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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法宝?”素锦不解。
“素锦姑姑,倾城姐姐和我在从梓州来的路上,她曾经救过一位江湖中人,为了感念倾城姐姐的救命之恩,那个江湖人送了姐姐一张人皮面具。”吴逸飞给素锦解释道。
“原来如此,真正的人皮面具易容起来是最不容易被拆穿的。”素锦心下稍安,“小姐,那咱们今晚就早些过来等着。”
“我自己过来就成,素锦姑姑就不必过来了,”苏倾城说道,“您得留在梨苑帮我打掩护啊!我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的另外一个身份。”
“可是小姐,奴婢不跟着您的话,实在是不放心。”素锦说道。
“这里有逸飞呢,素锦姑姑就不用担心了!”苏倾城说道,她伸手拿起桌上的面纱重新在脸上戴好:“时间不早了吧,咱们出门逛一会儿就回去吧。”
素锦应了一声,吴逸飞将二人送出了门,然后才捧着盛放“玉容膏”的匣子回了后院。
“阿牛,你过来一下。”吴逸飞对着新来的伙计招了招手。
“老板有何吩咐?”阿牛利索地跑上前来。
“你去门口贴张告示,就写最新的‘玉容膏’已经到货了,还有,你去相府给我传个口信……”吴逸飞附在阿牛的耳边说道,阿牛点点头:“小的都听明白了,这就去办。”
吴逸飞“嗯”了一声,然后转身去了后院,去完成苏倾城交代他的那个所谓的“代加工”的事情。
……
戌时三刻,天色正好将黑未黑。
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地出了相府,朝着距离并不算远的济世堂驶去。
马车晃晃悠悠,一刻钟的时间不到,就已经到了济世堂门口。
最先跳下来的是苏云珠身边的大丫鬟紫菱,她看了一眼济世堂的里面,然后才低声对马车里说道:“夫人,里面的人不多,咱们要现在进去吗?”
“嗯。”韩氏在里面“嗯”了一声,她在紫菱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然后将满脸不情愿的苏云珠从马车上拉了下来。
“母亲,您究竟是得了什么消息,竟然如此紧张女儿的身体?”苏云珠低声对韩氏说道,“就凭济世堂那小老板的一个口信,您就让女儿今日一天来了药铺两回,若是传扬出去,女儿就算是没病,也会被人传出有病了!”
“珠儿听话,母亲已经提前让人打听过了,那‘玉容膏’今日确实已经到货了,看来那吴老板没有骗我,吴大夫确实就在京城!”韩氏的脸上满是期待,伸手拉了苏云珠就往里走,“今晚正巧你父亲被皇上叫进宫里商议事情了,咱们快去快回,争取敢在他回府之前回去!”
苏云珠无奈,低着头被韩氏拉了进去。
许是吴逸飞之前吩咐过了,韩氏三人刚一进门,便有一名伙计将她们带到了后堂。
“夫人请在这里稍坐片刻,我们老板和吴大夫这就过来。”伙计并没有称呼韩氏的夫姓,这点让韩氏很是满意,“珠儿你看,那吴老板做事确实小心,母亲已经跟他说好了,他不会将你的事情泄露出去的。”
苏云珠“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去,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最先推门进来的是吴逸飞。
他对着韩氏拱了拱手笑道:“苏夫人果然守时,说是戌时三刻,便是戌时三刻。”
韩氏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将目光放在了吴逸飞身后的那人身上。
吴逸飞心下了然,往右一步侧开了身子,让身后跟着的那人彻底暴露在房内三人的面前。
韩氏抬眼看过去,只见那人身材有些消瘦,肤色有些暗黄,留着两撇八字胡,眼神倒是清亮,带着些好奇与探究。
“这位就是吴大夫吧?”韩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道,“平素里好像听人说过,吴大夫年纪不大,今日一见,似乎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苏倾城笑了笑,伸手轻轻摸了摸自己鼻下的那两撇小胡子,然后粗声咳嗽了几声,粗声粗气得说道:“苏夫人说笑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胡须自然也是,您不能因为我蓄上了胡须就否认我是翩翩少年郎的事实吧?”
她今晚的乔装,确确实实就是之前扮做吴尤时候的模样,只不过保险起见,多加了两撇小胡须而已。
韩氏被苏倾城说得一愣,干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吴逸飞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苏倾城,小声地提醒道:“公子,您不是说还要急着赶回去配药吗?如今苏二小姐来了,您快开始诊脉吧。”
“吴老板说得是!”韩氏陪着笑,将苏云珠拉了过来,“这是小女云珠,打小身子骨就弱,还请吴大夫看一眼,可否需要调理。”
“哦。”苏倾城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满脸抗拒的苏云珠,她掀起衣摆在椅子上大刺刺地坐下,脸上扯出一抹笑来,对着苏云珠伸出了右手:“既然如此,那就请苏二小姐将手腕伸过来吧。”
苏云珠看了一眼韩氏,韩氏催促了她一声,她只好在另外一把椅子上坐下,然后将衣袖轻轻挽到了手腕上方。
身边的紫菱丫头眼疾手快,在苏倾城的右手还没有放在苏云珠手腕上的时候,迅速将一方锦帕轻轻盖在了苏云珠的手腕之上。
苏倾城抬起头来,不悦地瞪了一眼紫菱,“苏二小姐身子倒是金贵,经我之手看过的病人,朝廷命官也好,有品级的诰命夫人也好,未出阁的官家小姐我也看过,却都不及苏二小姐高贵呢。”
紫菱被苏倾城的那一眼瞪得吓了一跳,慌忙低下了头没敢吭声。
苏云珠笑了笑,看了苏倾城一眼说道:“彼此,彼此……撇开我这准太子妃的身份不说,单说我母亲,吴大夫既然称呼她一声苏夫人,当知她是一品诰命,而吴大夫你是一介布衣,见了我母亲非但不行礼,反而还嘲讽于我,你就不怕……”
“我怕什么?”苏倾城笑了笑,开口打断了苏云珠的话,“苏二小姐应当知道,吴某之所以会坐在这里,是因为苏夫人的一再恳求,若非如此,你以为我稀罕给你诊脉吗?”
“你——”苏云珠被苏倾城寥寥几句话气得红了脸,她看着坐姿不雅的苏倾城,心中忽然对这个吴大夫起了好奇心,这个人的样貌虽然她之前未曾见过,可是听他说话的神态,还有那副吊儿郎当的动作,她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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