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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的全家可不是我杀的,不过如果你非要这么说,那我可不介意再杀一个你,把这个罪名坐实了。”
帝辞眯着眼睛看过来,景舞心里清楚他不是在说笑。
“你杀的人那么多,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他全家不是你杀的?”
景舞并非有意帮那小男孩说话,只是说出心中的疑『惑』而已,而且即便不是帝辞亲自动手,是他的手下动的手也未可知啊,他怎么就那么肯定的语气呢?
景舞的话在帝辞的耳朵里,俨然就是另一种意思了。
“路清,回去。”
“阁主,不去花苑了吗?”
“我说回去。”
路清也『迷』糊了,怎么突然就要回去了?阁主不是怕景小姐闷,专门带她去花苑散心的吗?这是......不去了?
路清发现阁主把景小姐带在身边之后,愈发的喜怒无常了,从前脾气也是让人『摸』不透,但好歹还有迹可循,现在简直就是想一出是一出,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熟不知帝辞此刻内心已经没有半点风月赏花的意思了,在她眼里自己就这么不堪吗?她宁可相信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孩子的话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吗?
“阁主,不等景小姐了吗?”
眼见着自家阁主上了马车,摆明了不管景舞要自己直接走掉,路清赶忙故意出声询问,以此提醒景舞。
阁主也真是的,昨儿个还让自己为景小姐的腿配『药』,如今却又放任不管,难道要人家带着腿伤走回去?
马车内的帝辞并未言语,景舞也拉不下脸来,这是哪里又招他了?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发脾气算怎么回事?
自家阁主不说话,景小姐也不开口,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路清夹在中间实在难熬,这到底是等景小姐上马车呢?还是不等呢?
“还不走?”
马车内帝辞的催促总算让路清解放了出来,看来阁主是真不打算等景小姐了,路清硬着头皮看了景舞一眼,便驾着马车离开了。
“喂,你现在知道我和他不是一伙的了吧?”
看着渐渐消失的马车,景舞叹了一口气,弹了一下那小男孩的脑袋瓜,便将他的『穴』道解开了。
“但谁知道你是不是好人?”
小男孩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便将自己方才被打落在地上的匕首捡了起来。
“你该不会还是想杀了我吧?”
景舞看着那小孩儿,有些哭笑不得,小破孩儿莫不是还是个死心眼儿?
小男孩冷哼了一声,走到景舞旁边坐了下来。
“不杀了。”
冷着小脸,倒是半分没有个小孩子的样子。
本来就是为了这小孩子和帝辞闹翻了,也不可能丢下他不管,总要为他寻个去处。
如今自己也没处可去,景舞索『性』坐在路边和这小男孩聊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景舞拍了拍他身上的土,拿出手绢想把他花了的小脸擦干净,不料小孩子竟别扭的躲开了。
哟,还害羞了,不过也是小屁孩一个嘛!
“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我总不能老喂喂喂的叫你吧?”
“李苏白。”
“名字很好听啊,以后我叫你苏白好不好?”
小孩子依旧扭着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景舞就当他是答应了。
本来还算晴朗的天,慢慢阴了下来,看样子时要下雨。
“苏白,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躲雨的的地方吗?不然待会儿我们俩可都要成落汤鸡了。”
“离这儿不远处有个破庙。”
雨来的急,尽管苏白说的破庙没花多少路程,但景舞因为腿伤走的有些慢,苏白似乎有意迁就着等她,两个人到庙里时,衣服也湿的差不多了。
破庙里聚集了些流浪汉和叫花子,景舞进来时,明显感觉到了那些游移在自己身上的不善的目光。
这种感觉非常恶心,景舞宁可在大雨中淋着,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刻,可是看了看小苏白,本来衣服就破破烂烂的,现在更是被雨淋的不成样子,若是再来回折腾,怕是要得风寒。
算了,将就一下吧,景舞带着苏白找了一块空地坐了下来。
景舞从袖中拿出云起剑,匕首化剑,一时间长剑在手,放在自己身侧,多了不少震慑力,看过来的目光也明显少了。
好在庙里有一些干草,景舞抱了一大堆过来,打算和苏白先把围着火把衣服烤干再说。
可是随即才想起来,自己身上好像没有火折子。
“你有没有火折子?”
景舞『揉』了『揉』苏白的头,他似乎在发抖,约莫是着了凉。
“没有。”
这个回答,景舞也料到了,其实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小孩子能有什么火折子?
可是看着苏白明显有些冷,景舞只好将目光投向了那些乞丐和流浪汉。
那些人本来就竖起耳朵注意着景舞这边的动静呢,这下子知道景舞可能要求他们了,互相不怀好意地挤眉弄眼了一番。
景舞如何能不知道他们心里的弯弯绕绕,呵!她既然敢出来走江湖就自是敢用些非常手段,真当她是好欺负的吗?
“有火折子的话,识相的,就给我扔过来。”
景舞拔出自己的剑,挽了几个剑花。
剑身泛着寒光,景舞就坐在那里,连动都未动,便有火折子扔了过来。
景舞头一次体会到这种“打家劫舍”的感觉,貌似......还蛮爽的?
生了火,小苏白的情况明显好了许多,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能不能告诉姐姐,帝辞杀了你全家,你是亲眼所见吗?”
“不是,别人告诉我的。”
“别人是什么人?”
“不能说。”
话说到这里,景舞便有些能明白了,或许这次帝辞真是被冤枉的,这孩子很可能是被想对付帝辞的人利用了。
“苏白,你听姐姐说,不是我帮帝辞说话,你也知道,他是个大魔头,他杀了那么多人,如果他真的杀了你全家,那么他为什么要不承认呢?”
景舞其实慢慢明白过来了,以帝辞的『性』格,他做过的事就不会否认,骨子里那么高傲一个人,怎么会敢做不敢当?虽然这当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他如果真做了,就不会那么肯定的否认。
景舞想,帝辞应该是很肯定自己没动过苏白的全家,才会一口否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