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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时节,落叶纷纷。湘江沿岸杨柳、白杨都是金装素裹,披上了一层黄灿灿的金纱。阳光下的长柳,就像是娇羞待嫁的新娘,揉碎在浮躁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是日正午,邻近湘江边的一栋小别墅里,一位年轻的女人,披着轻轻地黑纱,伏在阳台上远远地望着湘江江面上的浮桥,一边看一边联想着过往的点点滴滴。
她,正是钱雅茹。现在的她彻底是一个自由人儿了,钱豹一死,她甚至连离婚协议都不需要了。
本来钱豹的死,算起来跟她有着莫大的关系,但是钱文俊碍于她家长的势力,便网开一面,暂时不与她计较什么。
没有钱豹家庭方面的纠缠,钱雅茹倒也轻松。便在这记忆犹深处的附近买了这栋别墅,欲借这湘江之景,慢慢地把心中那个人儿给彻底忘记。
正午十二点,钱雅茹没有吃午餐的胃口。仅仅是泡了一杯咖啡,静静地坐在阳台上,享受着从树阴当中照射过来的淡淡阳光。
三天了,自三天前与孟缺在海天大酒店分别,她的脑子里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他。虽然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去想他,但是越不去想,那念头也就越像是蛮牛一样使劲地往脑子里钻。
反反复复,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要是她一闭上眼睛。脑袋中浮现的人儿,都是孟缺。有时候是身穿迷彩服,长得酷似刘德华一样的孟缺;也有时候是身穿白T恤,长的很清秀的孟缺。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会给她带来巨大的震撼。渐渐的,那两张脸重合在一处,然后变成孟缺真正的模样。
钱雅茹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三天来,她也一直在失眠。她不敢睡觉,因为一睡觉,必定就会梦到孟缺那个混蛋。所以,她一直在用咖啡在提神,三天没睡觉,她已经显得非常的虚弱、疲惫。
视线中,高高的白杨树在西风的吹拂下,一片片金黄色的叶子悠然而落,就像是点缀着神秘的曲谱,传诵着一首来自远古的歌谣……
渐渐地,钱雅茹迷醉在落叶飘舞当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有人来到了她的背后,轻轻地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出神中的钱雅茹被这一拍,立即拍回神来。猛地一回头,心中一动,冲口喊出一个三日来朝思暮想的名字:“孟缺……”
“哼,叫的真是亲切啊,你们之间果然有私情。”
很可惜,来人并不是孟缺。钱雅茹看着来人,不但失望,更是惊诧。神色一慌,不由地退后了一些紧紧靠着背后的护栏。
“贱女人,我曾经还以为你应该是个不错的女人,谁知道你果然如豹哥所说,是个贱到极致的女人,哼!”来人阴沉着眼,说话阴狠而歹毒,面目狰狞。
“钱蜕……你……你什么时候来的?”钱雅茹心慌地问道。
来者,正是钱蜕。他欲找孟缺,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钱雅茹。永州市如此之大,想要在这偌大的城市当中找出一个人来,无异登天。他便猜测,也许钱雅茹会知道孟缺的下落。便查了一些资料,终于查到了钱雅茹的新住点。
这一来,他就听到钱雅茹亲热地喊出“孟缺”二字,便让他立刻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我什么时候来的?哼,我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而入,你居然没看到么?”钱蜕冷冷说道。
钱雅茹不大相信地一转头,却果然看到大门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开了。
再听钱蜕继续说道:“想来,你的心里只会想着孟缺那个混蛋吧?也只有这样,你才会忽略其他任何人,甚至是豹哥,对吧?”
钱雅茹实际上虽然有点心慌意乱,表面上却鼓足了勇气,大声喝道:“你……你来我家干什么?”
“哼,干什么?”钱蜕将墨镜一摘,露出那只绿光荧荧的右眼来,盯着钱雅茹看了好几遍,直把她盯得心里发毛,额头冷汗阵阵,喝道:“我来这里的目的难道你还要问吗?干脆点,我这人可不喜欢绕弯子,赶紧把你的情郎交出来吧。”
“钱蜕,你……你胡说什么?”钱雅茹被他那一只奇怪的眼睛吓得不轻,却也故意再鼓起勇气,杏眼圆瞪地喝道。
“我胡说?事实都已经被我看在眼里了,我还胡说?”钱蜕忽然闪电般地一出手,掐在了钱雅茹的脖子处,将她就地拎了起来,道:“你的夫君,我的兄长,便是死在这人手里,难道你不该把他交出来吗?”
“混蛋,你……你放开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钱雅茹被掐住了脖子,顿时面红耳赤,呼吸十分艰难。好在她的体内也拥有着少量的龙血之力,利用漂浮之法,方才好受了一些。
“钱雅茹你这个贱女人,可别让我把话说穿了,做人最好还保留一点脸面,倘若完全没有脸,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钱蜕面目狰狞地冷冷喝道:“不要跟我装傻,大家都是明白人,你装傻又有何用?”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钱雅茹虽然很难受,但是如果要她出卖孟缺,她还做不到。
“哼,你还真是贱得不轻了,为了一个野男人,居然嘴巴硬成这样?”钱蜕突然右手一挥,狠狠地就扇在了钱雅茹的左脸上,将她的脸扇得红肿了一大片,道:“这一巴掌,是我代豹哥打的。”
说着,右手反向一抽,又给钱雅茹右脸来了一下,道:“这一巴掌,我是代伯父打的,他家里出了你这么一个儿媳妇,让他丢尽了颜面,打你一巴掌,算是便宜你了。”
两巴掌之下,钱雅茹两边脸瞬间高肿,特别是右边脸更是被扇破了皮,鲜血汩汩长流。
钱雅茹从小到大,何曾受到过这般待遇,一时间泪如雨下。然而,心中虽是悲戚,却哭不出半点声音来。
钱蜕在她的身上点了几下,道:“中医说人体有哑穴,看来竟是真的。哼,我最恨女人哭泣的声音了,刚才那两巴掌是你应得的,哭什么哭?”
钱雅茹泪如泉涌,眼前的钱蜕,在她看来根本就不是以前的钱蜕了。这个钱蜕更像是钱豹的化身,脾气烈、手段狠。以前的钱蜕根本不会这个样子对待她的,记得以前二人碰面,钱蜕总是客客气气地嫂子长嫂子短的。纵算有什么让他心里不舒服的,他也不会出言不逊,更不会像现在这样满口粗鄙的脏话。
慢慢地,她注意到了钱蜕的右手臂,竟是一截黑的一截白,古怪至极。不觉一怔,眼泪也就此打住。
钱蜕的左手忽然加了几分力道,几乎将钱雅茹的整张脸掐成了紫色,喝道:“伯父不杀你,那是因为伯父心慈仁厚,我却不同了,知不知道我其实早就想杀你了?”
钱雅茹哑穴被点,想说话也说不出来,嘴巴努力地张动了几下,尽是徒然。
她虽然未说出声音,钱蜕却好似看懂了唇语,冷笑道:“你认为我不敢?哼,我明白地告诉你,就算我杀了你,我也可以嫁祸给你的情郎孟缺,你看我敢不敢?”
钱雅茹浑身一颤,顿时愣成了一个木头人。没错,钱蜕说得没错。他完全可以杀了自己,然后嫁祸给孟缺。反正自己死在这里,谁也提供不出证据来。其结果,还不是任他们胡说?
“害怕了吧?老实点把你的情郎交出来吧,或许我还会看在同族人的份上,赏你个全尸。”钱蜕阴笑着说道。
钱雅茹摇了摇头,眼前的这个钱蜕确实是太令她心寒了。听他的口气,早晚都要处死自己,既然这样,那倒不如现在就死。至于孟缺,就让他好好活着吧,喜欢一个人,未必要把他完全得到手,知道他能幸福的活着,其实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你还不说?”钱蜕怒了,五指再发力,指甲瞬间刺破了钱雅茹喉咙的皮肤,鲜红的血液顺着脖子就流落了下来。
钱雅茹再次摇头,索性将眼睛也给闭上,一副舍身不畏死的模样。
“混帐!”钱蜕大声一喝,一挥手便将钱雅茹摔到内屋去了,道:“为了一个野男人,你居然都不畏死,可恶,可恶,你这样怎么对得起豹哥?”
钱雅茹被重摔撞到了墙上,嘴里不由地喷出一口鲜血来,这一撞几乎要了她的半条命。在听到钱蜕说她对不起钱豹的时候,她反而觉得一阵好笑,难受的表情,微微露出了笑意。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钱蜕喝了一声,忽然看到内屋的沙发上放着一台手机,走过去便将手机拿了起来。打开锁屏,翻开联系人页,居然发现联系人第一位就是自己想要斩杀的孟缺,顿时爆出了一声冷笑,道:“孟缺,我终于找到你了。”
钱雅茹一见钱蜕拿了自己的手机,一时间什么也不顾,忍着脊背上的剧痛,艰难地站了起来,跑了几步,一扑而去,想要抢回手机。
她的身手到底是太弱了,一扑过去,没抢到手机,反而被钱蜕反手擒在了手里,扔在地上用脚踩着。完全不能动弹。
这时,钱蜕打开手机的拍照功能,将狼狈至极的钱雅茹从各个角度都拍摄了一遍,然后对着手机冷冷笑着发送语音信息,道:“姓孟的,我这嫂子爱你极深,我将她打成重伤,她都不肯透露你的半点消息。她用情如此,却不知道你对她用情几何呢?”
话说至此,他保存视频,然后给孟缺传了过去。
接着,便将钱雅茹用一根绳子捆了起来,直接从二楼的阳台上悬掉着,冷笑道:“钱雅茹,现在就让我们来看看你的情郎到底对你用情几何,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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