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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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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空心下一凉,顿时明白踪迹已露,感觉湛临渊在他掌心挠了挠便放开了手。

    两人推开窗户攀着屋檐纵身跃入房内,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清冷香气,正是苏安然身上沾染的那股香味儿,两人临窗并立屏住呼吸,冷冷看着那黑衣人。

    谢无鉴似笑非笑道:“怎么,刚刚有胆子偷听这会儿却吓得连往前多走一步都不敢了?”

    湛临渊微微一笑,指一指地上的苏安然,道:“谢阁主的香料太过特别,前车之鉴在此,我们还是小心些好。”

    谢无鉴嘿嘿一笑,瞥一眼几上香炉,笑道:“你倒是警觉,这香叫青寒香,其中一味香料只在九幽台才能找到,寻常人轻易可闻不到,罢了,既然你们不喜欢那便灭了吧。”说着伸手在香炉上轻轻一抚,须臾间香炉表面就浮起一层厚厚的严霜,炉内焚着的香火顿时灭了,接着他手轻轻一拍,那黄铜香炉顷刻间便竟碎了一地!

    寂空和湛临渊心下一寒,只觉得此人武功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谢无鉴看着满地香灰,撇一撇嘴道:“我就说,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也就能对付苏三这种蠢货,对付二位可就不太灵光了。”他抬眼看着两人,笑眯眯道:“这下香也灭了,还不过来坐下一叙?”

    寂空看向湛临渊,对他点了点头,两人深知与这黑衣人武功实力相差悬殊,此时还是不要激怒对方的好,只能见机行事慢慢寻找脱身之道。

    两人在黑衣人对面坐下,谢无鉴笑道:“两位刚刚在外面听得可还满意?”

    两人心下一惊,湛临渊道:“原来阁主早就知道我们在外面特意说给我们听的”

    谢无鉴哈哈一笑,道:“当然,不然我跟一个蠢货费什么口舌?”

    湛临渊冷笑道:“是啊,这个蠢货又蠢又笨偏偏还自以为是天下第一聪明的人,以为谢阁主在帮他夺家主之位,却不知谢阁主利用他将苏家玩弄于股掌之间。”

    谢无鉴摊摊手,惋惜道:“可惜还没玩儿尽兴就被你俩发现了,你说怎么办?”

    地上的苏安然忽然死死盯着谢无鉴,目眦欲裂,口中嗬嗬作响,拼命地想要爬过去,可偏偏全身酸软无力动弹不得。

    谢无鉴被他打断,嫌恶地皱皱眉头,抬手轻拍手掌,有人应声而入正是那个青衣少年黎漾。谢无鉴指着地上的苏安然吩咐道:“交给你了,办的漂亮点儿。”

    黎漾恭声应是,拖着苏安然出去了。

    湛临渊心想这黑衣人武功如此高深,若他是魔教中人在教中地位肯定不低,或许是个有些名声的魔头,于是微微一笑问道:“见过这么多次了今晚方知前辈姓谢,是这寒烟阁的阁主,不知谢阁主全名可否示下?”

    谢无鉴抬手拿下脸上面具露出一张玉面俊脸,只是满脸邪气,给人感觉很不舒服,正是之前见过两次的黑衣人。他似笑非笑道:“既然你们认出来了也没什么好隐藏的,本阁主姓谢名无鉴,小子,别想了,你不认得我,周茂溪和了缘两个老家伙也不会认得我。”

    寂空想起苏凌寒的话,忽然问道:“你是苏碧寒什么人?”

    谢无鉴脸色陡变,眼神瞬间阴冷如毒蛇般射向寂空,恶狠狠道:“谁准你直呼他名字?!小和尚,若不是你长得还有几分像他,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寂空毫无惧色,淡淡道:“谢阁主说我像一位故人,原来这位故人就是这位苏教主。”

    谢无鉴向他凝视半晌,眼神慢慢变得柔情无限,喃喃道:“是啊,你长得可真像他啊,尤其是眼睛,又清又冷从来不会看向我,总让我恨不得......恨不得把它挖出来藏起来......这样就会只看着我......”

    寂空一动不动坐着任他看,脸上表情毫无波澜,身上却忍不住起来一层鸡皮疙瘩。

    湛临渊大声问道:“那谢阁主认不认得苏静棠?”

    谢无鉴一怔,疑惑道:“苏静棠?苏静棠是谁?”他凝神想了一会儿,神情忽然激动起来,一把捏住湛临渊手腕,激动道:“小子,你说苏静棠?他......是不是还活着?少主......没有死,他还活着是不是?快说!”

    湛临渊手腕剧痛,半边身子又冷又麻,腕骨被他捏得咯吱吱作响似要断了一般,脸上却毫无波澜,微微笑道:“你果然是魔教的人,我并不知道苏静棠是不是还活着。”

    谢无鉴面色一厉,手上猛然加力厉声喝道:“你说不说?”

    湛临渊脸色顿时白了,冷汗淋漓而下,硬是忍住一声不吭。寂空出掌拍向谢无鉴捏着湛临渊的手臂想逼他撤手,谢无鉴冷哼一声,不闪不避任他动作,寂空一掌拍出只觉像是拍在一块铁板上一样,纹丝不动。他改掌为抓一把抓住谢无鉴腕部脉门,冷冷道:“撤手!”

    谢无鉴冷哼一声,轻蔑道:“你以为你能制住我?”

    一股寒气顺着掌心涌入,寂空心下悚然一惊但仍然没有撤手,蹙眉咬牙奋力抵御寒气入体。

    湛临渊强忍剧痛,开口道:“谢阁主,我当真不知苏静棠是死是活,之所以提起他是因为推测你身上太素玄阴功的来处,太素玄阴功秘笈已被苏教主亲手毁掉,苏教主一死,这世上难道不是只有苏静棠还留有此功吗?”

    谢无鉴冷冷盯着两人,默然半晌儿,忽然哈哈大笑,他这一笑可苦了寂空和湛临渊,一个只觉寒气陡然变得凌厉起来,一个只觉腕骨怕是要断了。

    谢无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手臂一震震脱寂空手掌,这才慢慢松开湛临渊的手腕,擦擦笑出来的眼泪,似笑非笑道:“这些都是苏凌寒告诉你的吧?”

    寂空和湛临渊均是满脸冷汗,只觉浑身酸软无力,竟连坐都坐不稳了,湛临渊勉力扶起寂空坐直,闻言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谢无鉴嘿嘿冷笑数声,阴恻恻道:“很好,就算苏凌寒不提我也是要找他算这笔账的。”说完便不再理会两人,从袖中拿出那管碧玉箫竖在嘴边吹了起来。

    箫声呜咽悠长,如泣如诉,是一首《越人歌》,只是吹奏之人技艺欠佳气息不匀,曲调时有停顿凝滞,听得寂空和湛临渊两人直皱眉头。

    寂空丹田内息被谢无鉴阴寒内力激发动荡,暗暗凝神静气运功压制,但觉浑身软洋洋的提不起力气,一瞥眼看见湛临渊左手腕一圈乌黑青紫高高肿起,双目紧闭,额头冷汗淋漓而下,正右手撑地勉力支撑,不由大吃一惊,暗道一声“不好!”

    一曲吹尽,谢无鉴看着瘫软在地的两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高声叫道:“时候差不多了,进来吧”

    伴着一阵娇笑声房门被推开,花魁端娘走了进来,看着地上动弹不得的湛临渊,媚眼横波,娇笑连连道:“湛公子,咱们又见面了,我说过下次定让你拜倒在我裙下,怎么样,这次服不服?”