眼,我会觉得很丢人。”
白寒初忍俊不禁,伏在我的肩上笑个不停,我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笑声与有力稳健的心跳,也不由得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