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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嬷嬷闭了闭眼有些违心地说道，至少，看那苏大小姐行礼时候的姿态，是没有任何瑕疵的。
“也算是？”太后微微皱了皱眉，“为何是‘也算是’？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了吗？还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这……”杜嬷嬷看了一眼一旁的夜幽宸，张了张口没敢说。
“有什么话你说就是了，正好也让宸儿听听他这未婚妻的事情。”太后说道。
“是，太后娘娘。”杜嬷嬷点点头，小心地整理着说辞：“但就模样来说，苏大小姐确实配得上冥王殿下，只不过，奴婢今日在相府提出想要见她一眼的时候，她……她却不在府上。”
“不在府上？”太后疑惑地重复了一句，“行纳采之礼，她不在府上候着，还能去哪里？”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杜嬷嬷想了想，暗中看了一眼夜幽宸，又说：“跟她一起出门的，还有冥王殿下的师父——祁山老人。”
“她可说自己去了哪里吗？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苏家大小姐出府，那门房就没有人拦住问问？”太后又问。
杜嬷嬷抽了抽眼角，闭了闭眼说道：“回太后娘娘话，那苏大小姐是……翻墙出去的！”
“什么？翻墙？”太后惊讶地叫了一声，“你亲眼看到她翻墙了？”
“那倒没有！”杜嬷嬷慌忙答道，“但是奴婢跟相爷一起找过了苏大小姐住的院子，苏大小姐确实不在，是后来才回来的，院门口一直有人守着，既然不是从院门口进来的，那应该就是……翻墙进来的了。”
“杜嬷嬷想多了，带着苏倾城翻墙这件事，是本王跟师父商量好的，是本王要见她，所以才摆脱师父帮忙的。”不待目瞪口呆的太后再次开口，夜幽宸就沉声开口接过了段嬷嬷的话茬。
“宸儿，你说什么？你要见她？你方才不是说……跟那苏倾城之前并不认识吗？”太后疑惑地问夜幽宸道。
“皇祖母莫急，且听孙儿细细道来。”夜幽宸微微笑了笑，虽然心中一百个不愿意，恨不得将那个惹事的女人狠狠揍上一顿，可是却又不得不为她找些托辞。
“皇祖母，正是因为孙儿之前没有见过那苏倾城，所以才免不了好奇之心……那苏大小姐的出身您是知道的……孙儿虽久居冥王府，没怎么出过门，但纳妃一事事关重大，再加上外界对苏倾城先前的那些不太好的传闻，所以孙儿便跟师父商议，想提前见一见她。”夜幽宸说道。
“所以你就让你师父——那个祁山老人去将她带了出来？糊涂！”太后皱了皱眉头，“宸儿，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还有那个苏倾城，也是不懂规矩，一个大家闺秀，怎么能跟人说走就走？万一不是宸儿你的人呢？万一是什么歹人呢？若是出了什么事，丢的可是皇家的脸面！”
“皇祖母息怒！”夜幽宸低了低头，“那苏倾城应该不是说走就走的，应该是……师父将她打昏之后带走的。”
“打昏之后带走？”太后张了张嘴，脸色更加不好看了，“宸儿，青天白日的，你竟然敢让人去相府掳人？”
“皇祖母息怒。”夜幽宸不紧不慢地说道：“怪只怪师父他老人家对孙太过溺爱，不忍心拒绝孙儿的好奇心，再加上偏巧是白天，不太方便行事，只有师父才能有那个本事，能够神不知鬼不觉。”
夜幽宸眼神微闪，还是低着头，对不住了师父，将您老人家给拉下水了。
“那也不行！你这么胡闹，亏得那祁山老人还是你的师父，他不说好好说教与你，竟然还同意你的做法，真的是……枉为人师。”太后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她一直知道这个祁山老人性子古怪，还油盐不进，有时候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若不是看在他当年救了宸儿的份上……
.“皇祖母，不是师父的错，是孙儿执意要这样做的。”夜幽宸干脆眼一闭，心一横，随他去吧。
“太后娘娘，冥王殿下，可是奴婢在相府见到那苏大小姐的时候，她并非是被人打昏的，人分明就是清醒的，而且，奴婢在那苏大小姐的院子里，还看到了两坛酒……”段嬷嬷忽然开口说道。
“那一定是段嬷嬷看错了。”夜幽宸猛然抬头，双目如利剑一般直射像段嬷嬷，“或许，也不是打昏，而是灌醉之后带走的，回去的时候，恰好又醒了酒。”
夜幽宸意味深长地看了段嬷嬷一眼，一本正经地胡扯，“不如段嬷嬷再仔细回忆回忆，是不是那苏大小姐说话的语气，带着些胡言乱语呢？”
“也……也许吧。”看到夜幽宸的那个眼神，段嬷嬷自然不傻，若说她方才还在试探冥王对苏大小姐的态度，那么此时此刻，她便已经确认，这个冥王殿下，今日就是为了苏大小姐才入宫的，他在维护她！
怎么可能是灌醉之后带走的？那苏大小姐语气咄咄逼人，条理清晰，哪有一丝醉酒的模样？
可是，段嬷嬷皱了皱眉头，想到苏倾城的那个能将人活脱脱气死的语气，她实在想不通这冥王殿下为何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如此维护。
他们这么两个性子差不了多少的人若是碰在一起，那还不是势成水火？
太后娘娘请高僧给占卜的生辰八字，真的准吗？
“那宸儿，你见到那苏倾城的模样了吗？”太后并没有看出段嬷嬷和夜幽宸之间的微妙气氛，自然也看不出段嬷嬷的满腹心事，她所关心的，反而是夜幽宸对苏倾城的态度。
“回皇祖母，孙儿见到了。”夜幽宸扯了扯嘴角说道，“只看了她一眼，便请师父送她回去了，孙儿知道皇祖母定然也惦记着纳彩一事，所以这才入宫来跟皇祖母说一声，顺便将那副伽蓝残卷给皇祖母带来。”
看了一眼夜幽宸微扯的嘴角，太后心里暗暗放下了心，看来她这个孙儿，至少对那苏大小姐的样貌还算中意。
她对着段嬷嬷招了招手：“你去将哀家让你准备的东西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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