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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贺明辰还没察觉到什么。
可是，渐渐的……却不对了。
因为，梁千夏的肩膀，在轻轻的颤抖。她这是……在哭？
贺明辰一惊，“夏夏？”
“嗯……”
梁千夏带着浓重的鼻音，答应着。
这么一来，贺明辰完全明白了。
梁千夏刚看不见时，似乎是他比她还要害怕！他还以为，她很快的接受了现实。
其实，并不是！
她才是最害怕的人！
因为这里不是她的家，他也不是她的亲人，所以，她只能把恐惧藏在心底。
但是，藏又怎么藏的住？
“夏夏。”
贺明辰小心翼翼的开口，“我在，我们都在……”
他没有说什么不要紧、不要怕之类的话，因为他知道，那些话，没有用。
明显的，也是在欺骗她。
事实上，连他，都很害怕。
毕竟，梁千夏现在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在赌！
现在她已经看不见了，未来还有什么更严重的情况，谁也无法预料。
“明辰……”
梁千夏低低呜咽着，终于说出了口。
“我怕。”
贺明辰心上一恸，轻轻抱着她。呼吸一滞，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所能够做的，似乎只有这样……静静的陪着她。
——
日子一天天过去，战斯爵这边，梁千夏的消息……却一点也没有！
因此，战斯爵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就在这个时候，医院里传来了消息。
……杨舒，醒了！
这一次，不是战斯爵传出来的假消息，而是货真价实的！
“战少。”
秦天有些激动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战斯爵，“杨舒……醒了。”
“？！”
战斯爵愣了愣，却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秦天有些诧异，“战少？”
哼。
战斯爵笑笑，他应该有什么反应？
其实，这个杨舒，若是要说起来，他是恨不能她死了算了！
因为，她竟然敢伤害夏夏！
这样的人，战斯爵对她自然不会存着什么善心。
可是，目前，战斯爵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至少，她可以说出周暮晨事件的真相！
战斯爵蹙眉问到：“警方知道了？”
“是。”
秦天点点头，“医院有他们的人，也有我们的人，应该是同时得到消息，不过暂时不太清楚，适合不适合录口供。”
战斯爵已然站了起来，“去医院。”
“是。”
……
赶在警方来之前，战斯爵已经先见到了杨舒。
杨舒醒了，带着呼吸面罩，脸色苍白，还很虚弱。
医生护士一再叮嘱，“战总……病人不能受刺激，也不能说太长时间的话。”
战斯爵颔首，走了过去。
杨舒看着战斯爵，不太明白……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她怎么，这是没有死？还活着吗？
杨舒竟是有些激动！
这真是老天有眼！
“你是……？”杨舒看着战斯爵，吃力的开口。
“哼。”
战斯爵勾唇淡笑，“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救你命的钱……是我给的，就行了。”
“？？”
杨舒怔忪，这话里的深意，她自然听懂了。
他花钱救了她的命，那么……她就应该一切都听从他的！
有钱人的世界里，这是生存规律。
杨舒识趣的点点头。“那么，您要我做什么？”
战斯爵微微眯起眼，“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你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嗯。”杨舒点头。
“梁千夏，是清白的吗？”战斯爵问这话时，周身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杨舒能感觉到，如果她回答的答案是否定的，那么，下一刻，她就会没命！
她这条命，是他给的，自然也能轻易弄死她！
“是！”
杨舒有些激动的攥紧了双手，脖子上的青筋都挣出来了。
“哦。”
战斯爵松了口气，却还是说道。
“你最好不要撒谎，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其实，战斯爵都已经查过了，照片是假的……夏夏应当是清白的。
可是，他必须做好万无一失的调查。
因为他相信没有用，还需要夏夏也相信！
“我保证！”
杨舒抬起手，举起四根手指，就查发誓了。
“战总，我发誓……我说的一切都
是真的！”
她回忆着。
“当初，桑青桑柔他们来找我……我也觉得很奇怪，他们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其实按理来说，真的找人玷污了梁千夏……也不是办不到的。
“！！”
战斯爵一记眼刀扫射过去。
杨舒立即闭上了嘴，这眼神……好吓人。
“哼。”
战斯爵冷笑，“你该庆幸，你没有真的碰她！否则，我会让你尝尝她经受过的痛苦的十倍、百倍！”
十倍、百倍？
杨舒禁不住一个哆嗦，不寒而栗。
这个问题过了，战斯爵顿了顿。
又问到：“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是……”
杨舒张了张嘴，不敢说。
战斯爵蹙眉，有些不耐烦了。“说！”
“是！”
杨舒又是一个哆嗦，瑟瑟道：“是……桑柔。”
什么？
战斯爵惊愕，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真的是这样！
浓眉紧锁，闭了闭眼。
他真的不敢想，当年那个善良的女孩……怎么会变成了今天这样？
其实，他不用再多问了。
他很清楚，她们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战斯爵只是难过，他心底里那个女孩……已然是面目全非。
“战总？”
杨舒不确定的看着他，“还有问题吗？”
战斯爵看了看她，“暂时没有。”
他顿了顿，又说到。
“很快，警方会来找你录口供……我要你暂时装作虚弱，不方便录口供。”
“……”杨舒怔忪，愣愣的点头。
“至于你该说什么，怎么说，我会派人通知你，记住了？”
战斯爵微微眯起眼。
“你弄成今天这样，无非也是为了钱……你已经受了罪，如果不想到头来，一无所有的话，最好听我的。”
说完，转身往外走。
“是！”
杨舒忙答应，“战总，我知道了！”
她用尽了全身力气，似乎担心战斯爵听不见。
战斯爵摇摇头，径直出去了。
现在，他要去一个地方……有些事情，他需要去做个了结！
战斯爵闭了闭眼，有时候，诺言和信念，看来真的抵不过善变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