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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怕虫子的耳聋少年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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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是说楚博衍让您给他租房子?”

    顾箐没想到出一趟门还有这样的收获。

    楚博衍竟然已经来京里了。

    余哥也反应过来了,“合着房子不是你让他租的啊,那他租房子干嘛?”

    说着拿起电话就准备打过去问问。

    顾箐忙拦住他,“余哥,您先别问他,也暂时别给他租房子,先拖一拖。”

    余哥嘿嘿一笑,自觉自己猜到了原因,

    打趣道:“你们这进展够慢的啊,我以为你们早就在一起了。”

    原来余哥还不知道她跟楚博衍在一起了。

    顾箐脸上适时摆出一副没办法,他很难摆平的样子。

    “我是在追他,可他总觉得自己事业还不够成功,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他要租房子一定是要躲我,您先等等再答应他。我准备找人刺激刺激他,要实在不行,您再给他找房子也不迟。”

    楚博衍那狗东西急着租房子一定是发现了她前两日去医院取药,路过他家的地方时,在门口徘徊过的事。

    他估摸着那时候就住在里面。

    之前因为阿姨要上班,叔叔一个人在家,楚博衍不放心在家里家外都放了监控连到自己手机上以便有什么突发事情他能第一时间知道。

    他一定是从监控看到了她,怕自己日后可能会跟她撞上,所以才想着搬家。

    余哥为了兄弟的幸福怎么可能会不答应。

    他不光答应了,他还出主意。

    “你是打算找个男人刺激他是吧,我告诉你,肯定有用。男人最受不了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的男人亲热。”

    “你这样,咱俩加个微信,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给你当助攻啊。”

    顾箐一想,这敢情好。

    她正愁霍伟那笨蛋跟她失联后,她找不到内应呢。

    当天晚上。

    跨年夜。

    在石景山冰雪烟火下,马萤萤以女友视角,拍了一张原启握着伞柄骨节分明的手。

    她发给顾箐时激动的不行,“小箐儿,拿去发朋友圈,我就不信看了我家原启的手,楚助理还能无动于衷。”

    “还有还有,文案你要这么写。”

    “你就写,‘从此烟雨落金城,一人撑伞两人行。’”

    “楚博衍指定被刺激到伤心欲绝,这时候你再去找他,他指定抱着你痛哭。”

    顾箐点开发现照片真的拍的很唯美。

    而且,诗也不错。

    很好,用了。

    她这边朋友圈刚一发,楚博衍手机开始震动加闪烁。

    即使他没戴耳蜗,也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动态。

    时隔两个多月,她还是第一次发圈,他抖着满是伤痕的指尖点开手机一看,顿时愣在了原地。

    烟花绚烂的氛围里,戴着腕表的男人,手撑着伞,只露出了半张脸,嘴角温润,笑容治愈,下巴干净,清清爽爽。

    不用看整张脸,都能看出来这个男人长相必定帅气。

    而男人的另一只手,伸过来搭在自己打伞的那只胳膊的手肘处,大手正正好盖住了一抹柔荑。

    亲昵,温馨。

    如果不是贴得极近,做不了这样的动作。

    楚博衍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

    明明这就是自己要的。

    可现在,他看着画面中烟火里的男人,只觉得有股血腥气直往嘴里蔓延。

    顾箐的朋友圈底下很快就有回复,与顾箐有共同好友的楚博衍也看到了回复。

    【恭喜恭喜,美女箐总算把楚助理拿下了。】

    【楚助理这笑的,哎呦喂,嘴都笑歪了。怪不得我都认不出楚助理了】

    这是两个以前的同事。

    【我看看怎么个事儿????】

    【恭喜小箐儿】

    【这一个看起来更乖哦。】

    这是几个这次去村里拍戏知道他和顾箐关系的同事。

    楚博衍看一条信息,回忆一下这些是什么人,看看人家的回复,通过回复再体会一番心如刀绞,然后受虐一样继续看。

    余哥看到顾箐发的朋友圈直呼顾箐这姑娘真狠。

    这下好兄弟只怕得疯了。

    楚博衍也觉得顾箐狠。

    他一时不知道她在朋友圈里表示身边有了人和两人真的分手后她一次也没来过自己的梦里,这两件,哪个对他来说更狠一些?

    ……

    次日,顾箐继续朋友圈轰炸,九宫格女友视角,一身材挺拔的男子,背影模糊在挑首饰。

    文案:在京的最后一条朋友圈。下次再发,就远在大洋彼岸了。

    楚博衍看到差点将手机捏烂。

    她要去国外?

    她要跟着这个男人一起去国外?

    再三确认了文案,确实是这个意思后,他反手将手机甩了出去。

    “砰——”

    手机重重撞击在墙壁上四分五裂,而楚博衍以为自己会很难过,以为自己会跟分手的时候一样每每夜深人静,每每一想起顾箐,心就针扎一样的疼。

    可没有。

    他整个人像是已经麻木了。

    像是只搁浅的鱼,窒息了太久,濒临死亡,连鼻翼呼吸都觉得很累很累的那种麻木。

    他看着桌子上木偶的半成品,就这样静静看着,一动不动。

    窗外的光照到那方小小的写字桌上,从左边移到右边,又从亮到暗,他一直想着同一个问题。

    ——人来世上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从小因为耳聋,因为家世,受尽嘲弄。

    长大因为小小一桩破事,被人轻而易举弄没了学历,弄没了人生目标。

    好不容易遇上顾箐,好不容易日子重新有了盼头,好不容易以为自己终于有能力可以让为了他操劳一辈子的父母过上好日子。

    到最后……

    父母仓猝,留下两张黑白遗像。

    想爱的人,不敢爱。

    日后只怕连爱的资格都没有。

    兜兜转转,他的人生被他视为重要的东西,到最后竟然什么都没有抓住。

    “爸,妈,你们看,我做对了,她的幸福可以是别人给的,不一定非得是我。”

    光线黯淡的房间内,也不知道在椅子上坐了多久的男人,突然似笑似哭般呢喃着。

    “真好,看来她已经放下我了。”

    “这样也好……她已经放下我了……73天,就放下我了……”

    看到桌上木偶的裙摆还没削出好看的弧度,他像是年久失修的机器人一样,费力动了动早已僵硬的腰身,然后捏着刻刀一下一下往木头上滑。

    锋利的刀刃割伤了手指,血滴在了桌子上,他不知道疼,也或许,知道疼,也不在意。

    他继续认真雕刻着木偶,仿佛他的世界里能拥有的只有手里这个小小的木偶。

    而卧室的唯一一个书架上,原来摆满的书一本不剩。

    现在全是一个一个神态各异的木质人偶。

    细看,每一个都是顾箐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