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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怨不得他们,虽说方才无名的话中提到了苏大小姐,可是在众人看来,苏大小姐不过是个闺中女子,就算偶然遇上,请了一次祁山老人吃酒,也不可能会得到祁老的另眼相看吧。
不过,苏砚却差不多听出来了,因为苏倾城和素锦的眼神,实在是太淡定了,不仅苏砚,连苏倾城身边坐着的夜灵儿,好像也看出来了。
“倾城表姐,那位老公公说的那个人,是不是你?方才你拉着我,一直往我身后缩,是不是就是躲那位老爷爷呢?”夜灵儿回过头对苏倾城说道,她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自己好像被这个表姐拉来做挡箭牌了。
夜灵儿此言一出,全场皆惊,而且,已经都不知道被惊到多少回了,巧的是,令人吃惊的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扯上了这个苏大小姐。
上头的祁柏瞪圆了眼睛,伸手指向了苏倾城:“你身边的小姑娘都将你指出来了,你还不过来?再不过来?我就将摄魂鞭再拿回来!”
“送人的东西,哪有说拿就拿的?就算您是德高望重的祁山老人,也不能如此的不讲信用吧!”苏倾城见避无可避,索性站起了身,她白了祁柏一眼,很不客气地走上前去,一屁股坐在了祁柏身边的椅子上。
苏倾城的做法让众人大跌眼镜,不仅是因为她对祁柏毫不客气的态度,更因为祁柏对她态度的纵容。
因为面对苏倾城的毫不客气,祁柏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眯了眼,看着苏倾城在身边坐下,他脸上甚至还带了一丝丝的讨好。
苏砚疑惑看了一眼苏倾城和祁柏,然后对着众人摆了摆手,众人便纷纷低头喝酒吃肉,就算是看,也只是偷偷地打量。
唯独韩氏在一旁却气绿了脸,因为苏倾城和祁柏坐的,原本是苏砚和她的位置,那个祁山老人也就罢了,毕竟那可是谁也不敢得罪的主儿,可是那个丑丫头坐那个位置,又算得了什么!而自己偏偏又奈何不得她!
韩氏气得脸色发白,深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她轻咳了一声,然后对苏云珠使了个眼色。
苏云珠会意,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在夜幽赫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夜幽赫笑着点点头,然后端着一杯酒站起身来。
他跟苏砚的座位原本就离得极近,所以走了两步便也到了。
他走到祁柏跟前,礼数周到地跟祁柏行了一礼:“祁老在上,晚辈夜幽赫拜见祁老!晚辈借花献佛,敬您一杯!”
说着,夜幽赫对着祁柏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祁柏抬眼看了看夜幽赫,从鼻孔里哼哼了几声说道:“你就是夜轩那小子立的太子?也不怎么样嘛!”
祁柏此言一出,饶是夜幽赫休养再好,也不禁微微变了变脸色,他端着酒杯的手就那么僵在了那里,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他身为太子,从小便受万众瞩目,别人巴结奉承他还来不及,他如何受得了这个委屈?
厅堂里的众人更是一个个低着头,谁也不敢抬头,恨不得这场寿宴赶紧结束,好让他们出去相府透透气,顺便八卦一下今日相府里的所见所闻。
片刻之后,还是苏砚轻咳了一声打断了沉默,他看了一眼苏倾城,对着苏倾城使了个眼色,苏倾城挑了挑眉梢,端起了桌上的一杯酒塞到祁柏的手里。
“老爷子,太子给你敬酒呢!”她故意说得很大声好让众人听到,她这可是帮太子解围了。
暗地里瞪了一眼祁柏之后,她又小声嘀咕了一句:“架子真大!这是相府,你好歹给我爹留点面子好不?”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离得近的几桌客人却也都听了个清清楚楚,包括苏若汐和陆氏那一桌,南平侯府周氏那一桌,还有下方的温洛安和许冲那一桌。
几个桌上的人,不约而同地身子都抖了几抖,这丫头,竟然敢跟祁山老人如此说话?
果然,那祁柏黑了脸,却也没有发作,哼哼了两声之后,一把端起苏倾城塞入自己手中的酒杯仰头一口喝下。
夜幽赫赖脸色稍稍缓了缓,后退了两步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了下来。
苏云珠轻轻拉住夜幽赫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抚,夜幽赫回过头,强笑着摇了摇头。
“许大人,可否容苏某暂坐片刻?”苏砚苦笑着对许冲拱了拱手说道,他的座位让给祁柏了,韩氏无处可去,只好去了南平侯府夫人周瑛那里,寿宴已过半,也不好再增加桌子了,只能先将就着坐上一坐了,毫无疑问,许冲这一桌,是最适合他坐的了。
“丞相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许冲笑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您为主,下官为客,下官巴不得您坐这里呢!”
他伸手指了指身边空出来的座位:“丞相大人请——”
苏砚点了点头,二人客套了一番在座位上坐了下来。
“苏大人,祁老看起来……很是喜欢苏大小姐啊!”许冲执了一杯酒对着苏砚举了举酒杯笑道。
苏倾城那一桌上,苏倾城看祁柏是一副不欢迎的样子,而祁柏看苏倾城,却带了些讨好的意味,脸上的表情跟方才对着夜幽赫的冷漠和漫不经心判若两人。
苏砚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上方的苏倾城和祁柏,摇摇头笑道:“小孩子家的事情,就由她们去吧,看来这祁老也是性情中人,不然的话,倾城丫头早就被他给丢出去了!”
人群里响起了低声的议论声,大多是议论祁柏的,看往祁柏的眼中,除了些敬重,还多了一些好奇,而对坐在他身边的苏倾城,好奇心就更重了。
苏大小姐苏倾城的名号,仿佛一日之间便打响了,先是上了一份简单粗暴的纯金寿桃做寿礼,然后又吸引过去了南平侯府和吏部侍郎两个府上的少年郎,就连备受皇上宠爱的夜灵儿公主似乎也对她喜爱有加。
不仅如此,她竟然还跟眼光目空一切的安阳侯府的温世子扯上了关系,似乎这温世子送这么重的寿礼,就是奔着这苏大小姐去的。
这还不算,更离奇的是,她还因为一壶酒的缘故,结识了那个一向受天下人敬重的祁山老人,同样是因为一壶酒,让丞相府和冥王府,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府邸扯上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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